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真好。”蕭蓁蓁夾著嗓音說。
蘇妘微微擰眉看向小女兒,她有多久沒在自己面前露出這么撒嬌的一面了。
“你呀。”真是,想多留她兩年都留不住。
“父皇呢?”
“同簡順去收拾側(cè)院了,我同你父皇小住到你成親之前!苯^不會待到她成親之后。
午后。
周羽七,清寧、周軼清帶著媒人歐玉榮,以及一些聘禮文書走進(jìn)了越王府。
蕭蓁蓁與周軼清眉目傳情,然后就同眾人告辭,走出了正堂。
周軼清捏著拳,他該找什么理由和借口?
就是這時,蕭蓁蓁喊道:“周軼清,你同我來一下,有件事同你說!
“哦,是!
說著,周軼清朝蕭陸聲,蘇妘抱拳,“太上皇,太后娘娘,臣去去就來!
蕭陸聲抿著唇,當(dāng)初瑤兒要成親時他那揪心的感覺又回來了。
自己辛辛苦苦培養(yǎng)大的閨女,又要被別人家的豬給拱走了。
等那兩個小的走了。
正堂的氛圍瞬間冷了下來,歐玉榮清了清嗓子道:“那個,既然兩家的吉日都選定,那這按照好日子,該走的禮節(jié)一樣也不能落下!
蕭陸聲板著臉,沒說話。
蘇妘道:“正是,正是。”
清寧給宸兒當(dāng)媒人。
歐玉榮給周軼清當(dāng)媒人,真是為難她們兩個并非專業(yè)的媒人。
蕭陸聲頓了頓道:“越王成親之后,或許會回越王府來住,你們二人可有什么意見?”
蕭陸聲端起茶杯,像是在說一件很隨意的事情。
周羽七抿著唇,還能如何?
那當(dāng)然是太上皇說了算,越王殿下說了算!
周軼清這混小子在府中時,行事跳脫,他看不順眼,滾出周府也好。
清寧連忙點(diǎn)頭,“我覺得好,只要兩個孩子感情好就是!
蕭陸聲臉上總算擠出來一點(diǎn)笑意,“如此,那就請歐夫人多費(fèi)心,這孩子們過禮這些,要辛苦你了。”
歐玉榮忙道:“不辛苦,不辛苦,這是大喜事,我高興還來不及!
歐玉榮也沒說假話,她的確覺得周軼清,蓁兒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只是,蕭陸聲那表情,好似不太開心。
她兒子,女兒都要嫁給皇家去,她都沒有不開心呢,哈哈哈,太上皇那神態(tài),和云初要嫁去皇宮,阿楹要嫁宸王府時相差無幾……
另一邊。
蕭蓁蓁把周軼清帶到偏僻之處之后,拉著他的手問,“以后我父皇母后都要住府中了,我們以后不能睡一個屋子了!
周軼清左右看看,然后見沒有人,俯身吻了少女的紅唇一口:“無礙,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以后天天都可以正大光明的睡一間屋子了!
蕭蓁蓁摸著唇,看他如此大膽,心里特別開心,她勾著他脖子,等他低頭就親了上去。
“咱們成親之后,就回越王府來住,隔三差五回你家中,陪清寧姑姑他們用個飯,解個悶什么的!
周軼清點(diǎn)頭,“嗯,我都聽你的,還好當(dāng)初你選了這一處府邸,回我家可近了。”
“那當(dāng)然!彼(dāng)初就已經(jīng)考慮好了,所以才會選擇這個并不大的府邸。
————
張昭下朝之后,一出宮門,就看到先他一步離開的章赫,宇文樾果然在等著他。
他笑笑,便讓小廝趕馬跟上那二人的馬車。
隨后,他們到了長安街尾的一家茶肆。
樓上包間里。
店小二上了茶水,點(diǎn)心之后便退了出去,順帶關(guān)上了門。
章赫起身,將窗戶推開,然后喊張昭,“張大人,你快過來瞧瞧此處!
張昭不知道他何意,依言起身走到了章赫的身邊,隨即朝下望去。
街面上,不少百姓擺著自家自種的蔬菜售賣。
人來人往,也沒見幾個人駐足購買,看著這場景,他并不覺得有什么,倒是那擺攤中,一個老婦人帶著個四五歲的男孩兒,男孩兒叫賣得格外大聲,只覺那小兒膽子倒是大。
宇文樾自始至終沒有說話,他只是端著茶杯,站在張昭身旁偶爾抿一口茶水。
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則注意觀察著張昭的面部反應(yīng),哪怕一個微妙的眼神也不會放過。
“張大人,看什么呢?”章赫問。
張昭回神,搖頭道:“沒什么!
沒什么嗎?
那賣菜的老婦人,懷里坐著孫子叫賣,這一幕他一點(diǎn)都不覺得熟悉嗎?
師父說了,當(dāng)年李默都已經(jīng)有四歲多了,就算忘記了很多事情,但回到熟悉的地方,不可能一點(diǎn)記憶都沒有。
慎重起見,他們也不能直言他的身份,萬一他不認(rèn)同,那他們就會處于被動的境地。
章赫笑笑,“來,喝茶!
三個人臨窗坐下,看著街道上的人間煙火,喝著清茶吃點(diǎn)心。
張昭沒什么心情,他直言道:“你們今日請我來,不會是只喝茶吧?”
章赫笑笑,“當(dāng)然是喝茶,我們也不是什么壞人!
宇文樾點(diǎn)頭,手中的折扇放在了桌子上,看著張昭道:“雖然我們在你心目中可能有些奇怪,但你放心,我們絕不是敵人!
“不是敵人!睆堈燕止疽宦暎澳悄銈兘咏,到底想要我做什么?背叛今上?”
章赫哈哈的笑了,“我十年寒窗苦讀,就為一朝狀元及第,報效朝廷,又怎會讓你做這等事情。”
宇文樾也點(diǎn)頭,“我們都是天子門生,怎會為禍今上?”
張昭皺著眉頭,悶喝了一杯茶水,只覺得發(fā)苦,他看著二人,“呵呵,呵呵……”
他怎么就不信呢?
章赫道:“我可起誓,我絕不會做對不起天下百姓,亦或者皇上的事。”
宇文樾也豎起手指發(fā)誓,“我也是!
張昭:“……”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他們到底找自己做什么?
張昭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在他們?nèi)绱藦?qiáng)烈的保證之下,他竟然暗自松了一口氣。
他想,就算自己的身世,身份有問題,但他們不會讓他做違背皇上的事情,那真是太好了。
張昭抬起茶杯,“以茶代酒,那我們倒是可以好好聊聊!
章赫,宇文樾看張昭似乎對他們卸掉了一些戒心,也高興的舉起杯子,“以茶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