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周公子真的好好看啊,比奴婢都好看。”鶯兒一時感慨。
就算不能長得像公主這么美,哪怕有周軼清男扮女裝的一半美貌也好。
蕭蓁蓁也眼里冒星星,“真的太美了,以后,得叫他周姑娘!
鶯兒改了稱呼,“周姑娘!
周軼清粗著嗓子,“我真的要這樣出門嗎?”
“嗯,這樣咱們出門手挽手,誰敢置喙什么?”蕭蓁蓁道。
“最后一次!”周軼清說。
蕭蓁蓁略微挑眉,并未回答,而是說起別的,“如果你能不被人發(fā)現(xiàn)男兒身,那就證明我學(xué)到母后大半的手藝,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后你可以讓我做一件事!
“做一件事?”
“嗯,任何事,不過,不能危害他人,違背道德!
周軼清心底一陣激動,“行,我答應(yīng)你了!敝灰贿`背仁義道德。
原本他覺得扮女裝還是很別扭和委屈的,但是,當(dāng)出門的時候,她挽著自己的胳膊,連鶯兒都要排在后邊時,他又覺得還挺值得的。
“等會兒切記不可惹事!
“看情況!
“萬一讓人認(rèn)出咱們來……”
“放心吧,這一次,我給你畫的妝,接近你原本的容貌,別人認(rèn)不出來咱們了。”
周軼清:“……”
沒多會兒。
他們就到了云壽書院門口,那些坐在云壽書院門口叫罵的婦人似乎已經(jīng)疲憊了。
一會兒冒一句,“讀了書明了理,怎么還是這么不知廉恥呢?勾引書院的學(xué)生,還比你小一歲!真不知羞!”
“我看啊,咱們晉州女人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要不是你作怪,我和相公不知道多恩愛,就因為你這樣的女人存在,我相公才疑神疑鬼!”
“陶文君,你是我們晉州女人的恥辱!我若是你,就該自我了結(jié),何必還茍活著,讓我們女人蒙羞!”
“對!”一道男音傳來,帶著些醉意,“女娃兒讀什么書,經(jīng)什么商?還當(dāng)官?知道外面都什么樣嗎?”
“是湊上前去讓人肏的嗎?”
“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那還叫女人嗎?要不你們女人去主外,我們男人在家相妻教女?真是可笑!”
那些醉話一出。
男男女女,都是認(rèn)同的聲音。
蕭蓁蓁道:“有何不可?”
她的聲音很大,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周軼清的臉紅得要滴血。
雖然上回去太守府跳舞時他也尷尬過,但是現(xiàn)在,他的的妝容更接近他本來的容貌,這就更尷尬了。
“女人家,不相夫教子,你要飛天嗎!”那醉酒男子喝斥道,“學(xué)了點墨水,就會看那些不入流的話本子,就守不住婦得了!”
“看看,看看,出一個陶文君,這些年紀(jì)輕輕,花一樣的姑娘們有樣學(xué)樣,真覺得這世界那么美好?要不是男人們在外打拼,給你們一個安穩(wěn)的家,走出去,誰知道會遇到什么流匪……”
“給你們吃,給你們喝,護你們一世平安,保你們衣食無憂,還讓你們憋屈了!”
話音一落,男人更是咬牙切齒,“依我說,陶文君這種賤人就該打,打不聽就直接打死!”
“我要是她男人,肯定打死!”
一片咬牙切齒的咒罵聲,那看向蕭蓁蓁還有周軼清,鶯兒的眼神,沒有一個是善茬。
女人們看三個姑娘年紀(jì)小,也道:“好好聽話,讀女戒,守婦德,才能嫁個好男人!”
“對啊,男人們在外風(fēng)吹日曬雨淋的,咱們在家做好家務(wù),伺候好公婆,養(yǎng)育好孩子,就是咱們女人最大的能耐!”
“真當(dāng)自己是蓋世英雄嗎?還想當(dāng)官!一個娘們站在明鏡高懸下邊,看看誰會聽娘們說什么?”一個大嬸鄙夷的說著,還不時和身旁的鄰里調(diào)侃的笑,“女的當(dāng)官,那不是顛倒乾坤嗎?”
“哈哈哈……女人要是適合當(dāng)官,怎么幾千年也沒幾個當(dāng)官的?”
“哈哈哈……女人啊,最神圣的職責(zé)那就是生兒育女,生到不能生才是女人最大的榮譽!光宗耀祖,那是男人們的事情!”
“各位,說話別太過,三位姑娘年齡小,不知道人心險惡,不知道社會險惡。”一個藍(lán)衣男子站出來,“陶文君是個例,只要這個禍害死了,我晉州的好姑娘依然是貞潔烈女!”
“好一個貞潔烈女……”蕭蓁蓁只覺得今天算是見識了,原來女子們在男人的眼里,果真就只有一個繁衍子嗣的作用。
呵呵……
她指著那些人,難得也就罷了,那些個長舌婦,她們她們說的話竟然比男人說的還要難聽。
蕭蓁蓁是真的差點氣哭!
周軼清眼看蕭蓁蓁怕是要動手,就先拉著人,“先別氣,回去再說!彼齻沒好,萬一動起手來,鐵定會扯到傷口的!
鶯兒也勸著,“小姐還是回去再說吧!
蕭蓁蓁深呼吸一口氣,難怪父皇那些年就開了恩科,讓女子也可入學(xué),時至今日十幾年過去了,連一個女官都沒有。
那些男人壓根不會給女人機會。
那些女人,壓根就不信女子也能撐起一片天!她們甚至比男人還害怕女人站起來!
難道她們不知道,只有更多的女子站起來,高處才會有人幫她們這些弱小說話嗎?
蕭蓁蓁轉(zhuǎn)身,她氣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還好她是公主,不用受那些三妻四妾男人的蠱毒和殘害!
誰也別想讓她賢惠,讓她相夫教子!
“小姐,回去的路是走這邊!柄L兒連忙追上去說。
“不,我不回去!”
回去坐在客棧那三寸之地唉聲嘆氣嗎?
周軼清追上去,可蓁兒都不曾看他一眼,更別說像之前那樣挽著他的手。
就在他愣神的瞬間,忽然腰肢被人一薅,他嚇得一跳,轉(zhuǎn)眼就看見,原來是那個剛剛為他們說好話的男人。
當(dāng)然,他說的也算不得什么好話,只是讓人們別再攻擊他們而已。
“姑娘,可否移步說話?”男人諂媚的說,眼里的淫邪肉眼可見,惡心至極!
周軼清反應(yīng)過來,這男人的手——他丫的竟然摸他的腰!
艸!是登徒子!
周軼清氣得火冒金星,直接一巴掌將那男人甩飛很遠(yuǎn),“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