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魔淵:“???”
不得不說,黎漾這一波360度無死角展現(xiàn)友好的套近乎方式,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在她溫柔賢惠表示無比理解對方又略帶同情和試圖勾搭的語氣下,暗黑魔淵的黑臉不再黑了。
呈現(xiàn)出一種紫中帶紅,紅中帶紫的喜慶顏色。
且他被黎漾的友好打動,給了他們數(shù)秒的喘息時間。
徹底意識到自己被“夸獎問候”的時候,暗黑魔淵對此無比感慨,為了不讓黎漾再進(jìn)一步擔(dān)心自己的身體,給她展現(xiàn)出格外強(qiáng)壯的一面,兩個比剛才氣勢還要強(qiáng)的耳刮子就這么刪了過來。
黎漾自然也心滿意足的點(diǎn)頭,露出那種即將登上天堂的神之微笑。
嗯,這下吃飯了。
微笑女神的假面具被掌風(fēng)劈開,她開始嗷嗷尖叫,拎住花柔劍就被耳刮子打的滿地跑。
“嗷嗷嗷嗷二師姐救命啊,大師兄救命啊~”
親眼見證她作死一幕的場外觀眾:“……”
明明是這屆弟子中實(shí)力的劍修,被稱為修真界希望的齊不離,在她叫了二師姐再叫大師兄然后開始嗷嗷嗷放開嗓子嚎之后,齊不離很不滿。
論修為,他肯定比莊楚然的高,比莊楚然厲害一點(diǎn)。
憑什么不向他求救?瞧不起他嗎?
齊不離憤憤不平的發(fā)出一句陰陽怪氣:“你是學(xué)過唱歌嗎?高音飆的那么高?”
沒人回答他。
齊不離并不知道黎漾把他放進(jìn)黑名單里的真相,只一句陰陽怪氣后,看著少女在他們眼前猶如被七八十條瘋狗追趕一般拼命逃竄,無助又迷茫,像將死之人舍不得生命,即便知道自己要死了也要垂死掙扎……
齊不離跟著心顫,莫名其妙也開始著急了,急匆匆的按住樓棄的肩,開始拼命搖晃:“樓棄不要玩魔方了,你師妹快被打洗了!
樓棄被晃出腦震蕩。
魔方好不容易拼出來的一面,被隨之晃散。
他抬手一拳打在齊不離下巴上,輕松將齊不離打出畫面。
樓棄還是看了一眼屏幕,眉頭輕皺一下,又很快松開,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了:“她被追著揍連王八殼都不拿出來,一看就知道是有其他計劃的。”
對黎漾這種夸張到極致的演技,樓棄只有兩字評論:“裝的!
他繼續(xù)扭動魔方:“你也不用太著急,小師妹如果把王八殼拿出來或者變成王八,那時候再著急也不遲,聽懂了嗎?”
沒聽到回聲,樓棄動作停頓,先是冷淡回頭,卻沒有看見齊不離的身影,四下張望之后,冷淡的臉終于有了一絲變動。
樓棄看向莊楚然。
后者盤腿而坐,懷里揣著球球,身上掛著冥甲龜,一家三口正在津津有味的欣賞黎漾主演的馬拉松大電影。
感受到樓棄的目光,莊楚然側(cè)眸過來:“怎么了?”
樓棄道:“我好像把齊不離打丟了!
“?”
她也跟著四處看看,好像真的缺了一個人,
莊楚然道:“可這里不是就這么大嗎?”
一片白茫茫的天地中,莫非還有隱藏的密道?
樓棄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感覺還沒有正式和暗黑魔淵征戰(zhàn),就快要被他那山路十八彎的曲折路線折磨瘋了。
秘境里面有幻境,幻境里面還有下一個幻境,一環(huán)接著一環(huán),樓棄甚至想讓黎漾放個屁把這里都崩了。
但能怎么辦呢?
齊不離不見了,找唄。
他朝著莊楚然眼神示意。
莊楚然猶豫良久,看看一直緊張兮兮盯著白鶴仿若與對方感同身受的白玉,又看向一邊投喂小甜甜一邊蹲在他面前莫名其妙露出慈父笑容的鳳程。
莊楚然:“……”
他們勇闖暗黑魔淵小分隊,怎么一下子就變得四分五裂,各忙各的了呢~
莊楚然嘆了口氣,緩緩起身:“一起找?”
樓棄道:“白玉留下吧!
