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頭發(fā)胡須一大把,看不清面貌。
身材頗為矮小,衣衫襤褸,骨瘦如柴,也不知已經(jīng)在這里被鎖了多久。
要不是我仔細(xì)分辨了一下,還以為這掛著的是一具干尸。
但很顯然,這應(yīng)該還是個活人。
只是我現(xiàn)在是用走地鼠靠近,還沒法真正確定這到底是不是個活人。
再觀察一陣后,我體力不支,只覺一陣頭暈?zāi)垦,只好先暫時記下這個地方,慢慢將走地鼠收回。
之后休息了兩個多鐘頭,重整旗鼓,再次操控走地鼠,開始游走。
這回不是用它來遁地穿巖,而是要找出一條我能通過的路線。
這又是一樁極其繁復(fù)的工程,每次走到死路,就又得回過頭來重新走,而且還得在腦中記憶走過的路線,不去重復(fù)。
這簡直是心神和體力的雙重考驗。
這樣斷斷續(xù)續(xù)的,終于讓我找出了一條可能可以讓自己過去的路線。
于是好好睡了一覺之后,開始循著這條路線,穿梭在無數(shù)的地縫之中。
大半天時間過去,我從一道狹窄的縫隙中擠出,就看見了前方那個被鐵鏈鎖在半空的男人。
我走近前去。
這男人被吊在那里,紋絲不動,周圍的一切,都猶如死一般沉寂。
他耷拉著腦袋,頭發(fā)胡須亂糟糟的,雜草一般,看不清樣貌。
衣服破破爛爛,露在外面的肌膚干癟,整個人瘦得跟個蘆柴棒似的。
但我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一具干尸。
因為他還有活人的氣息,雖然這氣息非常微弱,簡直是弱到了極點。
我先是繞著四周走了一圈。
這地方顯然也是山腹里頭的某條地縫,跟其他地方比起來,沒有太大的差別。
放眼望去,除了巖石,空空蕩蕩,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我回到那男人面前,說道:“這位前輩?”
連喚了幾聲,那男人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打個不恰當(dāng)?shù)谋确,還真像是民間那種,掛在屋檐被風(fēng)干的老臘肉。
我只好走上前去,伸手撥開他的須發(fā)。
然后又抓住他的手腕,摸了摸脈搏,幾乎微不可察。
除此之外,也就再也看不出其他什么東西了。
也不知他是何來歷,又為什么會被掛在這里。
我原本還盼著跑到這里來,會有什么轉(zhuǎn)機(jī),現(xiàn)在未免有些沮喪。
不過仔細(xì)一想,既然這人被鎖在此地,就說明這地方,應(yīng)該是另有出路。
否則這人是怎么進(jìn)來的?
但這個地縫空間也不大,我已經(jīng)一寸寸地搜索了七八遍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以出去的路。
正準(zhǔn)備坐下來休息會兒,另想對策,突然后背左側(cè)腰部上方猛地一陣劇烈灼痛。
緊接著這灼痛感越來越兇,就像是有一塊燒紅的烙鐵,正在燒穿我的肌膚。
我伸手一摸,卻發(fā)現(xiàn)后背那個地方,并沒有什么異物,也沒有任何燙手的感覺,不由得悚然而驚。
急忙掀開衣服,扭過身,朝左腰上方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我大吃了一驚。
只見那里有一個淡金色的印記,粗粗一看,形似一朵蓮花。
我心頭劇震。
這是金蓮散手!
之前在上面的時候,我后背這個地方挨了那余夫人一下,當(dāng)時我見她出手的樣子,就隱約覺得有些不對。
因為這很像是全真教的一門嫡傳秘術(shù),金蓮散手!
當(dāng)時我同時面對余夫人和那個黑衣駝子,生死攸關(guān),再加上這余夫人又是個狐妖,我就沒往細(xì)處想,覺著有可能只是看著相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