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人不必如此客氣!
昨夜,蕭陸聲讓她喊了一夜的哥哥,雖然男人沒有名聲,但,蘇妘覺得,可能還是跟她喊容洵大哥的原因。
二人早在容府時說過,將彼此當(dāng)做兄長,妹妹一般。
而此時,容洵更是一口一個太子妃,他都如此守禮節(jié),蘇妘自然也該注意一些,免得惹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比如蕭陸聲。
他一邊說不介意,一邊弄著她喊了一宿的哥哥……
秋末算不得冷。
但,容洵已經(jīng)穿上冬扇,披著狐貍毛的披風(fēng),可見他是真的冷。
想著,蘇妘有幾分難受。
容洵面色微漾,“太子妃,你的嗓子不舒服嗎?”聽著是啞了。
蘇妘垂眸,有幾分尷尬,點(diǎn)了頭,“受涼了,過兩天就會好的!
“那就好。”
說話間,二人已經(jīng)跨進(jìn)門檻,走進(jìn)東廂房中。
“容大人若是覺得差什么的話,一定要說。”
容洵蒼白的臉微微一笑,點(diǎn)頭道:“自然!
一旁的景文抱拳,規(guī)規(guī)矩矩的問道,“小的斗膽,請問小的住何處?”
蘇妘看向清寧,清寧說道:“一側(cè)有通房,再遠(yuǎn)些也有廂房。”
景文剛要說住通房,容洵道:“那就去廂房,你的呼嚕聲太大了。”
景文:“……”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打呼嚕,而且,在容府中,他也是住通房,隨時都能注意主子房間動靜,及時救駕。
清了清嗓子,景文抱拳,朝著蘇妘以及清寧作揖,“多謝太子妃娘娘,多謝清寧姑娘!
清寧笑著,看他還背著包袱,于是道:“奴婢帶你過去吧!
“有勞了!
景文和清寧一走,房間里只剩下蘇妘和容洵。
二人對視一眼。
蘇妘喊道:“容大哥,可把這里當(dāng)做自己家!
“是,多謝妹子安排周全。”
兩人笑了笑。
圍著外間這張圓桌坐下,容洵問道:“太子妃想好怎么醫(yī)治我這怪病了嗎?”
蘇妘搖頭 ,“實(shí)不相瞞,還未!
“不過,我準(zhǔn)備先給你針灸,去去寒氣……”
容洵張了張嘴,最后說道:“好。”
他身體的冷,可不是什么寒氣……
總之,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尬聊一會兒,清寧就回來了,當(dāng)看到太子妃和容大人單獨(dú)在房間的時候,她整個人心都沉了一瞬。
當(dāng)真是大意了。
雖然太子妃和容大人不會有什么,但,孤男寡女在一處,總是叫人非議的。
這事兒若是讓太子爺知道。
就太子對太子妃的在意程度,非得拔了她的皮。
“清寧,去拿銀針來。”蘇妘吩咐著。
清寧應(yīng)聲,走到玄關(guān)處,就朝遠(yuǎn)處站著的香茗喊了聲,“香茗,把太子妃的醫(yī)藥箱拿過來!
“是!
隱約聽見香茗應(yīng)答。
不多會兒,香茗就抱著醫(yī)藥箱過來。
容洵看她如此專業(yè),嘴角的笑意都壓不住,便是治不好這反噬的怪病,每日能得她針灸,在她身邊靠她那一身柔和氣息,應(yīng)該也能讓自己舒服很多吧。
僅僅只是坐在她身邊,他都覺得自己呼吸都要順暢許多。
“容大人看著好像很冷的樣子!鼻鍖幷f著,“要把地龍燒起來嗎?”
容洵道:“不用!
蘇妘:“容大人不必覺得麻煩!
“不是麻煩,而是……若是現(xiàn)在就需要地龍,我怕熬不過冬天!
這……
這么嚴(yán)重的嗎?
清寧臉色如紙。
真想不到容大人的病情這么嚴(yán)重。
而蘇妘一臉嚴(yán)謹(jǐn),點(diǎn)頭道:“如此就聽容大人的,實(shí)在扛不住就燒地龍,一定不要覺得是麻煩!
容洵點(diǎn)頭,淑人君子般笑了下,半是喟嘆的道:“不曾想,養(yǎng)病養(yǎng)到了太子府!
誰也沒有想到。
蘇妘拿了銀針出來,開始給容洵針灸。
清寧則讓香茗去沏茶。
蘇妘道:“去沏紅茶!
“是。”
紅茶能暖胃。
容洵周身都那么冰冷,喝紅茶興許能好受一些。
少女一邊吩咐,纖暖的手輕易的找準(zhǔn)穴位,一根根銀針屹立在男子的手臂上。
隨后二人大眼瞪小眼的。
容洵道:“怎么了?”
蘇妘看著他,她是想給他胸前、后背扎針的。
從前,她可以不計男女之別,去救別人,可是今日,她已成親,多少有些在乎蕭陸聲的想法。
自然,容洵并不知道蘇妘想了那么多。
“沒,沒事!
她換了一只手針灸。
大不了在手臂上的穴位多針灸一兩月,效果慢一點(diǎn)罷了。
她的手針灸的時候,難免挨著男人的肌膚,觸手升溫,那溫?zé)岬臒嵩此颇軓慕?jīng)脈傳遞,漸漸的讓他的寒冷得到了緩解。
蘇妘一邊針灸,比之場次接觸的時間略長一些,再次把脈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體溫竟然回暖了一些。
蘇妘驚喜道:“容大人,你的體溫似乎升高了些!
容洵一笑,“太子妃醫(yī)術(shù)果然名不虛傳!
“容大人夸獎了,這才剛開始,還得看看后續(xù)!
“嗯!
一刻鐘后,蘇妘取下銀針。
她時刻監(jiān)測容洵的體溫,發(fā)現(xiàn)他的體溫是真的回暖了不少,她以為是對癥。
只有容洵知道,是因?yàn)樗袢战佑|自己多回,且坐在他身側(cè)沒多遠(yuǎn),所以她的氣息影響了他的命理。
他和蘇妘,他們都是重生之后,因果牽絆,因果影響。
想到此處,容洵問道:“太子妃近來還是容易做噩夢嗎?”
蘇妘一愣,“嗯!
她知道,做噩夢的事情,是蕭陸聲告訴他的。
“抱歉……”
“啊?容大人為何要跟我抱歉?”蘇妘不解。
站在一旁的清寧更不解,太子妃做噩夢,跟容大人什么關(guān)系,他為何要抱歉?
若不是他修行不夠,壓不住這反噬,妘兒也不會時常陷入那些恐懼的夢魘之中。
可是,他不想多言,是他讓妘兒重生改命的。
容洵并不知道,蘇妘對重生這件事是保持幸運(yùn)態(tài)度,還是相反。
淡笑著,他找了別的借口,“我的意思是,很抱歉,勞煩太子妃幫我治病,要辛苦你了!
蘇妘一笑,看了看清寧,又看向容洵,“這你就多心了,我逢七就要去萬安堂義診,對于醫(yī)術(shù),我想略盡綿薄之力,惠及更多的人。”
哪怕這個世界是假的。
但是,人們的七情六欲都是真實(shí)存在的,她想力所能及的讓人們舒坦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