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有過一次經(jīng)歷的顧清依怎么還會不知道即將要發(fā)生什么,不由得又緊張又期待起來。
期待是因為她很迷戀林止陌身上那股男人獨有的味道,而且他的味道和別人的似乎不太一樣,淡淡的,醇厚的,就是不知道是從哪里散發(fā)出來的。
緊張自然是生怕又像上次那樣,叔叔忽然闖入,那就尷尬了。
反正上次之后她足足好幾天都沒敢直面顧悌貞,每天只要有出診的機會她都是搶著去的。
果然,林止陌將她丟到床上之后就已經(jīng)壓了上來。
那個家伙看著不胖,可是為什么好重,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顧清依心里在抱怨,手上也在抗拒,拼命掙扎,拼命推著林止陌,可是推著推著不知道為什么就改變了力的方向,由從外變成了向內(nèi),雙手摟住了林止陌的脖子,迎合了起來。
現(xiàn)在她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只是全情投入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溫柔。
顧清依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她確實是喜歡林止陌的,當然不是因為他的身份。
皇帝不皇帝的對于她來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會替自己著想,而且?guī)妥约簱芜^了最艱難的那段時間。
如今的杏林齋就是在他的幫助下漸漸成為了京城第一醫(yī)館,絕無替代,而且未來必定會更好。
還有,皇帝應該很忙的吧?他還經(jīng)常過來看自己,那不就是因為他也喜歡自己么?
男女之間的情意是怎么樣的,顧清依不知道,她覺得或許就應該是這樣的,哪怕再忙,總也會想著那個人,空了就會來看看自己,然后像現(xiàn)在這樣親親抱抱。
。∮H親抱抱可以,你不要亂摸,好癢!
顧清依的身體開始有了反應,輕輕顫抖著,緊緊貼著林止陌,想以此來阻止他的下一步動作。
可是林止陌的手無孔不入,又一次輕松解開了她的衣襟,探了進去。
顧清依的身子徹底軟了,腦子亂了,最后的理智告訴她要反抗,要堅強,要……要要要!
她的臉頰像是火燒一般,嫣紅滾燙,眼睛緊緊閉著,呼吸紊亂。
可就在這時候,窗欞上傳來篤的一聲,林止陌的動作猛地停止。
這是屋頂上看戲的戚白薈傳來的警示。
顧清依也瞬間清醒過來,一聲輕呼從林止陌懷中掙脫出來,雙手捂住衣襟,羞憤難當?shù)氐闪怂谎邸?br>林止陌一臉沒事人似的干咳一聲道:“有人要進來了。”
正要找他算賬的顧清依嚇得急忙從床上下來,迅速整理好衣衫,順手捶了林止陌一粉拳,恨恨道:“打死你!”
果然,屋外傳來腳步聲,接著就聽顧悌貞遠遠喊道:“林公子,林公子!”
“你叔叔越來越講究了,這回沒有直接進來。”
林止陌在顧清依耳邊輕笑一聲,提高聲音道,“來了!
他打開門走了出去,迎面看見顧悌貞熱切的目光,只是在看見他渾身上下一切如常時明顯失望了一下,咳嗽一聲道:“那個,大春找你。”
林止陌愣了一下,點點頭走了出去,才來到杏林齋大堂,就見徐大春神情帶著焦急,在那里來回踱著步。
一見他出來,徐大春就急忙迎了上來,低聲道:“陛下,陳平大人求見,說是焦霆醒了。”
焦霆就是焦先生,在抓捕之時被炸藥所傷,等送到京城后因傷口感染而導致高燒昏迷,林止陌吩咐過陳平,一旦他清醒就來告訴自己,現(xiàn)在終于是等到了。
“走,看看去。”他點了點頭,和顧悌貞招呼了一聲就此離去。
鎮(zhèn)撫司衙門,陳平將林止陌迎入大牢之中,在一間幽暗的牢房里他終于見到了那個太平道軍師之一的焦先生。
大牢內(nèi)空氣流通不暢,充斥著腐爛和酸臭的味道,焦霆躺在一堆干草上,胸口和手臂上好幾處包扎的傷口,神情萎靡,奄奄一息。
聽到有人進來,焦霆勉強睜開眼睛,看向林止陌。
林止陌仔細打量著他,發(fā)現(xiàn)焦霆雖然臉色蒼白,滿身血污,可卻還是帶著一種傲氣,一種讀書人特有的傲氣。
他在打量焦霆,焦霆也在打量他,隨即竟然笑了笑。
“想要問口供么?別費神了,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林止陌也笑了笑:“那可未必,我想要知道的,就必定會問出來。”
焦霆沒有回答,但是眼神中滿是不屑的味道。
林止陌沒有理會,問道:“我很好奇,你們想要起事,要找個藩王做傀儡扯大旗,這都可以理解,但是為什么會找上姬景昌?湖廣行省乃大武腹地,太平道不會如此不明智吧?”
焦霆冷笑一聲:“我落入你手,乃是運也命也,無話可說,但是你想套出我的話,還是省省吧,人活一世,終歸是個死字,如何死法對于我來說都沒所謂!
陳平在旁低聲說道:“兄弟們已經(jīng)審過一輪,但是他的嘴很硬,什么都聞不出來!
林止陌點點頭,身為太平道的高層人物,總歸有那么點反賊操守的。
“是么?”林止陌笑了笑,意味深長,“你是不是對死的理解太簡單了?莫非你以為就只是砍頭?亦或是絞刑?”
焦霆反問:“不然呢?死還能有什么花樣?”
他的神情很灑脫,看起來不像是裝的,林止陌明白,這種心態(tài)有個另外的名詞,叫做信仰的力量。
信仰,是對某種思想理論的信奉敬仰,是一種深沉而篤定的精神力量,無論遭受怎樣的壓迫和殘害都不會改變自己的信念。
但是,太平道算是信仰么?
林止陌只想說兩個字:狗屁!
所謂的太平道其實就是一顆想要爭奪天下的野心,這根本不是信仰,而是蒙蔽。
太平道的教主也好,高層也好,都是運用手段蒙蔽著天下百姓,甚至漸漸地連他們自己都被蒙蔽了,就比如焦霆。
林止陌也是有信仰的,他的信仰就是天下,就是太平,所以現(xiàn)在就是他的信仰和焦先生的信仰碰撞的時候。
誰更堅硬,試試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