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哭笑不得,這突然之間,我倒成了弟弟了,我是不是還得管那個大傻叫哥?
不過感覺到她伏在我身上的熱度,心里也是生出了一股溫暖,那一聲“弟弟”,讓我想到了已經(jīng)十年未見的爸媽和小妹,也不知他們現(xiàn)在怎樣了。
文秀在我身上靠了一會兒,就上車發(fā)動了汽車,我和大傻哥坐到了后座。
車子沿著偏僻的巷道往前疾馳。
“我要去滇南啦,嘻嘻!”文秀開心地大笑。
我笑問:“想好了?”
“對呀!我后來去查了一下滇南,覺得很適合我!”文秀笑嘻嘻地說。
這時前方的巷道口突然躥出幾道黑影,文秀驚呼一聲,下意識地踩了一腳剎車,只聽砰砰砰幾聲,幾道黑影被撞得飛了出去。
“不好!”文秀臉色大變,猛地一腳油門,車子不管不顧地直沖過去。
我瞧得分明,剛才那些躥出來的不是路人,而是幾個傀儡,看來是被那老頭老太太給察覺了,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文秀臉色煞白,把油門踩到底,一往無前,突然間砰砰砰幾聲,車身劇震,卻是車胎爆了,文秀急打方向,才總算穩(wěn)住車子沒有側(cè)翻。
只見無數(shù)黑影從四面八方冒了出來,巷子盡頭更是出現(xiàn)了兩個佝僂的身影。
“弟弟,我怕是去不了滇南了!蔽男闵裆嗳,“你帶著我哥快走,要是實在跑不了,你就一個人趕緊逃吧!”
她說著,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我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帶著大傻哥下車,朝相反方向跑去。
“妹妹,我要妹妹!”大傻哥雖然肩上兩道穿骨的傷口,仍在往外滲血,力氣卻是大得驚人。
“你妹妹不是說過了,要聽我的話,你連妹妹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我叱道。
那大傻哥果然很聽文秀的話,被這么一呵斥,頓時就不鬧騰了,乖乖地跟著我走。
我隱約聽到文秀的聲音,喊了一聲“阿公阿婆”,身形一轉(zhuǎn),就拐進(jìn)了另一個巷道。
我見邊上有家不起眼的小旅館,就上門要了個房間,那老板驚疑不定地沖我們連看了好幾眼。
我把大傻哥帶進(jìn)房間,讓他呆在里面別動,這是他妹妹說的,讓他必須要聽話。
“哦哦,妹妹說的我就聽。”大傻哥連連點頭。
我給他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轉(zhuǎn)身出門,把房門關(guān)好,臨出門前,回頭對老板囑咐了一句,說我那朋友路上遇到歹徒,受了傷,現(xiàn)在腦子也不太清醒,萬一有事讓他照顧一下。
那老板倒也熱心,連連點頭。
我出了旅館,一路回到遇襲的巷子,只是那兒除了那輛爆胎的車子,已經(jīng)空無一人,我也沒有停留,立即掉頭趕往公寓樓。
樓中一片死寂,只有幾個傀儡不時走動。
我看了一下時間,再過片刻,就要到午夜了,順著樓道悄然潛了上去,來到頂樓,見房間中火光閃爍,幾個傀儡守在門口,像是巡邏似的,來回走動。
我隱匿了氣息,悄然潛了過去,見屋中此時擠了一堆的傀儡,排成一排,堵在門口,想來是張公錢婆怕在關(guān)鍵時刻有人擾亂了他們煉藥,因此招了那些個傀儡過來駐守。
我正好借機(jī)混了進(jìn)去,夾在這群傀儡中,一時間誰也難以察覺。
“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算是白養(yǎng)了!”只聽到錢婆陰森惡毒的聲音傳來。
我混在傀儡堆中,透過縫隙看去,見文秀頭發(fā)散亂,雙手被反剪著用一根皮繩捆住吊起來,懸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