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主,你被算計了!”
喻峰渾身發(fā)顫,嘴唇哆嗦,用盡全力朝著門的方向大喊道。
他試圖把發(fā)生的事傳出去。
然而,就算他自爆丹田,外頭都聽不到一絲聲響。
“你血親的女兒,在算計你!”
喻峰喊到聲嘶力竭。
“難怪你當(dāng)成要把她丟進無間地獄!
他懂怎么去中傷一個人。
就是把那些因為時間流逝而結(jié)痂的疤,惡狠狠地撕掉,再撒上一把火辣辣的鹽,讓那些看似風(fēng)輕云淡不以為意的人,在頃刻間痛不欲生,五官扭曲,就算披著錦衣華服的袍子,再也不能維持人模狗樣的端莊了。
喻峰自知死路一條,便要往曙光侯的心窩上挖。
他要看到血淋淋心臟因他過狠的話語而痙攣疼痛。
夜墨寒抬了抬手指,眼神掃向卿重霄。
卿重霄手中的筆擲向了喻峰。
筆墨灑金。
無數(shù)金色光點,吸附在了喻峰的萬千毛孔上。
夜墨寒再度看向柳三千。
柳三千手中的乾坤羅盤快速轉(zhuǎn)動,符文飛出。
破空生輝交織出來的天羅地網(wǎng),化作一道黑光湮滅在了喻峰眉心, 束縛喻峰元神,猶若一座堪比大山如何都移不動的囚籠。
筆和羅盤桎梏著喻峰的元神和丹田,讓他呼吸都猶如針扎,步履更是艱辛。
此時的他,儼然就是一個漏網(wǎng)之魚。
他揪著脖子,大口呼吸,睚眥欲裂的眼看向了朝他一步步走來的修長身影。
斗笠下,露出了一張無悲無喜的臉。
“喻副隊,你的野心很大,但你的命,不夠長。”
楚月微微傾身,拍了拍喻峰的臉。
“你不是想知道我背后之人嗎,我告訴你!只要你放過我!”
喻峰顫聲。
“好啊。”楚月?lián)P起了一抹極致的笑,粲然如月。
喻峰重重地松了口氣,心底里已經(jīng)有了諸多盤算。
他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
居安思危,未雨綢繆。
這漫漫人生路,不得不防。
只要曙光侯和夜尊殿下對他掉以輕心,熬過今日這一難關(guān),哪怕丟出全帶血的籌碼,來日他也能要這一對心狠手辣的夫妻連本帶利吐出。
“轟!”楚月的右手,陡然成拳,整條右臂血光乍現(xiàn),如一條奔涌呼嘯的龍。
一拳似有龍象之力,聚集勁道于一點,以排山倒海之勢,毫不猶豫砸在了喻峰的臉頰。
喻峰面龐皮膚如鼓風(fēng)般扭曲松動,嘴里吐出的血混合著幾顆看不清原來瓷白色的牙,半張臉都快癱成泥了。
當(dāng)楚月收拳,緩緩站起,他驚恐地仰頭看去,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只能看到那一雙極度幽深邪佞的眼,正布滿駭然的嗜血,就算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乍然間都比地府里的惡鬼還讓人害怕。
“砰!”楚月一腳踹在了喻峰的臉上。
喻峰倒飛出去,癱倒在地。
楚月瞬閃而至,如影隨形。
當(dāng)喻峰朦朦朧朧看清她死寂的眼睛。
又是一腳剛猛,踹在了喻峰的小腹。
腹腔臟腑,近乎破裂滲血。
楚月始終平靜,一言不發(fā)。
她就這樣,一腳,一腳,又一腳,踹在了喻峰的身上。
喻峰連乞求的話都說不出來。
恐懼,恐懼,再恐懼。
他面前的,是一個女人,一個母親的憤然。
每一拳,每一腳,都是那么的真心實意,哪怕自己的骨頭折斷,都要把他捶成無法喘息的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