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段記錄的后面,韓淑君用紅筆做了許多標記。
其中提及最多的,就是那“寒婦”兩個字。
冥婦。
蠱婦。
寒婦。
這三者實在是太像了,不能不讓人懷疑!
這如果單純用巧合來解釋,根本解釋不過去。
但要說不是巧合,這三者的時間跨度,實在也太大了。
尤其是蠱婆婆,那可是數(shù)百年前的事了。
當時神霄派甚至都還存在。
而宗樹慧的事情,則是發(fā)生在韓淑君之前十余年。
這兩個還算相近。
我越想越是毛骨悚然。
在此之前,我以為蠱婆婆凄慘的一生,是她師父凌霄子一手造成的。
正因為凌霄子的貪念,一步步讓黃家的小姑娘黃文萱,變成了如今的萬蟲真身。
可如果那“蠱婦”兩字不是巧合的話,是不是就說明其實在這件事的背后,遠遠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
會不會這當中還存在一只無形的手,在暗中推動著這件事一步步的發(fā)展。
蠱婆婆,甚至他師父凌霄子,乃至整個神霄派,都是只不過是那只手的棋子而已!
這個突然冒出的可怕念頭,讓我如墮冰窟。
再反觀宗樹慧這事,表面上看,是潘師正一手導致,然后由于張桂芳的偶然撞破,最終讓事情一步步發(fā)生。
可會不會,同樣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背后悄然推動著。
無論是宗樹慧,還是潘師正,亦或是張桂芳、廬照紅,只不過都是對方拎著的提線木偶?
看著韓淑君親筆記錄的這些事情,我真是不寒而栗。
起身去喝了口水,定了定神,這才回來繼續(xù)往下看。
可很快,又出現(xiàn)了一條讓我無法淡定的記錄。
“祝晴畫,出身傀儡世家祝家,遇薛懷仁,懷鬼胎,祝家滿門皆滅,祝晴畫失蹤。”
“后于小茶莊黃門大喜之日,祝晴畫再次現(xiàn)身,嗩吶開路,紙人抬棺,著鳳冠霞帔,為搜神教之主!
韓淑君在“鳳冠霞帔”這四個字上,用紅筆畫了一個圈。
并且在下面做了許多標記。
我越看越是心驚。
當時小茶莊黃聞兩家大婚,我是親歷者。
祝晴畫失蹤之后首次現(xiàn)身,就是一身詭異的大紅袍裙,鳳冠霞帔,嗩吶開道,紙人抬棺,闖進了婚禮現(xiàn)場。
這給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而韓淑君對這件事做了十分細致的分析和比對。
她用來和祝晴畫比對的,就是她自己。
她們二人,雖然出身的門第稍有不同,但都屬于大家閨秀。
其次,二人都是偶遇了薛懷仁。
其三,她們兩人都因薛懷仁而懷上孩子。
當然,這其中還是有些區(qū)別的。
韓淑君是被薛懷仁所迷,出于自愿。
而祝晴畫則是在無法抗力的情況下,被薛懷仁所得逞。
之后二人的遭遇,就有些大同小異,雖然中間還是有所區(qū)別,但都是極為悲慘。
韓淑君在懷胎九月之時,被薛懷仁剖開肚子取出孩子,并且導致孩子死于非命。
她師父以及韓家一家子,都陸續(xù)命喪于薛懷仁之手。
韓家滅門。
至于祝晴畫,同樣在即將臨盆之際遭遇不測,祝家滿門被滅。
當然祝家之所以被滅門,是被祝正奇和紅陽門里應外合。
這兩者之間有些許區(qū)別。
但結(jié)局是一樣的。
那就是滅門。
薛懷仁在刻出一塊“冥婦”的牌子后,給韓淑君穿上鳳冠霞帔,將其封入棺中。
而祝晴畫出現(xiàn)在小茶莊的時候,同樣是鳳冠霞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