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崔二人立即發(fā)現(xiàn)不對,趕緊想要退離。
然而這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們只覺得眼前陣陣發(fā)黑,半點力氣都用不出來,似乎整個人的精神氣都在不停消失。
等三人艱難地爬出來,薛父第一個油盡燈枯,緊接著那位崔大師也精力耗竭而亡,葛大師也只比他們好了一些,還殘存了一口氣。
到這時候,他才想明白地上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他十分懊悔自己的大意,試想這樣一個神鬼莫測的風水局,又怎么可能沒有半點防護手段,會被人輕易從內(nèi)部破去?
這古墓之中看似平靜,其實埋藏十分厲害的手段。
只要有人靠近主棺,就會被風水陣吸攝精氣而亡,簡直是殺人于無形!
寫到這里的時候,葛大師的筆跡逐漸潦草,顯然已經(jīng)是力有不逮。
最后匆匆寫就的幾行字,留下了他對破解當前這個困局的見解。
他認為,這里面的墓局之所以能攝人精氣,應(yīng)該是借用了此地至陰至兇的風水格局,所以如果用一個童子身的人進去,應(yīng)該就能避開兇險。
他這應(yīng)對的法子倒是挺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過從陰陽相生的原理來說的話,也未嘗沒有道理。
所謂的童子身,大多數(shù)人應(yīng)該都知道,也就是通常所說的處子。
童子身沒有缺漏,用我們行內(nèi)的話來說,就是純陽體。
不過葛大師對自己這個想法也不是十分肯定,他建議讓童子慢慢走近嘗試,一旦有異常,立即后退回來。
然后對于如何破壞掉墓中那個正主,葛大師也給出了法子。
通常來說,要毀掉陰尸,最簡單的就是以陽火焚燒,但是在這個地方陽火壓根就點不燃,所以這個法子行不通。
至于說用刀斧之類的手段把尸體斬成七塊八塊什么的,這根本就是外行的說法,要真敢這么干,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想法子把那正主弄出去,等離開這絕陰地,再以陽火焚燒。
但這當中困難重重,一旦出現(xiàn)什么意外,甚至有可能引發(fā)尸變,那時候就糟了,所以一定要慎之又慎!
字跡到這里就沒了。
我坐在地上,很是有些躊躇,照理說我的運氣還挺好,因為我正巧是個童子身。
可如今嘛,我還真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好運。
如果我不是童子身,那我現(xiàn)在就可以理直氣壯帶著寶兒扭頭就走。
但現(xiàn)在就麻煩了,我到底是走還是不走?
這個疑似“長生局”的風水大陣,已經(jīng)完全超乎了我的理解,一旦進去主墓,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
要說我不害怕,那純粹是扯淡。
但要讓我現(xiàn)在調(diào)頭離開,我又該怎么面對已經(jīng)葬身荒野的賀九爺、劉飛鶴他們?
再有不到十天時間寶兒就該滿五歲了,我到時候能心安理得地看著這小姑娘以最可怕的方式慘死嗎?
三爺爺從小就不厭其煩地教導(dǎo)我,一旦踏入玄門,日后遇到的兇險不勝其數(shù),一切當以保命為上。
可所謂的保命為上,只是說要慎之又慎,盡量在兇險莫測的環(huán)境中保住自己性命,卻并不意味著要去做一個只知道臨陣退縮、貪生怕死的慫包蛋!
如果真要做個慫包蛋,那還不如回家抱孩子,當什么相師,進什么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