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又是寂靜了一陣,才聽那聲音問,“辦了幾個了?”
王大海抹了把汗,似乎微微松了口氣,說:“剛……辦完一個,還有兩個!”
那聲音嗯了一聲,“辦完之后,過來一趟!
王大!鞍 绷艘宦,面露恐懼之色,問:“去……去哪?”
對方慢吞吞地說了個地址,問他記下沒。
“記……記住了!蓖醮蠛Q柿搜士谒f。
接著電話就掛斷了。
“那老太太讓我……讓我過去,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王大海渾身哆嗦,嘴唇慘白。
我問他之前有沒有過,他搖頭說從來沒有,這是頭一回。
站在窗口盤算了一陣,我回頭踢了他一腳,讓他起來去洗個澡,再換身衣服,收拾收拾。之后就在房里休息,一直等到大概凌晨兩點鐘的樣子,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讓王大海下樓,我搭了他的車,前往電話里說的那個地址。
地方就在槐角公園的東北方,距離這邊不遠,我中途提前下了車,拍了一拍王大海后腦勺,“看你也不算傻,要是讓老太太知道了咱倆的關(guān)系,你該知道后果吧,只怕就不是腦袋掛在槐樹上那么簡單了!
王大海嚇得魂不附體,連連點頭:“爺爺我懂的,我懂的,打死我也不說,我寧愿死在爺爺您手里,也總比死在那老太婆手里強!”
等他的車子開遠后,我才上路,過不多時,就來到了一棟老式的公寓樓前。
我仰頭看了一眼,這棟公寓有八層樓高,墻面斑駁,應該是很有些年頭了。
王大海的車子就停在樓下,我并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先繞著這棟公寓走了一遭,細細觀察了這周邊的風水格局,這才借著夜色匿蹤,悄然進了公寓大門。
這種老式公寓,自然是沒有電梯的,順著樓梯爬到二樓,狹長的一條走廊,一層有六戶人家。
三盞廊燈散著昏暗的光芒,照得走廊里影影綽綽,空氣中散發(fā)著一股朽味,也不知是有什么東西爛在了角落里。
比較怪異的是,這六戶人家的房門居然都是敞開著的,要知道現(xiàn)在可是深夜,誰家會在這種時候還不關(guān)門的?
我悄然來到其中一戶人家的門口,里面黑漆漆一團,聽不到任何聲音,我閃身入內(nèi),這公寓是那種兩室一廳的格局,廳中的擺放頗為雜亂,但相當干凈。
兩間臥室的門同樣都是敞開著,左側(cè)一間里面空蕩蕩的,但摸到另一間時候,我霍然看到一個人影坐在床沿上。
房間中漆黑一團,那人坐在那里,動也不動,瞧輪廓,應該是個男人。
我隱匿在旁,觀察了一陣,悄然從房中退了出來。
接著又去另外幾個房間探了探,發(fā)現(xiàn)了幾乎一模一樣的情形。
那些個住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全都摸黑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如同泥塑一般。
我來到這一層的最后一個房間,臥室中同樣坐了個人,一頭長發(fā)披在肩頭,從背影看,顯然是個女人。
正在我準備上前查看時,那女人突然站了起來,然后轉(zhuǎn)身就朝著房門走來。
我側(cè)身一閃,悄然匿入一旁,就見那女人走到了大廳,站在原地停了停,然后端出了一碗什么東西,就用手抓了往嘴里塞。
借著走廊透進來的光亮,我看清她手里端的居然是一碗沒有煮過的大米,抓一把塞進嘴里,咬得嘎嘣嘎嘣響,跟炒豆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