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刺痛朦朧,卻也看得見剛剛發(fā)生的一切,耳朵也還能依稀的聽見他們說的話,他就說,他怎么可能和殷紫幽生下謝云初!
他沒有對不起妘兒。
剛剛,妘兒就那么靠在容洵的懷里,他們那么親密無間……
呵呵這算什么?
在云英殿,他們的那幾天,想來更是什么沒做過?
噗……
蕭陸聲忽然一口鮮血噴涌出來,嚇得蘇妘失魂落魄,“蕭陸聲,蕭陸聲你有沒有事。”
他有事嗎?
他沒事,他還沒死。
蘇妘害怕極了,連忙將他擁在懷里,“你不會有事的,我會治好你的眼睛,我會治好你!本拖袂笆酪粯,她會治好他的!
蕭陸聲心里難受,也慪氣。
他緊閉血眼,然后靠在蘇妘的懷里,暈厥了過去。
蘇妘抬眸看向一臉擔(dān)憂的容洵,“師父,怎么辦!
容洵蹲身下來,為蕭陸聲檢查了一番,他是被混沌傷得極重,但因為他們來得及時,蕭陸聲的性命無憂!
這家伙,一半裝病,一半真!
妘兒這是關(guān)心則亂,甚至不相信她自己的醫(yī)術(shù),竟然害怕蕭陸聲出什么事。
可容洵也知道,在妘兒心中,蕭陸聲才是最重要的,他一如既往的溫和,“先回去!
“嗯!
蘇妘應(yīng)聲之后,容洵使用凈身術(shù),一身血凝瞬間潔白無瑕。
他走到蕭陸聲身邊。
謝云初也走了過去,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架著蕭陸聲,一行人施展法術(shù)消失在殷北這一片黃沙之地。
————
熔巖殿寢宮。
容洵用凈身術(shù)為蕭陸聲清理干凈了那些血污,并用法術(shù)治好了他身上的明傷。
隨后,魯長老等人也帶了魔族的魔醫(yī)看過了蕭陸聲的傷勢。
按照魔族的辦法,那就是抓同類,以血為藥引,不日蕭陸聲便可以痊愈。
魯長老道:“那,快去抓人!”
“抓,抓誰啊,魔尊可是說過,不許無辜傷害別人!”祁長老說。
魯長老:“那些犯錯的魔族人還是人嗎?”
蘇妘抬手,“不管是犯錯者,還是清白無辜者,那都是人命,犯錯的人,可有讓他按照該有的死法去死,而不是用那邪惡之人的血治愈疾!
倘若人人如此,魔族之人,還有幾分熱心腸?
人命就是人命,并非草木,不該再用這等邪術(shù)!”
魯長老想要理論一番,蘇妘打斷他道:“即便是蕭陸聲醒來,他也絕不會同意魯長老的意見!”
“哼!誰說不會!我們魔族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以后就不是了!”蘇妘說道。
謝云初接著道:“父皇乃正義之尊,在殷北之地對抗魔獸混沌,千鈞一發(fā)之際,父皇他寧愿犧牲他一人,也要阻止混沌踏出殷北之地,在他的心里,魔界子民都應(yīng)該有血有肉的活著,而不是弱肉強食,喊打喊殺!”
魯長老和祁長老一聽,少主都這般說了,再聯(lián)想之前魔尊下達的魔界之令,難不成魔尊真要效仿人間,以及修仙門派那一套,要行俠仗義,做好人,行好事?
“那總不能不給魔尊治病吧?”魯長老道。
蘇妘看向了容洵,“容大哥,我們能治?”
容洵微微點頭。
在凌景山,他會的,也都教過妘兒,她應(yīng)該心里有數(shù),知道怎么醫(yī)治蕭陸聲的。
蘇妘對魯長老,祁長老道,“我和師父會治好他的!
魯長老看著蘇妘,她看魔尊的眼神與之前不同,這一次,她看魔尊的眼神,更像是有情有義,這才像魔后啊!
祁長老和魯長老對視一眼,決定相信蘇妘。
反正,魔界是,誰強誰就是魔尊!
待魯長老,祁長老他們離去之后,謝云初也覺得這寢宮的氛圍奇奇怪怪。
父皇的感受,他是最感同身受的!
可父皇的情敵是容舅舅,而且,容舅舅也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他的頭發(fā)竟然幾天就變成了白發(fā)!
總之,他真是一句重話都不好說,只好找個由頭離開了。
蘇妘跌坐在蕭陸聲的床頭,看著呼吸平穩(wěn)的男人,他那張臉,是年輕時候的臉。
看著看著,蘇妘不免想起他們一路走來的時光,他總是一如既往的對她好,總是以她所想而做事。
容洵看著妘兒的神情,知她心中難受,他喊道:“妘兒……”
蘇妘回頭看向容洵,他總是那樣清清爽爽的,神色淡泊從容,“師父……”
“照顧好他。”
“師父去哪兒?”
“回云英殿!
蘇妘點點頭,“嗯!
容洵離開后,順便為他們關(guān)門,他看向那床榻邊上,看著蕭陸聲無比擔(dān)心的妘兒,他的心又酸又澀,卻沒資格說什么。
他關(guān)上門,不去看,不去想。
聽見了關(guān)門聲之后,蕭陸聲正準(zhǔn)備緩緩轉(zhuǎn)醒,卻忽然被妘兒抓住了他的手,他的心瞬間收緊。
緊接著便聽見了妘兒一陣接一陣的嘆氣聲。
她的眼眶泛紅,眼淚不爭氣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漸漸的,蕭陸聲甚至聽見了妘兒的啜泣聲,他的心瞬間揪了起來,相伴幾十載,他如何不知,妘兒恢復(fù)記憶之后,該會如何的愧疚和自責(zé)!
他不要她自責(zé),更不要她的愧疚。
“夫君?”她小聲的試探,喊了他。
蕭陸聲閉著眼,不知道該不該這個時候醒過來。
蘇妘喊了兩聲不見他醒來,眼淚滾落下來,砸在了蕭陸聲的手背上,他的心也跟著滴血般難受。
蘇妘喃喃,“我和容大哥會治好你的,你要醒來!
她說了好些話。
蕭陸聲在她那些溫柔的話語中,越來越不愿意醒來。
倘若現(xiàn)在他醒過來,妘兒當(dāng)如何是好?
容洵又該如何?
他呢?
他又該怎么辦?
蘇妘見蕭陸聲沒有醒來的跡象,更是愧疚不已,喃喃的道:“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若我能早一些恢復(fù)記憶,可我不會早些恢復(fù)記憶的,就像容大哥說的,這一切都是陳青山設(shè)計的!
“我深信和你永遠相愛,可我卻沒想到,當(dāng)我重生到這里,無依無靠的時候,是容大哥從天而降,他就像是一束光,在那一天就照進了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