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電量耗盡,四周頓時一片黑暗。
我憑著剛才看到的情形,感覺似乎是無意中進了一個墓室,我當時就很是奇怪,誰會在這種至陰至兇的絕地造墓,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
正想著,我猛地感覺手上一空,寶兒又不見了。
我叫了幾聲“寶兒”,尋著她的腳步聲追去,只是這四周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什么也看不見,我抖了一道回陽符。
符火剛剛燃起,就刷的熄滅。
不過借著那一縷火光,我匆匆瞥了一眼,心里頓時打了一個突。
剛剛的一瞬間,我看到前方地面上趴伏著許多人影,心驚之下,我摸出一顆圓溜溜的小石頭托在掌心。
小石頭散發(fā)出蒙蒙微光,這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寶貝,只不過是一顆能發(fā)光的螢石,是我?guī)г谏磉呉詡洳粫r之需的。
借著這些許亮光,我緩緩朝前走去。
過不多時,就看見了伏在地上的黑影,那果真是個人,臉朝下趴在地上,看不清面貌。
我見那人影毫無動靜,就再靠近些,隨著亮光擴散,就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影伏在地上,少說也有十數(shù)人。
寶兒就站在這堆人當中,左手平舉,直挺挺地指著前方。
我心中只覺詭異,暫時不去理會小姑娘,在一個趴伏的人影旁邊蹲下,將他翻轉過來,看清這人的樣貌,不由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這人皮肉干癟,早已是一具干尸,也不知是已經(jīng)死了多久,但是尸體保存得極為完好,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
五官也沒有太大的變形,可以看出應該是個年紀頗大的男人,約摸在五十多歲。
我一轉念就明白過來,應該是因為這地方是絕陰之地,比一般聚陰池都要厲害得多,尸體躺在這里,終日受陰氣滋養(yǎng),以至于不腐不爛。
再看這人的衣著打扮,感覺像是二三十年前的款式,在他旁邊還躺著兩個人,情況跟他相差仿佛。
然而我再去看其他人,發(fā)現(xiàn)相比前三人,這些人的尸體更為干癟,但是指甲很長,顏色發(fā)黑,十分銳利,猶如猛獸的爪子。
這其實是一種極為特殊的現(xiàn)象,當尸體被埋于陰 穴之中,尸體的指甲和頭發(fā)會繼續(xù)以極緩慢地生長,被我們稱之為陰生長。
從指甲的長度來看,這些人的尸體躺在這里應該少說也有百來年的時間,甚至更長。
但在這種大陰 穴里,這些尸體居然沒有發(fā)生尸變,倒也是怪事一件,除非這里頭還有什么鎮(zhèn)煞的東西。
我回過頭來看第一具尸體,他躺的姿勢有些特別,臉朝下趴在地上,但是雙手卻緊緊抓著一件衣服。
我把那件衣服拎起展開來,就發(fā)現(xiàn)這衣服的背面居然寫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字跡殷紅如血,竟是用朱砂寫就,雖然過去多年,也不見褪色。
“此地兇險莫測,九死一生,無論是哪位同行得見,請務必細閱,再作打算!”
第一句就是觸目驚心。
我接著往下看。
“余姓葛,鄭州風水師,因薛家之事來到滇南……”
讀到這里,我不由得大吃了一驚,姓葛的鄭州風水師,又提了到了薛家,難道這人竟是劉飛鶴的師父?
我再看一眼對方的容貌,從年紀來看,的確是對得上的。
我急忙再往下讀,卻是越讀越是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