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妘眼前一亮,看蕭陸聲時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比剛剛之前順眼多了,“夫君,你真是未雨綢繆,高瞻遠矚,太厲害了!”
“好聽,再夸夸!
蘇妘想了想,她以為的遠游就是遠游,誰知道,蕭陸聲心系著江山社稷,心系著瑤兒。
他退位為太上皇。
但,京城的一舉一動,他從未真正的放手。
不過這次——
蕭陸聲似猜透了般,“這次之后,我只要知道她平安,且能泰然處之即可!
想了想,蕭陸聲又道,“即便沒有鏢師軍,我給瑤兒留下的人和軍隊,還有那豐盈的國庫,足夠瑤兒大殺四方!只不過是多花一年半載的時間來平叛而已!”
蘇妘點頭。
蕭陸聲道:“你要相信瑤兒,她自幼便是為登皇位而學(xué)習(xí)的!”
“我信,夫君做事我從來都信。”
蕭陸聲嘆了聲,皇城的事情,他不會干擾了,看著坐在他懷里的女人,還真是風(fēng)韻猶存,不,這顯得她老了,妘兒如今,和那年輕的少婦有何區(qū)別?
她像是不會老一樣,真是越來越貌美誘人。
蘇妘忽然想起一些陳年舊事,問道:“當初,你怎么想著要為女子爭一個公平的?”
“想知道?”
“這不是廢話嗎?”她噎他一下,但又帶了幾分嬌媚的眼神,“夫君,說嘛。”
“再喊一聲!
“夫君,好夫君!
蕭陸聲被叫得心癢癢,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不如床上叫?”
蘇妘擰著眉頭,“你要不要臉……”
“這些年都不要臉!”大白天怎么了?
誰管得著他么?
兩人眸光對視,眼里是多年來的恩愛和默契。
反正,夫妻之間的甜蜜劑,于蘇妘而言,真的是樂在其中。
是誰說的女人四十豆腐渣?
她只不過是沒說出口,女人四十,只要男人還行,簡直不要太快樂了!
————
春回大地,春天的氣息十分濃厚,一路上,迎春花黃,梨花白。
押解晉州亂臣賊子的隊伍行走了十來天,才到錦州地界。
未時到了錦州驛站。
蕭蓁蓁、陶文君,鶯兒三人下了馬車之后,陶文君請示道:“小姐,我有個不情之請!
“哦,何事?”
陶文君擰著眉頭,朝囚車的方向看去。
“你想問話?”
“不!
“那你是?”
陶文君捏緊了拳頭,“我夫君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他從不覺得女子就該在家操持家務(wù)!
“女子也是人,本來就不應(yīng)該只待在家里!”
“多謝小姐,我只是,”她咬著牙,“進京之后,或許我再次見到常威昊就是在刑場了,在這之前,我并不想他死得那么便宜!”
蕭蓁蓁瞬間懂了,“你放心,刑部大牢里,從來不缺手段!他進去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鶯兒也點著頭,公主說得對!
陶文君咬牙切齒道:“我父親,母親,還有夫君,他們向來與人和善,甚至照拂了不少無相關(guān)的人,他們都是頂好的人!
還有很多女學(xué)者,她們,以及她們的家人都慘遭常威昊的毒手!
他分明狼子野心,卻將一切罪過怪到我頭上來,這個仇和恨,我咽不下!”
看著她猩紅了眼,咬牙切齒的模樣,蕭蓁蓁很是心疼,也很理解,只道:“你,你預(yù)備如何懲罰他?”
陶文君看向蕭蓁蓁,“割他的肉,放他的血,慰藉父母,夫君以及那些支持我,無辜被牽連的亡靈!”
“你,你要親自折磨他?”
“是!”
“可是,你一個女子,那樣血腥——”的場面?她真的能行?
陶文君微微福身,“望小姐憐憫,我是女子,但并不代表我很柔弱!”
“身為女子,不應(yīng)該被賦予柔弱,嬌小,我們起初與男子一般無二,是他們把我們囚禁在后宅太久,他們喜歡嬌小弱小,所以訓(xùn)練我們嬌小弱小……”
她的聲音滄桑,微啞。
蕭蓁蓁擰著眉頭,事實上,她們一路上很少說話,說得最多的就是,天亮了,吃飯了,天黑了,睡覺了,什么時候才能到京城……
陶文君眼神堅定的看著她,“如果,連血都怕見,那還談什么公平,談什么入仕入商?”
蕭蓁蓁深呼吸了一口氣,也朝那邊看去,“行,別讓他死了!”
阿姐肯定要拿常威昊警戒天下賊心不死的賊子!
陶文君激動得一下子跪了下去,“多謝小姐!”
蕭蓁蓁連忙把人扶起來,“你快起來!”這一路走來,陶文君不言不語,但她那雙堅定的眸子,不是必須要復(fù)仇的眼神,而是一定要活下去,要漂亮的活下去的眼神!
她很想看到陶文君好好活著,希望她能做出一番事業(yè)來!
陶文君感謝的頷首,然后朝后面一輛馬車走去,那一輛馬車就是裝包袱的。
鶯兒擰著眉頭道:“她,她不會真敢殺人吧?”
“或許!
蕭蓁蓁看著她的背影,“不過,她應(yīng)該很清楚,現(xiàn)在不是要常威昊命的時候!”
“小姐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鶯兒張了張嘴,只見陶文君拿了一把匕首出來,那匕首的的刀鞘已經(jīng)去掉,露出來的是明晃晃的白刃!
“她……”鶯兒想著都覺得心跳加速。
別說殺人了,就是看到殺人她的心臟都要發(fā)顫!
“小姐,她,她……”血海深仇,真的不會一激動直接把常威昊殺了?
只是,等她回神時,已經(jīng)看到公主追著陶文君去了。
鶯兒站在原地,腳有些挪不動,也不知道陶文君會作出什么舉動,但公主安危要緊,一咬牙,追了上去!
“常老賊!”
陶文君淡然的走到囚車面前,看著他,漸漸的讓自己心氣沒那么浮躁。
她看著那個狼狽,口唇干裂,像是要被大太陽烤裂的老賊人,還有些擔心他就這么死了。
當常威昊聽見聲音,睜開眼的時候,陶文君才松了一口氣,這老賊看起來身體不錯,在囚車里,日曬雨淋那么久眼神看起來狀態(tài)還不錯!
一旁的龍祥飛同樣睜開了眼,看著是個少婦惡狠狠的盯著一旁的常威昊后,又事不關(guān)己般閉上了眼閉目養(yǎ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