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樣,我也無法斷定。
反正就是,姚思賢的心思起了變化,逐漸脫離了余夫人的掌控。
姚思賢想到自己,居然親手害死了自己結發(fā)妻子,又害得自己親閨女失蹤音訊全無,又愧又恨,幾次想要尋死。
只是他終于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開始一邊裝傻,一邊暗中調查余夫人。
幾年下來,終于讓他查出端倪。
原來把他迷得神魂顛倒的余夫人,才是真正的狐精!
當年十九里寨的詛咒,也是被這余夫人所下,也就是所謂的狐詛。
五十多年前,黎湘君的母親調查詛咒的來源,就是被余夫人暗中下了毒手,以至于沒過幾個月就病故了。
后來黎湘君繼承神婆之位,她聰慧過人,天賦更在其母之上,讓余夫人感覺到了莫大的威脅。
而且她早就打算把十九里寨控制在手中,對于她來說,寨子里的神婆,遲早都是個麻煩。
于是她用魅術蠱惑了姚思賢,以及十九里寨的寨民。
以妖狐的天生媚態(tài),沒有幾個人能擋得住,就連姚思賢也在不知不覺間拜在她的石榴裙下。
最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黎湘君這個最大的麻煩給除掉了。
姚思賢醒悟之后,悔之晚矣。
他每每想起妻子女兒,都是如同萬箭穿心,愧疚難熬,幾次想去找余夫人拼命,但都被他咬牙忍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以他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對付傷得了已經化形的妖狐分毫。
他夜夜無眠,輾轉反側,終于讓他想到了一門邪術。
這門邪術,他曾經在祖上傳下來的一個殘本上讀到過。
因為這個法子,極端陰毒,極端恐怖,讓他印象極為深刻。
姚思賢想到的這門邪術,就是要在手臂上做文章。
他雖然不懂術法,但這門邪術對術法的修養(yǎng)要求不高,而且他又是十分高明的大夫,因此還真讓他學成了。
其實要學這門邪術容易,難的是修煉的過程。
于是十多年來,他每天都要承受著左臂上如萬蟲啃食般的痛苦,不可有一日中斷!
這種痛苦,換做常人,連一分鐘都承受不了。
姚思賢卻是熬了整整十數(shù)年!
我聽得暗暗心驚,這門邪術的原理,有些類似于“白骨釘”。
白骨釘,是將人的指骨取下來,打磨成釘,再鏤刻符咒,加以秘術煉制而成,是一種鎮(zhèn)邪避煞的法器。
就比如再厲害的陰尸,一旦被九根白骨釘封住尸竅,也無法再興風作浪。
姚思賢修的這門邪術,就很像是白骨釘,但遠比白骨釘來得更殘酷,更陰毒,威力也比白骨釘強上數(shù)倍!
日復一日地獄般的煎熬下來,姚思賢的這門邪術,終于有所成效。
但他不敢輕易施展,因為機會只有一次,他要等待最佳的時機,才能一擊斃命!
漫長的等待。
直到前幾天,姚家一行人突然來到了十九里寨!
“你是姚大先生的哥哥?”我雖然早已有所猜測,但聽到姚思賢親口確認,還是不由得心頭震動。
姚思賢微微一怔:“你說的姚大先生……是鎮(zhèn)遠么?”
我點頭說是。
“你……你認識鎮(zhèn)遠?”姚思賢有些激動。
我解釋道:“我和景輝是朋友!
“你……是我景輝侄兒的朋友?”姚思賢臉上浮現(xiàn)一絲喜色,緊緊地盯著我。
我點頭肯定,問他知不知道景輝他們去哪里了。
姚思賢抓著我的手,猛地一顫,急聲道,“他……他們肯定是被她……被她給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