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哈欠,剛剛推算了那么久,實在是有些困乏。
文秀給我倒了杯水遞過來,問我演算得怎么樣。
我說大概推演了九分之一,這陣法雖然不是特別復雜,但畢竟牽涉到了通幽寶鈔這種我也不太熟悉的東西,不免難度驟增。
“這個還真能推算出來?”文秀大喜。
她不怕慢,只要能破掉陣法的話,再多等些日子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你還懂得挺多的啊,我都不知道原來陣法還能算的!”文秀心情頗好,臉上也有了微微的笑意。
我心說,你個小白當然不懂了,有什么奇怪?
文秀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撥了撥茶杯,問我:“你說我和我哥逃出去后,去哪里住比較好?其實我比較喜歡南方,不過還是離阿公阿婆遠點吧,要不去北方?聽說那里的雪很漂亮,是六角形的!
我說要么去滇南,那里四季如春,風景也好。
“那也挺好,滇南離這邊也挺遠的!蔽男銤M是憧憬地說,“到那邊以后,我可以去上班……唉,可能不行,我長得太嚇人了!
我笑說:“你也就是這塊胎記,其實五官還是挺漂亮的!
“真的嗎?”文秀一臉喜色,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嘆了口氣說,“其實你不用安慰我!
我說這也沒什么,實在不行,就去動個刀子,整個容,現(xiàn)在美容技術(shù)可厲害了。
文秀雙手捧著臉蛋,“再說吧,其實只要能逃出去我就心滿意足了,丑不丑的……”
她說到這里,突然站了起來,跑到臥室里面,從書桌上抽了一本書出來,又跑回來,把書翻到中間,擱到我面前。
“你看看這個,對你破解陣法有沒有幫助?”
我見那本書中間幾頁的空白處,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小字,仔細一讀,竟然是通幽寶鈔這門法術(shù)的訣竅。
包括了寶鈔的煉制之法、法咒、施術(shù)技法等等。
這對于破陣自然十分有用,我也顧不得困乏,洗了把臉,就在那從頭到尾細細讀了一遍。
文秀讓我留在房中,她自己則出去了一趟,我將整篇法訣完整地讀了一遍,之后就暫且忽略了寶鈔的煉制方法,只鉆心琢磨寶鈔的施法訣竅。
等文秀回來時,給我?guī)Я艘恍┏缘摹?br>
我問王大海怎么樣了,文秀說他現(xiàn)在正被泡在藥缸里,等著三天之后給扔進爐子里煉藥。
之后這一段時間,我就躲在文秀的閨房里,張公錢婆一門心思都在籌備將王大海和那具女尸合爐煉藥的事,基本守在頂樓不下來。
如此一來,倒也風平浪靜,整棟公寓樓里,除了我們幾個活人外,其他都是不言不語的傀儡,寂靜得很。
我通讀了通幽寶鈔的術(shù)法訣竅,一時間推演陣法的速度突飛猛進。
很快就過去了三天。
這天晚上,我和文秀商議過后,在屋中靜坐養(yǎng)神,陣法我已經(jīng)推演完畢,只等著今夜動手救人。
可在九點多鐘的時候,錢婆突然叫了我們上去,文秀有些緊張,生怕被老太太看出了什么馬腳,不過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帶我一起上去。
剛到樓頂走廊,就聽到一陣哀嚎聲從房中傳來。
文秀朝我看了一眼,微微呼了一口氣,我隨著她進門。
只見房中爐火搖曳,張公錢婆二人圍著銅爐,專心致志地看著爐火。
旁邊一個大水缸,里面是黑褐色的液體,大約就是文秀說的藥水,咕嘟咕嘟冒著氣泡,王大海和那具女尸一齊被浸在里面,雙雙只露出個腦袋,看著尤為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