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像是靜默了。
蕭瑤在蓋頭里,只知道那青年站在她面前,卻沒有動作。
她想說點什么,最后放棄。
過了許久,她的手被青年牽起,“姐姐,我想記住這一刻,記住今日!
謝云初說話間,坐在了蕭瑤的身邊,與她并肩而坐,手牽著手,“手臂粗的龍鳳燭,窗柩上的大紅囍字,床上的紅被子,滿床的花生棗子,還有阿瑤一襲喜慶的龍袍。
遠處的桌子上,花生、桂圓,喜糖和糕點全部都用剪的囍字封著,就連酒壺上都貼了囍字……”
蕭瑤就聽著謝云初絮絮叨叨。
這一點都不像是謝云初的性子。
“我會記住今日,姐姐,我會記住今日我們的大喜之日的情景!彼贿呎f,揉著她的手有些發(fā)顫。
好似很緊張。
蕭瑤反握住他,輕輕捏了捏,“我也會記得!彼运艜䴗蕚潺堷P蓋頭。
她內(nèi)心里也是想嫁給他的,只可惜,身份不一樣。
“姐姐,我就這么嫁給你了,你得對我負責,一輩子不離不棄!彼駛小嬌夫一樣說。
因為他清楚,自己嫁的人是這世上至高無上的皇帝。
他們之間的婚事,與尋常百姓家是不一樣的。
哪怕他們有了孩子,那孩子也是姓蕭,而不是姓謝。
對外如何他不管。
對內(nèi),他還是希望能一輩子和她相守,不離不棄,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答應你。”蕭瑤定定的說道。
謝云初聞言,似乎松了一口氣般,他側(cè)身,雙手掀開了蓋頭。
蓋頭之下,是她精致妝容過的臉,狀若略顯得硬氣。
但眉目間,女子的絕色姿容不容小覷。
蕭瑤盈盈眸光看他,“夫君。”她這般喚他。
謝云初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夫,夫人……”
“在咱們自己的屋里,你就是我夫君,在外再說君臣!彼粗崛岬恼f,“好嗎?”
“好!
謝云初整個氣血沸騰起來,他的今日來之不易,甚至還有一點待嫁前的緊張。
甚至怕自己嫁她后,她不珍惜自己……
如今,她一句夫君,把他整個魂都叫了回來,“姐姐,那我們喝杯交杯酒?”
“嗯。”
兩人牽手走向沉香木桌,謝云初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蕭瑤,一杯自己拿著。
“夫人!
“夫君。”
他們舉著瓷白的酒杯,挽著對方的手,將酒一飲而下。
對視而笑后。
謝云初又倒了兩杯,“這杯敬夫人與此心不渝,白頭到老。”
“好!
“這一杯敬夫人與我生生世世永結(jié)緣,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他舉著酒杯,與她碰杯。
蕭瑤忽的一笑,“你連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預定好了?”
“嗯,夫人可愿?”
蕭瑤倒也沒有什么不愿意的,說道:“萬一下輩子我也變成了男的呢,或者你變成了女子?到那個時候,你又當如何?”
謝云初:“那不可能!
“誰知道可不可能呢?”蕭瑤如星辰般的眸子,定定的看他。
像是要盯出一個答案來般。
謝云初無奈一笑,似下定決心般,“只要是阿瑤你,性別代表不了什么!
蕭瑤抿著唇笑,“那若我變成了別的動物,亦或者是你唔……”
謝云初捂住了她的唇,“我們都會好好的,下輩子還做夫妻!笔裁炊际悄械,都是女的,還是動物他都不管。
他要的只是,生生世世和阿瑤做一對。
“我……”
“姐姐,不可胡說了。”他再一次食指放在了她唇上,禁止她再調(diào)侃自己。
蕭瑤看著他認真的模樣,紅唇微抿,便不說了,只是,越看謝云初,越覺得心癢難耐。
她甚至迫不及待的踮起腳尖,勾著謝云初的脖子,對視間,天雷勾地火一樣,只見謝云初整個臉都紅透了。
她調(diào)侃著,“你害羞了!
“求姐姐憐憫!彼崆槊垡獾目粗,然后橫打一抱,直接抱上了床。
他頗有侵略性的眸子盯著她的紅唇,下一秒就俯身下去,吻住了她的唇。
柔軟、香甜,在他們親吻的那一瞬間,身子里像是被勾起了無數(shù)的欲望。
謝云初頓時一個激靈,蕭瑤也忽然覺得不對勁。
她勾著謝云初脖子的手也顫了顫,難怪人家說酒后亂性……
不對,也不對。
作為從小被培養(yǎng)的儲君,酒量也是需要過關(guān)的,否則,怎么君臣同飲?
而且,剛剛她們只喝了三杯酒,怎么會醉了?
“姐姐……”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勾得她身心顫粟。
“不對,那酒不對……”一開嗓,她的嗓子都軟得如貓兒一般。
沉溺在這親吻里的謝云初也察覺酒不對勁。
可他的新婚夜,哪怕阿瑤說過,大皇兄不成親,阿瑤不許他上床周公之禮,可親吻,抱抱他也是要的。
謝云初盡全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沖動,“我去看看!
蕭瑤卻拉住了他的手,“不,不必了!蹦蔷剖呛銣蕚涞。
涵香,肯定是聽母后的。
可是,母后總不至于在她們的酒里下那種——那種藥吧?
謝云初吞咽著口水,看著她嬌艷的紅唇,真是一點都忍不住。
“姐姐……”
他一雙眸子,渴望的看著她,“我們新婚夜,我只想親親姐姐,我不會越矩的!
蕭瑤哪兒聽得這些話。
她可是皇帝,母后送來的春、宮圖,她也是鉆研過的,加上那特殊的酒,腦海里都是那些圖中淫穢的畫面。
不,不是那些圖,而是謝云初。
她想要謝云初。
她伸手拉著他,“皇兄的事,你會放在心上的,對嗎?”
“當然,自上次我們一起在錦州,京城游玩過之后,我一直都想著,如果我們有一天也能和父皇、母后那般云游四海,若有那一天多好……”
他的聲音暗啞,呼吸粗重得厲害,“若皇兄能早日成親,若蒼云國各封地都有親王坐鎮(zhèn),若皇兄的子嗣,亦或者我們的子嗣能喜愛著江山權(quán)力,阿瑤,阿瑤可愿與我一起同游?”
蕭瑤異常激動,因為她覺得謝云初說出了她的心聲,水霧般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我亦是這般想的,云初,我亦是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