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骨碌碌一陣滾。
我手掌一翻,夾了一道通幽寶鈔,催動明玉經(jīng),朝著余夫人的手腕直斬而下!
這通幽寶鈔的第二種變化,加持上明玉經(jīng),就連周觀主的結界,也給劈開了,余夫人似乎覺察到了危險,硬生生把抓向溫念云的手收了回去。
但還是被通幽寶鈔給帶到了,一絲血光閃過,她的手腕上被割開了一道傷口。
溫念云也趁此機會,掙扎著滾到了一邊,手持八鎮(zhèn)流鈴,念動法咒。
余夫人雙瞳豎起,發(fā)出一聲憤怒的長嘯,頓時狂風大作,席地刮起一陣旋風。
我知道是生是死,只怕就在接下來的一瞬間,輕吁一口氣,摒除一切雜念。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聲慘叫。
只見滾滾的沙塵之中,姚思賢舉著左臂,但十分詭異的是,從他的手掌開始,血肉迅速地干癟了下去,轉眼之間,他的一只手掌,就變成了白骨。
這種恐怖的痛苦,讓他渾身劇烈顫抖,雙目圓睜,嘴唇被他咬出了深深的血痕。
姚思賢猛地一揮右手,刀光閃過,那一條左臂,居然被硬生生斬了下來,詭異地懸在空中。
血光一閃,那條只剩下骨頭的手臂,居然瞬間貫穿了余夫人連刀槍都無法撼動分毫的身子!
余夫人的反應雖然已經(jīng)快到了極點,但還是被那詭異的手臂給貫穿了腹部。
她猛地發(fā)出一聲凄厲的長嘯,頓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
白影一閃,連帶著她和余家三姐妹,都在滾滾風沙中消失不見。
我和溫念云追了一陣,始終沒找到她的蹤跡,這才返回來。
此時的曬谷場,原本被打磨得十分平整的巖石地面,此時早已經(jīng)布滿了各種坑洞,到處都是碎裂的石塊,面目全非。
余夫人一走,鎮(zhèn)在曬谷場上的威壓也立即消失不見,但十九里寨那些寨民,一時之間卻也身子發(fā)麻,雙腿酸軟,一時之間無法爬起。
更有許多運氣不太好的,被飛濺的碎石給傷得頭破血流。
我穿過曬谷場,找到倒在地上的姚思賢。
他左臂已經(jīng)齊肩而斷,但卻沒有血流出來,傷口呈現(xiàn)一種詭異的黑色,右手緊緊地握著一把鋒利的短刀,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鮮血順著臉頰淌了下來,整個人在不停地發(fā)抖。
可以想象,他是忍耐著怎樣的痛苦。
他左臂的傷委實太過奇怪,我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處理。
姚思賢看到我,原本茫然的眼神陡然一清,右手松開刀子,猛地拽住我的手腕。
我知道他有話想跟我說,但是由于巨大的痛苦,他的牙齒一直在咬著嘴唇哆嗦,發(fā)不出音調(diào)來。
我也不敢貿(mào)然給他使用符咒,聽到身后腳步聲響,姚思賢的目光霍地從我身上移了開去。
回頭一看,來的是溫念云。
姚思賢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溫念云,身子開始更加劇烈地抖動。
我暗嘆一聲,知道他是見到了女兒,心情激蕩。
溫念云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就再也不加理會,從他身邊走過。
姚思賢渾身劇顫,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猛地一翻身,用僅剩的右手抓住溫念云的腳踝,嘴里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溫念云置之不理,依舊往前走。
姚思賢卻是死也不肯松手,竟然被帶著在地上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