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邑尚且仗著先皇的情分求饒,可那左丞相就沒招了。
只跟著修邑一起磕頭。
蘇妘說道:“依我看,不如讓他二人將功補過!
修邑和左丞相一起朝蘇妘磕頭。
蕭陸聲看著跪在跟前的二人,“你二人可還有什么瞞著朕!”
“沒有,奴才沒有!
“臣不敢隱瞞!
蕭陸聲冷哼了一聲,蘇妘遞上一杯茶水,“潤潤口吧!
蘇妘覺得,她已經(jīng)很久沒看到蕭陸聲如此生氣了。
蕭陸聲接了過來,呷了一口,隨即命人將修邑、左丞相二人請出永華宮,讓二人在永華宮外跪候。
“林世安!
蕭陸聲看向林世安,皺眉道,“你即刻回軍營,以及郊外的訓練營,全京城的酒,今夜就集結起來,還有火藥!
林世安一聽,震驚道:“皇上這是……準備即刻動手?”
“是做兩手準備!笔掙懧曨D了頓,“今日,修邑,左丞相匆忙入宮,也不知道冉府是什么計劃和想法,若因為懈怠,京城的百姓首當其沖會受到傷害!
“是,皇上考慮的是!
隨后,蕭陸聲特意寫了一封密旨交于林世安,“御林軍,疏影這些人,你都一并調(diào)遣。”
“末將聽令!
林世安一走,蘇妘便伸手拉了蕭陸聲。
蕭陸聲看向蘇妘,帶著寵溺的笑意,“怎么了?”
蘇妘道:“我想起在欽天監(jiān),看到的那個景象,京城的景象!
“別怕,不會發(fā)生的。”
兩人說著話,有小太監(jiān)通報,容洵來了。
“快傳!
有些時候,他是不愿意麻煩容洵的,可他總能在最復雜的時候,自己出現(xiàn)。
他這個人,能力太強,責任感更強。
容洵一襲白衣走進來,那一頭如雪的白發(fā)隨他走動如波光粼粼般。
“臣參見皇上,皇后娘娘。”他一如既往的行禮。
蕭陸聲抬手,“容大人想必已經(jīng)得了消息了?”
容洵搖頭,“不,并不知道,不過臣剛剛在外頭看到了修邑,還有左丞相,想來,他們今日是為冉府的事情而來?”
“正是!
蕭陸聲喟嘆一聲,隨即將今日之事同容洵說了。
“容大人來,可是有什么好的建議?”
容洵道:“臣方才卜了一卦,是為冉蠻!
“如何?”
“此人咳咳——”他止不住的咳嗽起來,捂著嘴唇,看蕭陸聲和蘇妘都十分關心他的樣子,頓了頓心神才繼續(xù)道:“此人怕是兇多吉少!
蘇妘驚喜道:“他兇多吉少,那這場血蟲人之難,是不是就好解決了?”
容洵沉眸,想了想說道:“不,”他來的路上,京城像是風雨欲來一般的天象,“那冉蠻還有一個重要的人,金成!
“這個人是個陰面虎,如果控制上這個人,那血蟲人一事,可能會得到解決!
蕭陸聲點點頭,“容大人先坐。”
容洵點頭,依言坐下,只不過他又止不住的咳嗽了兩聲。
蘇妘聽得心驚膽戰(zhàn)的。
蕭陸聲繼續(xù)道:“金成,此人,疏影,羽七一直盯著的,據(jù)疏影和羽七說,這金成絕不是夜郎來的人,聽口音,與京城,錦州這些地方的人相差無幾,應該是蒼云國之人!
“蒼云國之人,為何會認識夜郎國的巫師?朕讓謝宴珩去尋能人異士,也是尋了許久才尋到夜郎國去的!
容洵道:“皇上是懷疑,此人對您有仇?”
“朕是這般懷疑的,否則,他如何費盡心思的與冉蠻相熟,然后投入冉蠻麾下,再來危害京城嗯?”
蕭陸聲停頓下來,想了想,繼續(xù)說道:“亦或者說,他們想要制造更多的血蟲人,想顛覆了朕這江山?”
“皇上擔憂不無道理!比蒌恼f了一句。
隨后,容洵將他這些日子,嘔心瀝血畫的符篆拿了出來,“這些東西或許對軍中有用!
蕭陸聲命人將張友洲給喊了來,“你速將這些拿去,給林世安,羽七和衛(wèi)疏影他們……”
張友洲接了過來,“是,臣遵命!
等張友洲一走,蘇妘看著容洵擔心的問:“容大哥,我看你今日氣色有些差,不如你先回欽天監(jiān)去吧,這里有皇上和我在,不會出事的。”
容洵抱拳致謝,“多謝皇后娘娘關懷,臣無礙,臣近來心神十分不寧,所以,至少等血蟲人一事解決!
到那個時候,他再好好休息吧。
蕭陸聲自然明白妘兒擔心什么,他也是擔心容洵身子扛不住的,“妘兒說的不錯,你還是去歇息,若有麻煩,朕自然會命人去請你的!
容洵不答,反道:“臣來的時候,還看到林將軍匆忙出宮,皇上可是讓他去準備了?”
“正是。”
容洵道:“修邑、左丞相還跪在永華宮門口,皇上是在等什么?”
“等簡順,看那兩個人是否還有別的齷齪之事。”
容洵點點頭,“臣倒是多久未與皇上下棋了,不如今日下下棋。”
現(xiàn)在這個時候,蕭陸聲哪兒有心情下棋?
蘇妘道:“若容大哥輸了,就回欽天監(jiān)去,或者回容府去!
容洵看向蘇妘,微微勾唇一笑,“好,就如皇后娘娘所言。”
“一言為定!
此時,這里只剩下他們?nèi)恕?br>蘇妘親自去把麒麟棋盤給搬了過來,累得她小手通紅。
蕭陸聲心疼不已,“怎么不叫涵香幫忙!
“沒事,反正這里只有我們?nèi)齻人,自在些!
兩個棋笥帶著蓋兒。
蕭陸聲讓容洵先挑。
容洵笑笑,隨手拿的棋笥,打開一看,是白棋。
“皇上請。”
蘇妘已經(jīng)搬來凳子坐在蕭陸聲身側,她就靜靜的看著二人下棋。
蕭陸聲執(zhí)黑棋先行一步,便步步皆是優(yōu)勢,是想將白子趕盡殺絕一般,“容洵,你我許久沒有對弈,今日,你該聽妘兒的,回去歇著!
容洵道:“血蟲雖怕火和酒,但危害極大,我們甚至不知道,他手里有多少人,臣如何安心!
“你就是太負責了!”蕭陸聲又攔住了他的白棋,“你難道就不為自己想想?”
“臣孑然一身,沒什么好想的,生死有命,皇上、皇后不必為臣擔心,臣還沒那么脆弱!痹捯魟偮洌挚人粤藘陕。
蘇妘擰著眉頭,他總是這樣說,叫人又氣又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