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橫了我一眼道:“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走不走?你要不趁現(xiàn)在趕緊逃命,只有死路一條!”
我搖頭。
文秀惱怒道:“真是不知死活,我不管你了!”
說罷再也不理會我,徑自去起開釘在女尸手足上的鐵釘,我過去幫忙,她瞪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跟我一道把女尸抬了出來。
臨出門前,我看了一眼屋內問:“這房子里砌了多少死人?”
文秀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咦道:“這你也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說看出來的。
文秀更是吃驚,往屋里看了幾眼,很是不解地問:“這怎么能看得出來?”
經過這一路,我算是瞧出來了,這姑娘至少應該是會“通幽寶鈔”和“提線人偶”兩種高深的法術,但基礎卻是相當差,連很多常識性的東西都不太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只能算個會幾門厲害法術的小白。
我說墻里砌了這么多尸體,陰氣水平自然異常,只要留心,看出來不難。
“還能這樣么?”文秀若有所思地呢喃了一聲,不過也沒有往下細究,與我一道把女尸抬進車子,重新將房門關好。
由于后座躺了個死人,回去我就坐到了副駕。
“這房子的原主人,是不是也被埋在屋里了?”我看了一眼漸漸遠離的小洋房問。
文秀沒有做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阿公阿婆看上了這棟房子,說很適合布成陰樓,那一家五口就都被砌在了墻里!
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墻是我砌的,我堆的磚,我刷的墻。”
我側頭看她,見她睫毛顫動極快,顯然情緒并沒有表面看著那么平靜。
“后來,阿公阿婆又殺了很多人,都是我一個個砌進去的,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共二十八個!蔽男阏f著,聲音有些發(fā)冷。
我默默聽著,這人數(shù)比我料想的還要多些。
說起來那個夜賊也是倒霉,這家伙估計盯著小洋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他以為這房子就像鄰居說的那樣,主人家搬去其他地方住了,只偶爾才回來一兩趟,覺得是塊好下手的肥肉。
于是找了個機會就偷溜了進去,可他哪知道這其實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害得包哥包嫂夫妻倆也被卷了進去,他倆連日在小洋房附近徘徊,又偷偷溜進屋里查探了一番,自然引起了那恐怖老太的注意。
原本如果溜進屋的是普通人,那么中了詭絲之后,不出幾日就會悄無聲息地斃命,但包哥包嫂二人從小練武,身體素質遠超常人,發(fā)作也比較晚。
“阿婆就派我去把他們夫妻倆處理了!蔽男爿p聲說道,“我曾隱在一邊,悄悄觀察了他們兩人一個通宵,我還挺羨慕他們的!
“后來等那個男的落單時,我就用寶鈔壓住了他。原本是想嚇唬嚇唬他,讓他帶著老婆趕緊逃走!”
“誰知道這人也是個榆木疙瘩,不僅不逃,居然還在那里賣包子,真想不明白他們腦子里在想些什么!賣包子賣傻了么?”
我聽得忍不住好笑,要是換了一般人,可能還真被她給嚇得逃出江城了,可惜包哥包嫂是個例外,且不說他們以前的經歷的,單說他倆學的八極拳,最講究的就是一往無前,逃避真不是他們喜歡干的事。
“很好笑么?”文秀瞪了我一眼,“你和他們也差不了多少,犟的很!我再問你一遍,你下不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