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
她素手接了過來,聞了聞花香。
卿長安道:“適才,阿楹是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可是有什么心煩的事?”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一開始掩飾得很好,可是后來——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這一切,似乎都是從她知道蕭宸在擺攤之后。
“沒有,”她沒和青年對視,而是看著郊外這條河流,兩岸野草雜生,卻別有風(fēng)景線,“這里風(fēng)景挺好的!
上下游,都有人在釣魚。
知道明珠,阿達在后邊慢慢跟著,謝楹也沒覺得多不自在。
只是,連卿長安都開始懷疑她有心事——
謝楹已經(jīng)不想繼續(xù)走下去,她抱著花,“天氣有些悶,我想回府了!
卿長安的笑容僵在嘴邊,“好!北M力的擠出一絲笑容。
馬車上,明珠還覺得,大小姐今天怎么這么早就要回府?
才剛過正午。
人家卿大人好不容易休沐,所有時間都拿來陪大小姐了,結(jié)果——
與以往一樣,卿長安先送謝楹回國公府,在經(jīng)過蕭宸長安街尾時,謝楹又挑開了馬車簾子,果然蕭宸還在。
他正在為一個中年男人掐算著什么,神色從容,一塵不染的。
卿長安眉眼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妒色,不免想起阿達打聽來的那些傳聞。
阿楹與蕭宸的桃花簪、‘唯一’的事情,不得不讓他重新重視起來。
“再會!
謝楹微微福了下,“再會!
目送謝楹回府之后,卿長安看向阿達,“找機會多問問明珠,阿楹和宸王——”
“屬下問過了!碑吘故窃谌思议T口,阿達聲音很小,但足以讓卿長安聽清楚,“明珠說,謝大小姐一心想嫁你。”
一心想嫁他嗎?
可他感受不到。
或許,他只是她沒有選擇時的選擇?
此時抬頭,他才發(fā)現(xiàn)晴朗的天際已經(jīng)變得陰郁,遠處,烏云壓頂,似乎有一場暴風(fēng)雨。
“主子?”阿達也感受到主子的不安,不免出聲提醒,“有什么還是回府再說吧!
卿長安撩起長袍,一躍上了馬車,阿達駕車遠去。
國公府中。
謝楹有些煩悶,心情也亂糟糟的,她想著找謝嬌嬌說幾句話,下人卻說,母親和謝嬌嬌都出府去了。
父親應(yīng)該還在上朝。
當(dāng)然,女兒家的小心思,怎么可能和父親說呢?
明珠明顯感到大小姐心情不對勁,試探的問,“大小姐,您到底怎么了?”
難道是因為在街上看到了宸王殿下?
謝楹看向明珠,“我心里有點亂!
“為什么——亂?”
“我——”
她說不出口,看著明珠,哪怕這個人絕對忠臣,也絕不敢背叛于她,但她不想說。
明珠斗膽,“是,因為宸王殿下?”
謝楹呵笑了聲,連明珠都看出來了,那卿長安——她心頭有些愧疚感。
除了抱歉,她不知道怎么說。
不,她連抱歉都說不出口。
“大小姐是喜歡宸王殿下?”明珠不確定的問。
她覺得自己問得多余,問得該打,大小姐都和卿大人定親了,年底就要成親的。
說什么喜歡宸王殿下——真是膽大。
“我不知道!敝x楹說。
不知道?
“怎,怎么會不知道呢。”這下?lián)Q成明珠震驚,大小姐可以否認,但不應(yīng)該是說‘不知道!
大小姐內(nèi)心很亂,是因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宸王殿下,亦或者有些猶豫,是不是應(yīng)該嫁給卿大人?
天——
這下可有些麻煩。
看來以后,她和阿達說話,得注意一些,絕不能讓阿達知道大小姐這些想法,更不能讓卿大人知道。
謝楹哪兒知道呢?
或許是因為看到他如此有煙火氣的一面,她在奢望什么?
準(zhǔn)確的說,她其實是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時候,對蕭宸動過心?
不然怎么會這么大的反應(yīng)?
回想她與卿長安一而再,再而三的見面,如老友般自然。
哪有話本子里說的臉紅心跳,小鹿亂撞——
不,她有小鹿亂撞過,可這小鹿亂撞是因為蕭宸。
等母親,謝嬌嬌回府之后,謝楹的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了許多,她覺得自己都還沒弄明白的事情,不該和母親他們說。
夜晚,她隔窗賞月。
滿天的繁星如她的心情一樣,亂糟糟的。
明珠奉上花茶,看著大小姐安靜了這么久,欲言又止幾度,還是勸著,“大小姐,時間不早了,還是早些安置吧!
謝楹喟嘆一聲,“好。”
洗漱之后。
睡在床榻上,謝楹又一度的輾轉(zhuǎn)反側(cè),腦海里,就是在長安街尾看到他一塵不染,又與凡塵相接的畫面。
不止,還有那日在湖心島,他親手煮茶,連遞給她茶杯,骨感分明的手她都記得很清楚,更遑論他摟著自己飛過湖面,再一路走回欽天監(jiān)的畫面。
他說她也是命格特殊的人,所以能進欽天監(jiān)。
可是,她的命格為何特殊呢?
不行!
她坐起來,暗自決定,明天再去長安街尾看看,若他還在,她就去問!
打定主意,謝楹這才躺下,這回應(yīng)該能入睡了吧?
清晨如約而至。
謝楹洗漱后,與家人用了早膳,便讓謝正駕著馬車去了長安街尾。
“大小姐,太早了,宸王殿下還沒來呢!泵髦樘嵝阎
“我知道!
早知道,她應(yīng)該在家里多等一會兒,左右看看,只好找了一間茶肆坐下來等。
小巷里,有人隱匿了會兒,看謝楹等人進入茶肆,便悄悄離開。
隨即,那人直奔皇城方向去。
在進入皇城外的驛站,他找到了阿達,并將今日謝楹出府,在長安街尾的茶肆一事如實稟報。
阿達張了張嘴,看向那人,“繼續(xù)盯著吧!惫,主子擔(dān)心的事情,怕是真的。
“是!蹦侨藨(yīng)聲退下。
阿達看向皇城里,主子還在朝中,若是下朝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他——
不知道他可會心急如焚。
反正,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心急如焚了。
————
謝楹喝了兩杯茶,天越來越陰沉,漸漸的還下起了小雨。
明珠道:“下雨了,這種天氣,宸王殿下應(yīng)當(dāng)不會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