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諾斯的話,帕爾塞弗涅裙甲顫抖起來,不過這次,是因為恐懼得渾身顫抖。
連收買出賣都不接受,連黑幫都說不,這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對手了,分明是寰宇聯(lián)合工廠區(qū)出身的那些雜碎在幕后串聯(lián)報復!
帕爾塞弗涅一直在石英社公司攫取權(quán)力,合縱連橫,想吞掉公司權(quán)力,取代昏聵的莎娃,用公司和權(quán)力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但工廠區(qū)不給她這個時間。
一想到自己被抓住后的下場,她失控地尖叫起來,拍著桌子,怨恨地看向諾斯:
“都怪你!”
美人失態(tài):“要不是你一直跟我作對,我早就重塑公司凝聚力量了!”
“你在放什么屁?”諾斯驚怒交加嗎,“就憑你和石英社,還想跟寰宇聯(lián)合作對?”
“那不是寰宇聯(lián)合,只是一群工廠區(qū)的嘍啰!”帕爾塞弗涅堅持道:
“只要集結(jié)全公司的力量弄掉他們幾個帶頭的親兵,就能擺平這件事。對!一定可以,輕易可以呀!”
“我跟杰夫里、瓦哈卜、錢濤他們沒仇!我的仇人只有那幾個親兵!”
諾斯被說得一怔,他再度仔細打量帕爾塞弗涅,后知后覺意識到不單單是自己,帕爾塞弗涅也早就被當初覲見李斌時親兵的態(tài)度嚇壞了。
她早就平靜地在自我懷疑和恐懼中瘋了。
“你嘴里那些個親兵……”諾斯嘴角抽搐,“他們都是傻逼么?沒有朋友,不會花錢花人情?”
這話仿佛一根銀針,輕易戳破了帕爾塞弗涅之前刻意回避的某個問題,她突然安靜地坐下來,面無表情,像一個瓷娃娃。
帕爾塞弗涅停止思考.JPG
這反而讓諾斯松了口氣,不怕帕爾塞弗涅呆若木雞,就怕她哭鬧不停沒法聽自己說話。
他雙手在腿上一搓,擦了汗,緊了緊牙關(guān),終于吐露自己的計劃:
“咱們其實可以挽回!
瓷娃娃僵硬扭頭,面無表情。
“我是這么想的哈!敝Z斯沒看她,自顧自道,“是石英社跟工廠區(qū)有大仇,你跟工廠區(qū)出身的幾個人有仇,我呢?我其實搞金融來著,沒有直接的仇恨!
“呵!”瓷娃娃冷笑一聲,不說話。
諾斯老臉一紅,他知道自己這話多少有些既不要臉又不要皮了。
別的不說,多少工廠區(qū)人背負的債務(wù),不是因為他參與的埃爾非金融市場變動影響?
金融財富不會憑空增長,每一次收益,都有人會虧,虧本的投資人、工廠主又會想方設(shè)法一一往下轉(zhuǎn)嫁。
真論起來,諾斯那些腌臜手段,帕爾塞弗涅都相形見絀。
但諾斯就是不承認,他繼續(xù)說:
“我的意思是,咱們不妨合作一把,把莎娃和其他股東搞下去,再帶著石英社投誠寰宇聯(lián)合,我倆把公司和員工賠給對你我有仇的人。”
諾斯搶在帕爾塞弗涅之前補充:“我知道你要問‘那些仇人恨不能殺了你我,怎么可能答應’。你聽我說,他們答不答應不要緊,李斌答應就行!”
諾斯說著,豎起手指頭:“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要報仇我們把莎娃這些人推出來,讓仇人殺了泄憤……反正目標只要不是咱們,這怨,不就解了么。”
“保真?”帕爾塞弗涅終于說話。
諾斯鄭重點頭:“就是我需要你幫忙把所有股東都拉來,找個借口開會,這個借口最好跟寰宇聯(lián)合有關(guān),我才方便引這些人現(xiàn)場報仇,再把資產(chǎn)充公!
帕爾塞弗涅又冒火了“充公了,我還剩什么?”
“廢話!還剩一條命,還有在寰宇聯(lián)合往上爬的機會!”諾斯恨鐵不成鋼,“這點兒東西,跟寰宇聯(lián)合比,那就是行星上的一塊石子兒,砂礫!只要進了公司,還怕沒機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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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幫是棱鏡自由港社會管理的基層補充部分,是根據(jù)十三行這類資本勢力缺乏花費巨大成本管理最底層,甚至有意放縱的自發(fā)組成。
因此幾乎每個模塊,都跟周末大分封一樣,有許多黑幫,多的上百人,少的幾個人。
全看兩點,第一能不能打,第二關(guān)系硬不硬。
至于人數(shù)其實反而其次。
畢竟,一個全身義體化的賽博人套上動力甲,或者干脆使用軍用義體,就能把上百人當流水線上的豬殺了。
往那兒一站,解腕尖刀一捏,人就跟豬一樣自己排著隊過來,刀尖往前一遞,脖子、胸口就豁然開朗。
至于關(guān)系么,關(guān)系硬拉來巨企級勢力駐扎的陸戰(zhàn)隊,你賽博人再能打,駭客一個駭入,全白瞎。
白底幫沒有具體的辦事處,只是在一家夜總會的雅間常駐幾個人的小組織,不過組織背后溯源上去,是寰宇聯(lián)合情報部楚雄飛。
偽裝成白底幫白紙扇的特工蹺二郎腿,肩頭頂著厚禮蟹,似笑非笑地看著有些拘謹?shù)闹Z斯。
寰宇聯(lián)合正式員工,都看過公司的發(fā)家史,知道這位人物早年與CEO的關(guān)系,當年對CEO呼來喝去的人物,如今竟然在自己面前如此作態(tài),不得不說,讓特工心情爽得飛起。
就是這個,我就是要看這個呀!
特工暗爽,就是因為能看到他們的如此表情,這份工作才在情報部被搶瘋了,甚至有人大打出手。
星幣才幾個錢?遲早能掙回來,但這樣的經(jīng)歷,可不是誰都能有的,等這任務(wù)完事兒,部門內(nèi)述職的時候,可有的吹了!
我能吹一輩子!
他饒有興致地聽諾斯說完計劃,點點頭,又為難道:“哎呀諾斯先生,CEO一直念叨您有能耐,聽我們高層說,還有個叫沐耀的,以前有機會做大副,如果你們現(xiàn)在還在公司,恐怕高低也是個經(jīng)濟部高管,甚至行星總督了!
“可現(xiàn)在有個問題,這個叫……額帕爾塞弗涅的,是上面點名要報復的對象,把她赦免了,我沒意見,但上面不好過啊!
諾斯一拍大腿,精神道:“那好辦吶!”
對方直接提帕爾塞弗涅,這不是擺明了自己有活路么,那還猶豫啥?他諾斯又不是李斌,可不興言出必諾。
于是諾斯站起來,拍著胸脯保證:“壞人我來做,不叫貴司為難,就說我貪圖全功,不想跟她分享,我利用她來著。”
“到時候也不勞貴司臟手,我必交一份漂亮的投名狀!”
說著諾斯裝作咬牙切齒的模樣:“我早就心屬貴司了,可惜石英社一個個不成器,鼠目寸光,跟著這些人,怎么能搞好生意呢?”
特工進一步問:“那您要怎么做?”
“除蟲射日,殺莎娃,天誅帕爾塞弗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