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陌正要去拿茶盞的手停在了半空,眉頭一挑問道:“繡繡?”
雖然他知道姬景昌有個王妃,但是怎么都沒有往那方面去聯(lián)想,更不會知道姬景昌自己在心里演了一出割愛求生的大戲。
然而他這表情落在姬景昌眼里卻是皇兄為了顧及顏面,不想承認(rèn)是他想要自己的繡繡。
“呃,啟稟皇兄,便是臣弟正妻,不過至今……咳咳,尚未圓房。”
林止陌愈發(fā)莫名其妙,你愛圓房不圓房,跟我有毛關(guān)系?
只是當(dāng)他看到姬景昌熱情迫切的眼神時,悟了。
這是想走悲情路線,讓自家婆娘來哭一場讓自己心軟?
林止陌自以為想明白了,于是點了點頭:“讓她進(jìn)來吧!
“是是是!”姬景昌大喜,皇兄果然是不好意思說,看自己給了他一個暗示就迫不及待的想見見了。
于是他趕緊去門口對值守的徐大春說了一聲,不多久,卞文繡來到,跨入御書房拜倒在地。
“罪婦卞文繡,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的聲音很有特色,軟糯中帶著爽利,有點類似林止陌前世川渝地區(qū)的口音,林止陌一眼看去,正巧卞文繡也抬頭看來。
那是一張精致粉嫩的小臉,杏核眼柳葉眉,小嘴紅潤微翹,果然很漂亮。
林止陌卻愣了一下,因為卞文繡看上去像一個剛上初中的孩子,嬌小玲瓏。
我去!這多大?
姬景昌這禽獸,這么小的孩子都娶,難怪說還沒圓房。
可是當(dāng)他的視線往下移的時候卻呆住了。
卞文繡的腰很細(xì),肩很瘦,可是胸前的衣袍竟然被撐得很滿,只這一抬頭間都能看得到明顯的晃動幅度。
我去!這多大?
這么大的波動,低頭能看到腳尖不?
林止陌一直以為只有彩虹國的動漫里才會見到這種畸形得令人心動的身材,然而現(xiàn)在他親眼見到了。
我了個去!童顏巨鹵!
他在看卞文繡,卞文繡也在看他,那位傳聞中的昏君,那位被內(nèi)閣壓制得毫無作為的廢物,卻又在短短時間奪回朝權(quán)打壓寧黨,還能造出炸藥的天縱之才。
可是卞文繡發(fā)現(xiàn)傳聞好像未必都是錯的,因為這個昏君的視線正落在自己的胸前,甚至恨不得連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一路上因傅鷹的講述而對林止陌稍微積蓄的一點點好感瞬間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羞憤與惡心。
林止陌正在細(xì)細(xì)打量,忽然眼角余光感應(yīng)到了一絲冰冷,抬頭看去,正迎上卞文繡的目光。
偷看被當(dāng)場抓住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林止陌多少還是要點臉的,干咳一聲,看向姬景昌:“榷場主事乃衛(wèi)國公長子鄧良,你到了那邊之后一切聽他安排,不得擅權(quán),明白么?”
“是是是,臣弟明白。”
姬景昌現(xiàn)在只求活命,其他什么都好說,點頭點得像是小雞啄米似的。
“好了,你今日在鎮(zhèn)撫司衙門歇著,明日自有人送你去邊關(guān)榷場!
林止陌將徐大春叫了進(jìn)來,吩咐他將姬景昌和卞文繡帶下去,姬景昌有些發(fā)怔,怎么沒把繡繡留下,不是你要我?guī)斫o你的么?
但是看林止陌那一臉正經(jīng)的模樣,他忽然又悟了。
“皇兄且慢!”姬景昌急忙叫道,“臣弟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皇兄答應(yīng),此去榷場山高路遠(yuǎn),且邊關(guān)總歸不太平,繡繡身子嬌弱,臣弟不舍得她吃苦,想將她留在宮中,代臣弟日夜侍奉皇……呃,母后!
他情急之下差點說出侍奉皇兄,好在緊急關(guān)頭收住,換成了皇太后寧黛兮。
林止陌沒有聽出其中貓膩,皺眉想了想,卞文繡跟著去邊關(guān)確實不合適,但是留在宮里陪寧黛兮……萬一自己去找小黛黛玩怎么辦?是把弟妹支開呢還是拉著一起玩呢?
這個念頭剛起他就急忙掐滅,弟妹是不錯,這長相這身材都沒得說,可畢竟是老五的女人,不太合適……吧?
可是不把她安置在宮中又能去哪里呢?
林止陌忽然想到了一個地方,很適合安置卞文繡。
晉陽公主府!
姬楚玉現(xiàn)在又管慈善總會的事,又管胭脂會的事,整天忙得不可開交,正好將卞文繡安排給她打打下手也好。
林止陌叫來王青,讓他擬一份詔書,寫明姬景昌被虢奪封爵貶為庶民,發(fā)送邊關(guān)一年,以此昭告天下。
姬景昌聽到后嘴角抽了抽,雖然他接受了這個結(jié)果,但是要昭告天下還是讓他覺得很丟臉。
徐大春將姬景昌和卞文繡帶了出去,林止陌繼續(xù)埋頭處理奏章,戚白薈閃身進(jìn)門,抱著胳膊看著他。
“藩王謀逆,從古到今從來就沒一個能善終的,你居然留他性命?可你既然留了他的命,又為何要大張旗鼓昭告天下?就不怕別人有恃無恐有樣學(xué)樣?”
自從跟在林止陌身邊之后,戚白薈不知不覺從以前對任何事情漠不關(guān)心,漸漸變得對林止陌越來越好奇。
她會經(jīng)常暗中觀察林止陌的所作所為,琢磨他的用意,可是很多時候她真的完全看不懂。
于是當(dāng)今天林止陌又做出一個讓她看不懂的決定之后,她就直接開口詢問了。
林止陌一邊批復(fù)奏章,一邊笑道:“因為我就是要讓人有樣學(xué)樣啊!
“???”戚白薈愈發(fā)迷惑了,這是什么歪理?
林止陌手中朱筆落下,畫了個叉,意思是否決,口中說道:“因為有人本來就蠢蠢欲動,或許還沒決定要不要做,但是我不想再這么無端等下去了,沒那閑工夫!
他抬頭一笑,“所以,我就是要讓他們覺得我是個心慈手軟的昏君,讓他們可以放心大膽的造反,這樣,我就可以更輕松的找到隱患,直接剪除!
戚白薈面帶錯愕,小嘴微張,怔怔的看著林止陌。
她是個簡單的人,就算在太平道中當(dāng)圣母的時候都從不參與任何計劃,只負(fù)責(zé)執(zhí)行。
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當(dāng)初的決定是英明的,因為林止陌說的話她聽著都覺得迷糊。
所以她決定換個話題。
“那個楚王妃不錯,你不打算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