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暈厥了?”
“嗯,估摸著是凍暈過去了!
蘇妘嘆一聲,“還真是執(zhí)著!
蕭陸聲道:“妘兒心軟了?”
“不,妾身……”蘇妘看著蕭陸聲,神情凝重,良久才說道:“王爺,妾身的心并不善良!苯o蕭陸聲一個心理準(zhǔn)備吧。
畢竟,往后的路,她會絕情到底!
蕭陸聲:“……”
他原本覺得,自己過得最不如意,心有不甘,心性才發(fā)生了一些變化,變得——有些心狠。
他裂唇一笑,“好巧啊,我和妘兒差不多。”
蘇妘看著他,兩人凝視了許久,“王爺……”他真的什么都遷就自己。
一時間,蘇妘只覺得鼻頭發(fā)酸。
他怎么會這么好?
前世,他給自己收尸,也是唯一給個自己溫暖的人。
真好!
重來一世,她也能報答他的恩情,治好他的臉,還有他的腿。
“王妃不必感動,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笔掙懧暦词治樟怂男∈郑霸趺催@么冷?”
“妾身……”她忽的笑了,男人真是太有魔力了,她甚至一點都不覺得蕭陸聲可怕了!
比起剛嫁入王府那時候的忐忑,現(xiàn)在,越發(fā)的平靜,越發(fā)知道自己該如何與之相處了。
洗漱之后。
蘇妘給他上藥。
蕭陸聲則拿著銅鏡照看自己,越看越皺眉,蘇妘撫平他皺著的眉頭,“王爺不要皺眉,要舒心!
聞言,蕭陸聲舒展開,說道:“妘兒,本王這張臉,似乎真的開始變了!
他一邊說,一邊撫摸,臉沒有之前那樣粗糙坑洼不平,細(xì)看之下,那些疤痕都發(fā)生了質(zhì)地變化。
蕭陸聲抿著唇,大手覆在少女摸他疤痕的手上,“那就太好了!
他想的是,如果容貌能恢復(fù)個六七成,能否色誘一下她?
讓她看到自己的魅力,從而忘記蕭御那個偽君子?
蘇妘也覺得太好了。
她仔細(xì)的給男人上好了藥,催促他脫了褻衣上床,她要給他身上涂抹。
男人應(yīng)聲。
很是自然。
這么久了,她面對男人光潔的身子,也習(xí)慣了不少,不會動不動就臉紅心跳了。
但,除了涂抹藥膏之外,她還是不敢亂看。
涂抹藥膏,針灸那雙腿,再按摩,一套程序行云流水般。
今日。
她針灸時,蕭陸聲就覺得疼痛感沒有之前那樣明顯,但,她柔嫩的手拂過時,卻叫他有些難堪。
他竟覺得心癢難耐。
特別是按摩時,他不自覺得發(fā)出一聲悶哼,搞得蘇妘莫名其妙的,“王爺,可是妾身的手法過重?”
蕭陸聲搖頭,“不是!
“那是?”
他清了清嗓子,哪兒敢說,他覺得她按摩時,要將他帶入欲念之巔。
“妘兒醫(yī)術(shù)真好,我這雙腿知覺恢復(fù)了不少。”他淡淡的說。
實則內(nèi)心已經(jīng)掀起了波浪,不自覺地咬了下唇。
他心中對蘇妘的愛慕,對她醫(yī)術(shù)的期盼越發(fā)的深。
臉好個七八分。
腿,也好個七八分,他是不是就能配得上蘇妘了?
她微微笑著,仿佛已經(jīng)看到王爺颯爽英姿,試探的問道:“王爺,不如讓疏影過來,攙著王爺走兩步?”
蕭陸聲條件反射般想拒絕。
但,看到那雙認(rèn)真期盼的眸光,話到嘴邊就咽回去了,隨即點頭,“可!
蘇妘會心一笑,準(zhǔn)備離去時,被蕭陸聲攥住,“等會兒!
“?”
蕭陸聲道:“稍等一刻鐘!
為什么要等一刻鐘?
直到蕭陸聲耳廓紅透,紅著一張臉,視線落在遮住下體的被褥。
蘇妘似反應(yīng)過來,臉一瞬間紅透了,多日來的相處,兩個人之間對這些男女之事,也就差坦誠相待了。
她干脆繞過屏風(fēng),到外間的桌邊坐下,直到蕭陸聲說:“妘兒,喊疏影進(jìn)來!
蘇妘應(yīng)了一聲,開門就與簡順、疏影對視上。
“王爺喚你進(jìn)去!彼龑κ栌罢f。
疏影抱拳,“是!备S蘇妘進(jìn)了主屋。
在疏影的攙扶下,蕭陸聲站了起來,疼的額頭冷汗直冒,也咬牙堅持著。
疏影擔(dān)心的問道:“王妃,王爺還未恢復(fù),現(xiàn)在這樣訓(xùn)練真的有用嗎?”
蘇妘知道疏影擔(dān)心什么,只道:“王爺這雙腿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行走了,自然如初生嬰兒一般,需要學(xué)習(xí)走路!
說話間,她也站在蕭陸聲的右邊,“王爺,讓妾身當(dāng)你的拐杖吧。”
她拉著男人的手,搭在她孱弱的肩上。
蕭陸聲看她時,微微一笑,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只可惜,不過幾步,他就疼的臉色巨變,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連同皮肉筋骨都撕裂了般的疼痛。
“王爺!
“王爺!
蘇妘和疏影異口同聲的喊出聲,蘇妘看著心疼得不行,“要不再緩一緩……”
“不……”
蕭陸聲痛極,卻還是嘶啞著說,“我-能-行。”
“王爺……您一定能行!彼龑ψ约旱尼t(yī)術(shù)信任,也對蕭陸聲莫名的信任。
她看向疏影,兩個人眨眨眼,默契的帶著蕭陸聲又走了一步,每一步都艱難無比。
一步接一步。
盡管他像是被風(fēng)霜雨雪摧殘了般,可,他的確在兩個人的努力下走了六七步。
“王爺,您還好吧?”疏影單膝跪在床沿邊上,眸中盡是關(guān)切之情。
蕭陸聲慘笑一下,“本王無礙!币暰落在蘇妘身上,后者微微一笑,滿是敬佩之情。
重新洗澡,擦藥,做完這些事情,天也暗了。
蘇妘說:“從今往后,妾身每天都陪王爺做康復(fù)訓(xùn)練。”
“好!
“明日讓簡順找工匠來,在院里打一些工具,幫助王爺康復(fù)!
“好。”
王爺總是什么都說好。
正月初六。
蘇雨曦在床上病了好幾日。
今晨,她強(qiáng)撐著起床,讓翠珠給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又要出門。
蘇鴻鵬下朝回來,怒斥道:“嫁給平遙王已是事實,你又要去哪兒?她不可能會幫你求情了!
蘇雨曦眼淚決堤,“爹爹,你,你不是說我才是蘇家的希望嗎?”
“你認(rèn)命吧!”他閉眸,腦海全是近日孤注一擲再次懇求皇帝的畫面。
皇帝不怒自威的面容,三分譏諷,七分隨意的道:“怎么,皇族子弟,還配不上蘇愛卿的女兒?”
一句話,他還能說什么?
“蘇愛卿莫不是覺得自己的閨女是寶貝,朕的堂哥堂弟們就是草?”
“爹爹,您就不能求求姐姐嗎?”
蘇鴻鵬紅了眼,“你還敢提,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妘兒,讓她如此憎恨于你,不肯幫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