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子里布置的陣法著實詭異,而且透著一股子邪氣。
我有點沒想明白,陸前輩的父母,為何要在這房子里布置這樣一個陣法?
抽身來到另一個房間門口,推開房門,只見屋中燈光如豆。
兩個男人倒掛在天花板上,粘稠的血液從他們的脖頸上滴滴答答地淌落下來。
我突然想到,這應(yīng)該又是一種死法了。
就像剛才那兩個男人,是被活生生煮死的,而這兩個,是被倒吊著割喉放血。
這應(yīng)該是當(dāng)初布置陣法的時候,實實在在死在這里的人,成為了陣法的一部分。
我從房間退出,看了一眼那黑暗的樓道,見粘稠的血水還在汩汩地往下淌,煞是觸目驚心。
正準(zhǔn)備順著樓梯下去看看,突然符囊一震,一團(tuán)影子輕飄飄地飛了出來,迎風(fēng)舒展開來。
原來是那“小顧”。
這塊人形皮子,也不知為什么,居然自發(fā)地從符囊中跑出,人立在地上,腦袋似乎在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
“顧教主。”我喊了一聲。
沒反應(yīng)。
我又喊了聲“老顧”,結(jié)果也沒動靜。
“小顧。”我只好又嘗試著喊了一聲。
結(jié)果這回,那小顧就往我這邊把腦袋偏了偏。
我就有點無奈。
大概這是二婆婆下了什么手法,只有叫“小顧”,對方才會答應(yīng)。
就是對我來說,這稱呼有點夭壽。
“你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不是無緣無故跑出來才對。
小顧雖然是個人形,有手有腳,不過側(cè)面看也就是個薄薄的一張皮,但是看上去卻頗有種生氣。
他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
這小顧連五官都沒有,自然也沒法看出他的表情,不過看這動作,似乎是有些迷茫的樣子。
我心頭一動,難不成他對這房子有特殊的印象?
不對,應(yīng)該不是房子,而是這個詭異邪門的陣法。
正在這時,兩個拿大砍刀的男人沖過來,迎著小顧就是一刀直劈。
小顧一縮,輕飄飄地就避了開來。
兩個男人連續(xù)劈砍,小顧就像片紙似的,詭異地飄來飄去,毫不受力。
我看他應(yīng)付自如,也就不去管。
就見兩條手臂猛地從地上冒出,抓向他的腳踝。
這一下子來得突然,小顧就給抓住了,兩手一分。
眼看著就要把他給撕成兩片,我正準(zhǔn)備救援,就見小顧薄薄的身子突然一卷,就從兩只手中脫身而出。
我看得頗為新奇。
“嗷嗚!”一聲貓叫。
白影閃過,小白從樓梯下方躍了上來。
我差點把這貨給忘了。
小白剛一落地,兩把大砍刀就帶著熱風(fēng)直劈而下,被他輕輕巧巧地避開。
很快,樓板上開始長出一只又一只慘白的手臂。
我試著打出一道破邪咒,印在一條手臂上。
只聽嗤的一聲響,那手臂上頓時出現(xiàn)一道形似被炭火灼燒的痕跡,然后冒起黑煙,不一會兒就被燒成了灰燼。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很快就有新的手臂從地上長了出來。
我也試過拿那兩個手握大砍刀的男人開刀,但就算是費(fèi)力地把他們給滅殺掉了,很快就會重新跑出來兩個。
無窮無盡。
我知道這不是辦法,只要陣法不破,這里面的東西就算殺千百次也是無用。
但我們要是被他砍上一刀,那可就真的是要命的。
小顧似乎是對這里有些殘留的記憶,但也只是極細(xì)微的一部分,指望他也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