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那……”
“誒,”謝楹抬手制止了他,從他手里接過茶杯喝茶,“即便如此,愛上不該愛的人,那是我們應(yīng)該承受的劫!
卿長安一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在他面前如此輕松自然的謝楹。
她心里面,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過去式,
謝楹也笑,看著卿長安認(rèn)真的道:“說真的,你有你的劫,我有我的劫!
“就,真的,沒可能?”他還想著以后,萬一蕭宸還是不會動情的情況。
謝楹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問:“如果現(xiàn)在有個很愛你的女孩子出現(xiàn),不用如果,你的通房夢春,你能接受她,愛上她嗎?”
卿長安張了張嘴,心如絞痛,當(dāng)然不能。
他恨死了夢春!
恨死她毀了自己的姻緣,他的阿楹的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他們現(xiàn)在——
也許作為知己朋友,將來還能在她的生命里留下一筆彩墨。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不會愛上那個人,對嗎?”謝楹笑著問。
卿長安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他看向謝楹,“感情的說,或許,真的不能強求吧!
卿長安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花茶喝,看向他心愛的女子,忍痛下決心,“那就祝我們都能順利愉快的度過情劫。”
謝楹看到他眼里的闊達(dá),會心一笑,“干杯!彼鲃优霰。
卿長安也道:“干杯!
茶杯發(fā)出叮當(dāng)?shù)穆曇,兩人相視而笑?br>“那現(xiàn)在可以說一說,你是怎么了?我看你從格致齋出來后,好像不大開心!
謝楹也不了解男子心思,于是將今日之事,除了她太過主動的那些話,便撿著一些能說的話和卿長安說了。
聽完之后,卿長安的心臟都有些無法平靜。
“怎么了?”謝楹問。
卿長安苦澀一笑,“宸王殿下收了謝珊祥的枕頭,香囊,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他收下了你的手絹!
謝楹臉色有些微燙。
畢竟,她這么主動,誰也明白她是什么用心。
卿長安笑道:“你不必覺得害羞,主動追求喜歡的人沒有什么錯,呵呵,也當(dāng)是為我自己的辯解!
他喜歡謝楹,主動的追求她,做過許多許多的事,這些沒什么好羞恥的!
“可是,他從來對我的靠近都沒有拒絕過,手絹會不會也和之前一樣?”
卿長安聽著有些生氣,“他從不拒絕?”
“嗯。”
“也沒接受?”
“嗯!
卿長安有些生氣,“我若是宸王殿下,接受便是接受,拒絕便是拒絕,這樣對你一個姑娘家,是否太過分?”
謝楹:“……”
“他難不成還有什么苦衷?”
謝楹道:“他曾經(jīng)說過,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個會和女子相處的人。”
卿長安無語:“……”
但想到蕭宸自幼就跟著長空大師云游四海,回京之后,又身入道門,這樣的一個人,的確不適合凡塵男女之情。
“小姐,到了!泵髦榈穆曇魝鱽怼
阿達(dá)也簕停了馬車。
明珠叩了馬車門三下,然后才打開了馬車的門,“大小姐,到了!
謝楹點頭,看向卿長安,“多謝你!
“沒事,宸王殿下非一般人,你要多有耐心!鼻溟L安笑著道。
“再會!
“再會!
目送謝楹回府之后,卿長安笑著的臉垮下來,阿楹如此主動,蕭宸竟然無動于衷?
不,不對。
他收下手絹一定是別有用意。
“回府!鼻溟L安說。
“回丞相府,還是——”
“我自己府中!
“是!
阿達(dá)趕著馬車,搖搖晃晃的往回走。
回到卿府后,卿長安才卸下堅強,把自己關(guān)在房中,仔細(xì)回想和阿楹的每一個瞬間。
直到那些可能在一起的畫面變得模糊。
天都黑透了。
“大人,吃點晚膳吧!卑⑦_(dá)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來。
這是阿達(dá)第一次敲門。
卿長安起身,打開房門。
阿達(dá)忙道:“大人,墊墊肚子吧,屋里的燈也點上啊!
卿長安苦笑不已,他哪兒吃得下。
如果他的直覺沒錯的話,蕭宸肯定已經(jīng)對阿楹動心了,他的期望徹底幻滅了。
“大人?”
阿達(dá)端著托盤,他想送進(jìn)屋里,可是卿長安卻走了出去。
他只好招手,讓下人將托盤端好,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卿長安,直到看見卿長安朝后院那荒廢的院子走去。
這是要去找夢春?
后院里一片漆黑。
連一盞燈籠都沒有點。
阿達(dá)道:“主子稍等。”
卿長安站在院門前,他想到阿楹說,如果夢春很愛他,他是否能接受,能愛上夢春!
呵呵,怎么可能啊!
阿達(dá)找了兩盞手提燈籠來,兩盞燈籠合并,眼前的路就更加清晰了。
院門上了鎖,從外邊進(jìn)去容易,從里邊是出不來的。
卿長安打開門后,夢春就已經(jīng)聽見了動靜,她哭喊著,“大人,大人是你嗎?”
然后,夢春站在屋前,那昏暗中,看得出夢春的肚子已經(jīng)隆起。
“大人,真的是你。”
夢春的聲音都帶著哭音,“奴婢以為大人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奴婢知錯了大人!
夢春朝卿長安跑了幾步,然后在他面前跪了下來,“大人,你原諒奴婢這一回吧!
“原諒你!”卿長安咬著后槽牙,聲音冰冷刺骨。
阿達(dá)提著燈籠站在一旁,看不出什么神色,悶不吭聲。
夢春道:“奴婢到底做錯了什么,大人忽然就把奴婢趕走,奴婢半路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這是卿家的血脈,奴婢怎敢私自產(chǎn)在外頭?”
卿長安緊握著拳頭,“那你也不該跑到阿楹跟前去!你真該死!”
要不是看在阿楹的面上,他真的恨不得掐死眼前的人!
“大人,奴婢真的知錯了——”
“你是知錯了,可我永遠(yuǎn)的失去了阿楹,她再也不會回頭了,她永遠(yuǎn)的離開了我!”
卿長安捏著夢春的下巴,“我該拿你怎么辦!你真該死。
冷冽責(zé)備的話,就像是冰刀子扎在夢春的心上,“大人——”
看著那昏暗中夢春的臉,還有她那令他想吐的聲音,卿長安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認(rèn)錯能讓我的阿楹回頭嗎?認(rèn)錯能讓我和阿楹白頭偕老嗎,認(rèn)錯這一切就沒有發(fā)生嗎!”
“大,大人——”夢春被嚇得夠嗆,雙手抱住卿長安的手,可怎么也推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