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冷,草原上迎來了一場數十年難遇的寒潮,就連中原京城也接連下起了好幾天的大雪,龍闕鳳檐的大武皇宮都被覆蓋成了一片素白。
林止陌在這樣的天氣里睡得很香,只是睡著睡著就感覺有點透不過氣來,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壓在了他身上。
他努力睜開眼,卻一眼就見到一張面無表情卻又傾國傾城的俏臉,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
戚白薈,不是坐在床邊看他,而是端端正正坐在他身上。
“師父?怎么了這是?”
林止陌懵逼的被強行開機,茫然問道。
在他身邊的是傅香彤和蒙珂,昨晚輪到她們兩個侍寢,而戚白薈大早上的亂入也同時將她們也驚醒了。
戚白薈就這么居高臨下看著林止陌,問道:“什么時候出兵大月氏?”
林止陌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答道:“明年開春之后啊,不是說好了么?”
戚白薈那雙木得感覺的眸子中閃過一抹不滿:“可是我聽說姬景俢已經先過去了!
林止陌正在揉著眼睛的手忽然一頓,瞬間徹底清醒過來,試探問道:“誰告訴你的?”
戚白薈沒回答,只是冷冷盯著他看。
林止陌嘴角抽了抽,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快走!泵社胬死在狀況外發(fā)呆的傅香彤,在床角旮旯找到自己的衣服胡亂一裹,溜下了床,然后兩人也不走,就并肩坐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熱鬧。
林止陌一時無語,他確實派了姬景俢先去打了個前站,但也是因為天機營送來情報中告訴他韃靼人最近的情況不太好,而要將儺咄逼到絕路還差臨門一腳,于是他才決定將姬景俢和神機營先送過去,算是給寧嵩搭把手。
這事暫時還是機密,最關鍵的他就是怕讓戚白薈知道。
和李思純奶繡一門心思想去草原的目的不同,那倆純粹是為了參與打仗圖個熱鬧過把癮,但戚白薈是背負著一族血海深仇十幾年的,親手取儺咄性命一直都是她的執(zhí)念。
他都已經吩咐不得外傳了,可是卻沒想到還是被泄漏了消息。
林止陌咬牙喃喃:“難道是徐大春?!”
戚白薈不理會他的反應,再次問道:“所以你為什么要讓老二先去草原?”
林止陌回過神來,賠笑道:“當然是為了先弔一下儺咄個老王八蛋……師父姐姐,能不能讓我先起來再說話?”
戚白薈沒有動,依舊坐在他身上,一雙眸子繼續(xù)靜靜盯著他,卻壓迫力十足。
林止陌無奈,試著掙扎一下,師父姐姐穩(wěn)如泰山,他就像孫猴子一樣,連人帶棒子都被壓得死死的。
“儺咄現在怎么說也還有十幾萬人馬,草原又是他的地盤,就算咱們現在的實力遠高于大月氏,但為了避免無謂的傷亡,我才特地先做一番安排的。”
他努力解釋著,臉上帶著尷尬又不失敬重的微笑,“現在的問題是草原上那么大的地盤,要是儺咄將他的人馬分散開來,大面積圍捕必然是對我們不利的,而現在讓老二先過去,把儺咄逼得龜縮成一團,到時候也方便師父直接上門宰他嘛!
戚白薈冷冷道:“聽不懂!
師父姐姐不開心,她只知道林止陌派了姬景俢和神機營去草原,卻不讓她去。
林止陌只能苦口婆心的繼續(xù)勸道:“你看啊師父姐姐,現在還沒到最佳時間,你就算過去了也只能等著,多無聊啊,再說恒穆蕊兒還沒斷奶,我可以不吃,但他們不行啊對不對……哎哎哎別動手!”
終于,在林止陌一番情真意切的解釋以及再三保證儺咄的狗命會留給她親自去取之后,戚白薈才慢慢消氣,臉上的表情也終于緩和了下來。
“放心吧師父,大月氏和大武的宿仇總歸也到了該了結的時候了,其實我比任何人都更著急,更認真,可是越這樣就越不能懈怠半分!
林止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淡定,可是語氣中卻夾雜著無比的堅定。
戚白薈抿著嘴,沉思良久之后緩緩點頭,起身放過了他。
只是她才要站起,卻發(fā)現林止陌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攬住了她,正在她的腰間輕輕摩挲著。
戚白薈眉頭一挑,看向林止陌。
林止陌嘿嘿一笑:“師父姐姐,你看這么冷的天,來都來了……要不,陪我來個早鍛煉?”
危機解除,他的心里又開始活泛起來。
師父姐姐的身材原本就是后宮諸美中數一數二的,而自從生了孩子之后愈發(fā)豐腴迷人起來,此時他的手在戚白薈的腰間游弋,只覺得又軟又香,讓他欲罷不能,于是大早上的色心又起。
戚白薈稍稍歪著腦袋,似是思考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好!
林止陌一喜,手上的動作開始加大,然后……
花園中,雪地間。
戚白薈:“平舉石鎖再站半個時辰馬步,今天就不打你!
林止陌:“真的嗎?說話算話!”
傅香彤星星眼:“啊啊啊戚姐姐好寵,除了她還有誰會把陛下當傻子哄?”
蒙珂則同情的看著林止陌,直到足足一個時辰之后,戚白薈丟下手中的樹枝轉身離去,她才急忙過去將林止陌扶著返回。
她看著已經走起螃蟹步的林止陌,小心問道:“先生,你沒事吧?”
林止陌見戚白薈已經不見了身影,這才苦笑搖頭:“沒事。”
他故意做出這副樣子,就是為了消弭戚白薈的不滿,不然以師父姐姐的執(zhí)念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么后果。
就在這時,花園門口一個腦袋探了進來,大黑臉盤在滿園白雪的映襯下格外顯眼。
徐大春小心翼翼道:“陛下,寧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