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愣了下,“丁師父——他,他可能不及容大人,可,可他在欽天監(jiān)資歷最老,還曾陪宸王殿下在外十幾年,怎么著也有幾斤幾兩吧?”
“丁師父的掐算,即便有水分,或許也不大。”
謝楹心里也是這種感覺。
初九問道:“大小姐,奴才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謝楹看他,“還有你不敢說的話?”
“大小姐打趣小的了!
“說吧。”
初九咽了咽口水,垂首道:“雖然都說你與宸王殿下有正緣,小的也知道您對宸王殿下的親事如此上心,大半是為了主子!
“大小姐,若不是為了主子呢?您還想接近宸王殿下嗎?”
謝楹微愣。
初九抬眸就看到了謝楹那思考的模樣,她怎么思考那么久?
“在大小姐心里,不考慮任何人,不管是否正緣,大小姐心儀的男子是什么樣的?”
“宸王殿下,他可算得上大小姐能入眼的男子?”
初九連環(huán)問。
謝楹的腦海里,是那日湖心島中,青年從容的模樣。
清雋的面容,如仙身姿,在那梅花包圍的涼亭里,一言一行都那么的撩人心脾。
不止——
腦海里還有夢境中他溫潤的模樣,無論她說多曖昧過分的話,他也總盈盈一笑,偶爾還會舉止親昵的掐她臉上的肉。
她搖搖頭——不能再想了。
初九恍然,“大小姐若真不愿——”
初九擰著眉頭,到底是主子的妹妹,這么多年,他跟著主子,對主子的妹妹怎會無情?
“大小姐若真不愿意,今后無論是小的,還是別的什么人,不論說什么,大小姐皆當(dāng)沒聽見罷了!
謝楹盈盈一笑,“你這話從何說起?”
他這都是帶著皇上交代的秘密任務(wù)來的,皇上那邊是得罪不起。
可大小姐性子好,妙齡少女,正是明媚的年紀(jì),不該去觸摸那看不透側(cè)的情事,誰知道是情愛,還是情傷?
初九笑笑,“沒,沒,小的就是覺得,主子的事情,他也會想法子解決的!
如果主子知道大小姐不喜歡宸王殿下,應(yīng)該也會鼓勵大小姐做自己吧。
看著初九那有幾分愧疚的表情,謝楹忽然笑了。
昨夜見到初九,她還未細(xì)想,剛剛出門就碰見初九,這不是更奇怪?
他沒事不跟著大哥哥,就來找她?
初九都知道蕭宸是她正緣的事情,那大哥哥還有皇上他們應(yīng)該也知道吧?
所以,大哥哥才會辦賞梅宴,才會讓她拿著京城貴女們的畫像去湖心島找蕭宸。
大哥哥也真是煞費(fèi)苦心啊嗎“初九,不論我的決定是什么,若我當(dāng)真選擇進(jìn)宮,那也不關(guān)大哥哥的事,是因?yàn)槲易约。?br>初九震驚抬頭。
謝楹繼續(xù)道:“我確信,是我自己對宸王殿下也有好奇心!
只是好奇心嗎?
可能她自己都不清楚,是從什么時候,允許蕭宸入夢。
昨夜之夢后,她一早就入宮,就是下了決心的,只不過讓丁師父的一席話給嚇到了。
她是對宸王殿下有幾分歡心,但更多的是懼怕,懼怕她沒有那個魅力能得宸王殿下的青睞,害怕自己像丁師父說的那樣深陷情愛之中,無法自拔。
情愛啊,那可是容大人都無法釋懷的東西,她又憑什么覺得自己若投入真情,能隨時抽身而出?
“我自己都沒有想好。”謝楹說。
初九微微頷首,在聽見謝楹說丁師父說,蕭宸是她唯一的正緣后,他是真的不敢亂說話了。
“大小姐,成衣鋪到了!蓖忸^,明珠揚(yáng)聲說道。
下一瞬,馬車也停穩(wěn)了。
初九先一步推開馬車門,下車之后,轉(zhuǎn)身抬手去接挑開馬車簾子出來的謝楹。
謝楹扶著他的手,看著面前的成衣鋪?zhàn),她也覺得自己好笑。
一邊畏懼情傷,又來成衣鋪?zhàn),想看看時下流行什么衣物,到時候穿給他看。
下了馬車,謝楹對初九道:“你回去吧!
初九點(diǎn)頭,“是,小的回去了!
————
謝楹在成衣鋪定了好幾套不同風(fēng)格的衣服,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會穿著這些衣服去見蕭宸。
回到國公府后。
下人們臉上都笑盈盈的,謝楹問道:“可是府中來了客人?”
“是卿府來了人,為御史中丞卿長安大人,來向大小姐求親的。”
“什么?”
謝楹當(dāng)然認(rèn)得卿長安,乃是右丞相卿誠世嫡出的小兒子。
此人在太上皇在位期間,被太上皇親點(diǎn)的探花郎。
如今約莫是二十有一的年紀(jì)。
此人,是真正的才貌雙絕。
“回大小姐,右丞相家的小公子,御史中丞卿長安來求親了!毕氯酥貜(fù)了一遍,還怕自己說得不夠清楚,放慢了語速。
謝楹心頭叮咚一下,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她帶著明珠往正堂去,只見卿府的上門禮還不少。
“大小姐,不妥!泵髦槔×酥x楹,不讓她再往正堂去。
謝楹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過去,有些唐突,只好聽明珠的,回自己的住處。
她們剛回自己院子。
謝府的下人就上正堂去稟報,說大小姐回來了。
聽到下人的稟報后,卿誠世抱拳道:“謝國公,不如讓兩個年輕人見見?”
謝宴珩看向卿長安,道:“長安應(yīng)當(dāng)見過小女吧?”
卿長安端得大方得體,作揖道:“回國公爺,小輩見過的!
頓了頓,卿長安繼續(xù)道:“就是不知道謝小姐可還記得小輩。”
歐玉榮也有悄悄打量卿長安,這俊俏,文采斐然的模樣倒是中意。
只不過,卿誠世自己三妻四妾的,他的兒子——會納妾嗎?
反正,享受了夫君獨(dú)一無二的寵愛后,她并不覺得女人應(yīng)該忍受男人的朝三暮四和三妻四妾。
連太上皇都不曾納妃,尋常男子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比如衛(wèi)疏影將軍,比如周羽七——
歐玉榮笑著,“卿公子在京城也是聞名的才子,阿楹定然認(rèn)識,只不過——”
“還請夫人直言!
“只不過,我夫君這一生只有我一個正妻,不知道卿大人是如何看待一夫一妻?”
卿誠世一愣,他扭頭看向兒子。
顯然,卿長安也沒想到國公夫人會問這個問題,短暫的思考后,他抱拳,“若是兩情相悅,小輩也愿效仿謝國公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