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哥包嫂夫妻倆開店后，就一直忙忙碌碌，蒸籠升騰起裊裊煙氣。
他們二人今晚過來得尤其早，這會兒正是午夜后人最貪睡的時候，原本就冷清的街道顯得更加寥落。
空中掛著一輪月亮，在云層中穿來穿去。
我見夫妻倆忙活好，就拖了兩把椅子到門口，兩口子并排坐了，手牽著手，相互低聲說著話，很是溫馨的畫面。
我一看時間，已經(jīng)到了凌晨兩點。
這時寂靜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陣細(xì)微的腳步聲，一個人影從街道那頭冒了出來，走得速度不快，過了好一陣，來到包子鋪前停下。
我精神一振，只見包哥包嫂站起身，包嫂招呼客人問他要吃點什么。
那人低著個頭，身上的衣服灰撲撲的，看樣子像是個剛剛下了夜班回來的工人。
包嫂問他要吃什么，那人也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舉起手指了指面前的蒸籠。
“不好意思啊，包子蒸下不久，還得過會兒，要不您先喝碗豆?jié){，剛煮的很新鮮！”包嫂抱歉道。
那人卻沒有吭聲，過去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后就一動不動。
包嫂和包哥對視了一眼，又上前問：“這位先生，您要點什么？”
那人卻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正在這時，又有兩人從街那頭走了過來，停在包子鋪門口。
這回是一男一女兩人。
男的年紀(jì)很大，鬢角斑白，看著有五六十歲，女的瞧打扮，大概二三十歲，不知是上下屬還是父女。
兩人走路的樣子很是別扭，看著頗為詭異。
“二位可真早，是剛下班么？包子可還沒蒸好�！卑┬χ锨罢泻�。
邊上的包哥回頭看了看店里的鐘表，皺起了眉頭，大概是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畢竟以之前的經(jīng)驗看，這條街是非常冷清的，尤其是在這種深夜。
可今晚卻是接二連三的客人上門，實在有些不符合常理。
那對男女也沒有說話，女的指了指蒸籠，包嫂只好又重復(fù)了一遍，說包子還沒熟。
誰知兩個人也不吭聲，跟上個人一樣，找了個座位就坐了下去。
包哥和包嫂面面相覷。
過不多時，又陸續(xù)來了三名客人，就跟之前幾人一樣，指了指蒸籠，然后就坐了下去，再也不動。
我盯著包子鋪瞧了一陣，起身站在屋頂，朝四下里環(huán)顧一周，這附近的一片漆黑一團，偶有幾盞路燈，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只聽到包哥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恚骸皫孜豢腿�，不知想吃點什么？”
我回頭看去，見包哥正站在那幾人跟前，笑著詢問，不過看他的臉色，顯然頗為緊張。
今晚包子店中的情形極為怪異，他倆不可能看不出。
“客人？”包哥又問了一聲。
他話音剛落，離他最近的那個女人突然暴起，雙手一把就摟住了他頭，速度快得驚人。
但包哥畢竟是精通八極拳的好手，而且本身又帶了戒備心，雙手護住臉頰兩側(cè)一擋，借勢扣住她手腕。
以包哥的力道，就算是一頭公牛也給按住了，那女人的手腕被制，自然無法動彈，可突然間她的手臂喀拉拉一轉(zhuǎn)，詭異地反向折了過來，身子猛地貼到包哥面門，張嘴就咬。
這一番變化奇詭至極，就算包哥也來不及反應(yīng)，幸虧包嫂及時搶進，手掌往那女人肩膀一拍，硬生生把她拍得后退了數(shù)寸。
只聽到“咔”的一聲響，是那女人咬空，上下牙齒磕到一起發(fā)出的脆響，在寂靜的夜里聽來尤其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