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們兩人都戴著面具,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人的真面目。
鄧老九說道:“少爺?shù)膫饕欠譃閮蓚,一是被某種釘狀的東西刺入關竅,一舉破了氣脈,當然這東西并不一定是釘子,也可能是某種尖刺之類!
“二是少爺?shù)幕昶潜恢貍,這個傷,應該還是在氣脈被破之前。當時的情形,應該是對方先重創(chuàng)了少爺?shù)幕昶,緊接著還不罷休,又刺入少爺胸口關竅!
“也虧得少爺身上戴了護命玉擋了一擋,這才能撐到回家!
我聽得暗暗皺眉,要說這老東西還真挺有能耐,把當時的情形推測得基本無誤,但有個地方卻是明顯不對。
這姓葉的小子當時中了我布下的“土窨”,緊接著就被我用陽銅釘封入關竅,在這之前他明明還是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被傷了魂魄?
我問:“怎么看出來是在氣脈被封之前傷了魂魄?”
鄧老九嘿了一聲道:“如果我沒看錯,少爺手指上戴的那枚玉戒指,里面曾經封著某種陰靈邪物!
這時那位葉夫人淡淡道:“沒錯,昊兒那枚戒指,是我給他防身的,里面藏著一只養(yǎng)了百年的怨靈。但昊兒回來后,那枚戒指已經碎裂了,里面的怨靈也無影無蹤!
“這就是了。”鄧老九道,“當時少爺應該是想用玉戒對敵,放出了里面的怨靈,可誰知對方一舉把怨靈給滅了!”
“少爺佩戴那枚玉戒已久,時時以自己精氣溫養(yǎng),兩者氣血相連,再加上少爺當時應該是憤恨已極,所以在放出怨靈時,直接用上了附魂的法子去操控怨靈。”
“結果誰曾想,對方居然瞬間就把怨靈給滅殺了,以至于間接重創(chuàng)了少爺?shù)幕昶。?br>
“不過我更懷疑,對方只怕不是什么活人,而是某種至陰至邪的東西,一舉把那只怨靈給吞了,否則如果單純只是用法術將其滅殺的話,少爺?shù)幕昶沁不會傷到如此程度!
我聽得心驚肉跳,忽然想起來,當初這姓葉的小子中了土窨,被折了腿,大怒之下的確是用指上的玉戒指放出了一只邪靈,而且趁我當時心神困倦,直接附上我的身。
當時我本想起咒將其逐出,誰知我身上的陰氣突然涌動,直接就把東西給撕成粉碎,吞噬得一干二凈。
這樣說起來,我不就是這老東西口中“至陰至邪的東西”?
我心中砰砰亂跳,這他大爺?shù)模疫@到底是變成了一個什么樣的怪物?
趁著走動的工夫,我往邊上挪了一挪,離那葉夫人和鄧老九越遠越好,以免被他們瞧出了我身上的蹊蹺。
鄧老九掀開被子一角,露出那少爺?shù)囊恢皇帧?br>
我見手腕上幾個漆黑的指印,看著觸目驚心。
這指印黑成這樣,已經是深深印入了血肉,明顯是被極厲害的陰煞之氣侵襲,這簡直比“鬼手印”還來得“鬼手印”。
我記得當時自己身上陰氣大盛,來不及多想,曾用捉桃手抓過他的手腕,難道就是當時留下的?
這也未免太邪門了!
鄧老九道:“你只需要用紫 陽六道最簡單的一種手法,拍在少爺額頭上。”
說完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有意考教,就問謝寧,能否準備些符筆符墨。
謝寧忙說有的,她馬上就去拿,鄧老九笑說,“取符筆來就行,符墨就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