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賓慘嚎一聲,抱著手腕凄厲地喊道,“不,你們不能殺我!”
“哦?為什么不能殺你?”
周家峰走到他面前,戲謔的看著他。
“我……我是商人,是商人懂你嗎?我們是合法租借這里的!”
“懂你媽!”
周家峰抬腳踹去,羅賓應(yīng)聲倒地,像個蝦米似的蜷縮在地。
兩人過來給他的手腕止血,現(xiàn)在還沒到他該死的時候,還有不少事要從他嘴里掏出來。
幾個大武女子也被護送了出去,周家峰帶著剩余幾人開始在城堡內(nèi)認真搜查了起來。
這里是海盜的老巢,雖然來到大武還沒幾年,可是海盜的掠奪是驚人的,應(yīng)該藏了不少財富了。
林止陌在船上看著,前方黑暗中亮起一團又一團火光,不時有海盜衣衫不整神情慌張的從住處跑出來。
海盜靠海而生,在他們看來只要逃到船上就能安全了,沿路之上遇到的神機營將士竟然也不阻攔,完全視而不見,各自去繼續(xù)做著各自的事情。
他們心存僥幸,他們喜出望外,或許這些官兵人手不夠,又或許是晚上太暗沒能看見他們。
于是四面八方鉆出來的海盜們都盡量潛藏身形沖向碼頭,那里是奔赴自由和安全的地方。
然而當他們費盡心思小心翼翼跑到碼頭邊時,迎接他們的不是自由,而是無情的箭雨和刀光。
神機營負責尋找和破壞,羽林衛(wèi)封鎖碼頭,水師上岸救援被俘的大武百姓。
海盜們這幾天被勒令在島上不許出去,神經(jīng)完全都放松下來了,何況這些年縱橫海上幾乎就沒遇到過什么像樣的抵抗和清剿。
于是他們從睡夢中迷迷糊糊醒來,或者是在睡夢中死去,完全沒有辦法在這倉促間組織起有效的反抗。
午夜的藍魚島,已經(jīng)成了一片修羅地獄,無論是神機營還是羽林衛(wèi)還是水師,都沒有對海盜有半點留情,刀光劍影之下,一條條亡魂奔赴天堂,去尋找他們的圣母去了。
時間一點點走著,林止陌還在船上看著,身體因為站得太久而感覺有些僵硬。
朝陽出來了,像是忽然從東邊的海面上躍起一般,將前方的藍魚島染出了一層妖艷的紫金色。
整片島上已經(jīng)沒有活著的海盜了,林止陌從望遠鏡能看到還有許多地方依然在冒著黑煙,那是海盜的窩棚被燒毀之后殘留的痕跡。
這座島原本是什么樣的林止陌沒看到,但是現(xiàn)在看去簡直就是一片廢墟了。
一群衣衫破爛面容驚慌的百姓被聚集在了碼頭邊,身上披著毛毯被褥等東西,另一邊的地上則橫七豎八的堆著許多尸體,旁邊還蹲著不少海盜,雖然還活著,但也是渾身被燒出了許多燎泡,看起來凄慘無比。
“報!”一名羽林衛(wèi)登船稟報,“啟稟陛下,島上已清理完畢,吳招討使請陛下上岸!
林止陌點點頭,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帶著戚白薈還有蒙珂一起下船,另外還有膽戰(zhàn)心驚了一晚上的斯帕羅。
才登上岸,吳赫就迎了過來。
“陛下,海盜已盡數(shù)清除,共俘獲七百三十八人,殺一千兩百余人。”
林止陌皺了皺眉,看著地上那堆成小山一般的海盜尸體,疑惑道:“就這么點人?”
吳赫應(yīng)道:“回陛下,就這么多!
林止陌有些不爽,殺了一千兩百多,抓了七百多,總數(shù)也就兩千不到。
不是說這支海盜人數(shù)眾多,還曾經(jīng)叱咤波斯灣么?開什么玩笑?
他讓人把斯帕羅拎了過來,問道:“你不是說島上有好幾千人么?”
斯帕羅從上岸開始就陷入了呆滯狀態(tài),他沒想到林止陌的這些人真的就輕松獲勝了,簡直就像做夢一般。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哦不,是那么多尸體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聽到林止陌問他話,這才回過神來,一臉尷尬道:“林大人,我……我也不知道島上究竟有多少人,只是平時看著很多,我以為是那么多……”
林止陌懶得再廢話了,這個紅毛整天胡說吹牛,嘴里沒一句真話。
這時周家峰押著一個獨臂人走了過來,到了林止陌面前只是一放手,獨臂人就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陛下,他就是羅賓!
林止陌看了羅賓一眼,又是一個紅頭發(fā)藍眼睛的,基本沒跑,就是佛朗基的種了。
羅賓也算是條硬漢子了,斷了一只手,流了那么多血,現(xiàn)在還能支撐著不暈倒,只是臉色慘白,眼神中的剽悍也都已經(jīng)不見了。
他強撐著抬頭看了一眼林止陌,卻看到了林止陌身后探頭探腦的斯帕羅。
羅賓的眼睛頓時瞪大了,嘰里咕嚕說了一大串話。
斯帕羅聳了聳肩,回了幾句什么,羅賓卻一下子咳嗽起來,暫時說不出話來。
林止陌看向斯帕羅問道:“他和你說什么了?”
斯帕羅道:“回林大人,他罵我是個蠢貨,不該把你們帶來島上,我說我是個聰明人,所以我選擇投降林大人,從此為林大人效命!
他話說完就睜著一雙藍汪汪的眼睛看著林止陌,眼神中滿是真誠和期盼。
林止陌只當沒看見,又回頭看向周家峰。
“找到什么沒有?”
周家峰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雙手呈了過來。
“陛下,找到這個!
林止陌打開一看,信中沒有完整的語句,只有簡單的幾個字:舟山至漳州沿海航線,福昇號。
這就是京城來的那封信,泄露出了自己的行程和座船,但是信中沒有落款。
林止陌示意了一下,周家峰一把揪起羅賓的腦袋。
“是誰讓你們來行刺我的?”
羅賓虛弱的睜開眼,問道:“如果我說了,是不是能放了我?”
林止陌冷笑:“聽說過我們大武有一種刑罰,叫做凌遲么?”
羅賓還沒回答,周家峰已經(jīng)抽出刀來隨手一劃。
一聲凄厲的慘叫,羅賓手臂上一片薄薄的皮肉被削了下來。
林止陌很認真的給羅賓科普:“就像這樣,給你割三千六百刀,在這期間不會讓你死,如果你死了,行刑者就是手藝不夠,會被罰錢!
罰錢?見鬼,就只是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