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驚,好不容易睜開了眼,只見眼前一雙圓溜溜黑白分明的眼睛,離我只有不到一寸。
嘴里呵出的熱氣噴在我臉上,有些發(fā)癢。
原來是寶兒那小姑娘,正蹲在我身邊,拿小手在摸 我的臉。
我渾渾噩噩地想,難道寶兒也死了,來跟我作伴了?
只不過為什么她的氣是熱的?
腦海里一團(tuán)亂麻,緊接著身上鉆心的疼痛傳來,讓我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心中卻是一喜。
身上還有痛覺,就說明沒死!
我扭頭去看,小石頭被寶兒拿在手中,閃爍著熒光,只是亮光所及之處,卻沒見到那鬼女人的身影。
“哥哥,你餓不餓?”突然聽到一個軟萌的童音問。
我愣了一下,見寶兒一張小臉雖然還是沒有半分血色,但雙瞳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人的模樣,骨碌碌的轉(zhuǎn)動,已沒了之前的那種空洞呆滯。
“寶兒……”我一出聲,只覺喉嚨劇痛如刀割,心中卻很是欣喜,艱難道,“哥哥……哥哥不餓。”
“那寶兒餓了!毙」媚锎嗌f。
我哭笑不得,原來這才是小丫頭的真正目的,只不過我的背包早在之前就丟了,想了老半天,記起兜里似乎還有幾顆糖。
我手腳無法動彈,讓寶兒摸了出來,一看,還真有三顆巧克力糖。
寶兒馬上剝了一顆,自己咬了小半角,卻把剩下的塞進(jìn)我嘴里。
我感覺到糖的甜味,好奇問:“哥哥不是說了不餓嗎?”
小姑娘看我一眼,說,“你們大人經(jīng)?谑切姆牵叶。”
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
我差點被她逗得笑出來,見她把另外兩顆糖揣進(jìn)了她衣服上的小兜里,“我先保管著,等會兒咱們再吃。”
我把大半顆糖吃完,腦袋稍稍清楚了一些,就問寶兒是怎么進(jìn)來的,中間又發(fā)生了什么。
寶兒歪了歪腦袋說:“我也不知道哦,之前哥哥一直抱著我到處跑,還叫我名字,可我說不出話,手腳也不聽指揮!
我吃了一驚,原來之前發(fā)生的事,這小姑娘一直都是知道的。
她“唔”了一聲,聲音又軟又萌,“后來哥哥讓我呆在外頭,我就一直等在那里啊,再后來……寶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到了這里,看到哥哥睡著了!
我聽得疑竇叢生,不過最后也沒問出什么東西,躺在那休息了一陣,只覺身上劇痛依舊,卻是感覺恢復(fù)了不少力氣。
我不由得大喜,忍著痛將被卸開的關(guān)節(jié)移回原位,幸好并沒有給直接掰斷了,否則怕是只能躺在這里等死了。
我讓寶兒拿著小石頭走動一下,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墓中一片狼藉,地面道道龜裂,所有的布置幾乎被一掃而盡。
我驚詫過后,立即明白過來,這是那個女人自己把長生局給破了,以免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
只不過她竟然留了我一條小命,倒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等再恢復(fù)些力氣,我準(zhǔn)備帶著寶兒出去,想了想,還是轉(zhuǎn)回去,舉著小石頭查看了一下那口棺材,不過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
等我們從里頭出來,一路只見到墓室損壞嚴(yán)重,道道裂縫觸目驚心,葛大師等人的尸體仍然趴伏在地。
我默哀了一陣,除去葛大師他們?nèi)送,其余那些死在此地的十(dāng)?shù)人,只怕目的也和我們差不多,不幸慘死在了這里,只不知究竟是哪個年代的人。
不過如今他們的尸體卻成了一件大麻煩,這地方是至陰的風(fēng)水大穴,如今長生局已破,少了東西鎮(zhèn)煞,恐怕不久這些尸體就會起尸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