“元師!”外界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喊聲,腳步聲的主人隨即來到門口,卻并未直接闖入,而是恭敬地停在了門外。
許木聞聲而出,來到冰屋外一看,發(fā)現(xiàn)是魯烏回來了,不過這小子有些灰頭土臉的,看上去似乎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
他正欲說話,就聽半空中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道:“我說你這小子怎么跑的這么快,原來部內(nèi)還有高手!”
說著,聲音的主人倏然從半空落了下來,許木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對方乃是一個赤膊的中年男子,渾身肌肉虬結(jié),面容方正闊口直鼻,一頭黑色長發(fā)飄逸地束在身后,正面帶笑容地看著他。
“在下墨河,乃是蒼洛部人士,不知此地乃屬貴部統(tǒng)屬,多有打擾!”男子笑著沖許木一拱手道。
許木聞言一怔,他曾經(jīng)還冒充過蒼洛部之人,沒想到現(xiàn)在見到正主了,急忙笑著道:“在下元風(fēng),暫居雪離部長老之職,不知墨師到來,有失遠(yuǎn)迎,還請恕罪!”
正所謂禮多人不怪,墨河雖然并未聽過雪離部的名頭,但見許木如此禮遇,還是笑著拱了拱手道:“元師客氣,是墨某不請自來,還請元師見諒才是!”
聽得此言,許木就知道著墨河對自己等人多半沒有惡意,笑著點了點頭,轉(zhuǎn)頭沖魯烏道:“魯烏,你如此慌張,到底所為何事?”
一旁的墨河笑道:“元師不必責(zé)怪此人,在下一向喜好結(jié)交各部上師,方才在冰原上見貴部之人俱以冰裂蜥為坐騎,這就猜到了部中必有高人,所以才追擊而至!
“眼下看來果不其然,貴部有元師此等通明境中期高手坐鎮(zhèn),怪不得能夠以冰裂蜥為馴獸!”
許木聞言一怔,見魯烏沒有說別的,當(dāng)即知道事情應(yīng)當(dāng)正是如此,不由無奈地笑了笑道:“原來如此,魯烏,還不快見過墨師!”
魯烏聞言忙恭敬地沖墨河道:“魯烏見過墨師!方才是晚輩失禮了,還請墨師不要見怪!”
墨河聞言笑著擺擺手道:“無妨,你們下去吧,我還有要事和你們長老相商!”
看著墨河這副自來熟的模樣,魯烏不由擔(dān)憂地看了許木一眼,就看到許木沖他點了點頭,這才帶著族人四散而去。
許木同時注意到魯烏似乎帶回來了不少不屬于瓦魯部之人,多半就是昨日出去的收獲,不過眼下顯然不是詢問的時機(jī),所以干脆就沒有發(fā)問。
“墨師,請!”許木回過頭來,沖墨河笑著說道。
墨河也不見外,直接走進(jìn)了許木的冰屋之中,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由咋舌道:“元師還真是苦修之人,身為通明境修士屋內(nèi)陳設(shè)居然如此簡單。身居長老之職,居然也沒有找?guī)讉侍女來服侍一番,實在令墨某佩服!”
許木聞言哭笑不得地?fù)u了搖頭,說道:“墨師此言差矣,元某不過是通明境修為,比之貴部上師不過是米粒之輝,豈敢就此享受,耽誤了修行!
墨河聞言上下打量了許木一番,就像是看怪物似的,旋即咋舌道:“嘖嘖,無趣,真是無趣!”
說著,墨河直接在一張冰制的條案后坐了下來,拍拍地上的獸皮道:“我都在這坐了半天了,貴部居然沒有半點酒水招待,難道這就是貴部的待客之道?”
許木聞言無奈地笑了笑,手腕一翻從儲物鐲中取出一個酒囊和一個酒杯,上前給墨河滿上一杯。
“墨師不妨一品此酒。”許木笑著在一旁坐了下來。
墨河聞言上下打量了杯中的酒液一番,見其頗為渾濁,本不欲飲用,卻也不好拂了許木的面子,直接端起杯來一飲而盡。
“咦?這是什么酒?”墨河飲完此酒忽然一愣,轉(zhuǎn)頭好奇地看向許木問道。
許木聞言笑道:“墨師以為此酒如何?”
墨河聞言咋了咂嘴吧,展顏笑道:“此酒雖算不上甘冽,但卻頗有一番風(fēng)味,在我飲用過的名酒中也算得上前十之列!”
許木聞言一怔,旋即苦笑道:“如此看來墨師還真是交游廣闊,元某除了這雄明酒外,可就未曾喝過更好的佳釀了!”
沒錯,許木給墨河倒的酒正是瓦魯部的雄明酒,而且還是剩余沒喝完的雄明王酒!
此人說雄明王酒能在他喝過的酒中排名前十,說不定有很多水分,只不過是為了照顧許木的面子才如此說的罷了。
奈何此刻的許木和瓦魯都一門心思放在了搞“事業(yè)”上,喝酒這種享受行為其實很是奢侈的,否則這部分雄明王酒也不會剩到現(xiàn)在了。
墨河聞言笑笑道:“元師乃是部中長老,事務(wù)繁忙無暇分身,自然與墨某不同。不過墨某游歷南境數(shù)十載,卻從未聽過貴部之名,難道是墨某疏忽了不成?”
許木心中咯噔一下,旋即無奈地嘆了口氣,將“雪離部”的來歷解釋了一番。
墨河一聽許木乃是來自冰原北境,當(dāng)即也愣了一下,旋即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許木道:“墨師及貴部遭逢大變卻能一路堅持至此,實在令墨某佩服!”
許木聞言無奈地笑笑道:“墨師言重了,元某只希望墨師勿將此事泄露出去的好!雖說那敵對之人未必會千里追尋至此,但元某卻不得不防!”
墨河聞言哈哈笑道:“元師放心,在下可不是那亂嚼舌根之人,只是……”
“只是如何?”許木眉頭一皺,不解地看向墨河,還以為這人要借機(jī)要挾。
沒想到墨河卻只搖晃了下手中的酒杯,尷尬地笑道,“只是在下方才飲用得急了,未曾品出此酒風(fēng)味,元師可否再給墨某倒上一杯?”
許木聞言不由一怔,旋即哭笑不得地說道:“原來如此!”
說著,許木又給墨河滿上了一杯。
墨河此前之所以喝得囫圇,無非是怕此酒難以下咽,吐出來又拂了許木的面子。
這次他已經(jīng)沒了心理負(fù)擔(dān),自然是端起酒杯好好品鑒了一番,看得許木也有些懷念此酒的滋味,給自己倒上一杯喝了起來。
“好酒,果真是好酒!”墨河品完了杯中之酒,忍不住拍著大腿,贊許地看向許木道,“元師,不知此酒何名?是何來歷?”
“此酒名喚雄明,出自一名曰瓦魯之小部,乃是以獸血釀制,可惜此部現(xiàn)已覆滅!痹S木緩緩說道,神色有些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