白玉和白鶴之間的家事,樓棄能了解一二,又不好參與。
讓他留在這里應(yīng)該是最好的選擇,說不定看了白鶴臨死前的故事,說不定白玉心里封閉已久的那扇門會被黎漾用王八腦袋撞開呢~
莊楚然點(diǎn)頭,想了想,將球球也留下來了。
她抱著冥甲龜,隨意拎住鳳程的衣領(lǐng),樓棄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張香噴噴的大餅,朝著小甜甜勾引性揮動兩下。
這兩個勞動力就乖乖的跟上了。
在球球眼里,莊楚然丟下了自己,和樓棄他們組成新的一家五口。
小胖球呆呼呼的蹲在白玉腳下,小臉整個呆滯住。
哎呀,被拋棄了呢~
電影畫面里,黎漾還在一邊尖叫一邊撒開腳丫子狂奔,頗有一種原始野人進(jìn)村的感覺。
而白鶴被她用水呲了一下,這個時候勉強(qiáng)的恢復(fù)意識,被光靈根前輩直接拽到隱蔽的角落,乖乖看著那驚天地泣鬼神的野人奔跑畫面。
白鶴怔愣良久,掌心一片濕潤。
低頭看下去,原來是黎漾的小水壺,剛剛留在他身上了。
只能說后輩器修很爭氣,雖然人少,但研究了不少新奇玩意,巴掌大小的小水壺,竟然能裝得下這么多水。
白鶴好奇把玩一下,竟意外卸去了痛苦慌亂的樣子,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微笑。
劍修老二打量著他,開始驚奇:“你沒事了?”
劍修老三同款呆萌表情:“心魔是用水呲一下就會解開的嗎?”
白鶴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
他輕聲道:“心魔嘛,每個人都有,或大或小,除不掉的。”
正如徐司青和萬劍宗宗主教導(dǎo)弟子時說的一樣,人的心魔是除不干凈的,反而越是去想那件事情,就越會糾結(jié),心里有一個疙瘩,越來越大。
最完美的解決心魔的辦法,便是與他和平共處。
老二恍然大悟,欣賞的點(diǎn)頭:“原來如此,那你和它能和平共處了?”
白鶴還是搖頭。
“那為什么會清醒過來?”
他握緊小水壺,眉眼彎彎,笑的煞是好看:“我只是覺得這個小水壺很好玩,帶回去給我弟弟做禮物,他一定喜歡!
光靈根劍修一臉懵逼:“。俊
他們聽不懂,但白玉聽懂了。
同樣是被呲了一臉的水,其實(shí)白玉至今也不理解,為何他能這么快的從心魔束縛中脫身而出,很不理解為何葬神劍在他手中如同死魚一般一動不動。
沒有心魔?
這不可能,白玉徹底打碎了這個想法。
但他的心魔好像并不強(qiáng)大,甚至弱的連葬神劍都察覺不到。
更為奇特的便是,白玉發(fā)現(xiàn)他的心境好像在隨著白鶴的心境一起變化。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他解釋不通的事情,逐漸穿插成一條線。
白玉問清風(fēng)劍:“你知道嗎?”
清風(fēng)劍遠(yuǎn)在屏幕里的另一時空,劍刃明顯顫動一下,卻沒有給予白玉一個答復(fù)。
“轟”的一聲。
畫面里的天地炸開詭異的紅光,巖漿被崩的滿處都是。
黎漾半跪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界,抬手擦掉掛落在眼睫的汗珠,僅僅跑出畫面幾秒不到的功夫,就變得鮮血淋漓,破爛衣衫下皮肉綻開,手腕上的傷口最為嚴(yán)重深可見骨。
白玉慌慌的大聲道:“小師妹有危險。”
“……”
一片寂靜。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其他人都不見了,低下頭,球球茫然的掛在他腿上,隨著黎漾的傷痛開始蜷縮發(fā)顫。
契約的關(guān)系,她能小范圍的感受到黎漾的痛苦,樓棄也可以。
在這片純白天地發(fā)現(xiàn)通道的一行人,領(lǐng)頭的樓棄跟著停頓下來,喉間溢出猩甜的味道。
他懷里還抱著一只正在安穩(wěn)睡覺的小林涯。
好像不管發(fā)生什么,林涯都不會醒的樣子。
莊楚然問:“怎么了?”
樓棄能感覺到黎漾這次是真的遇到危險,抿唇猶豫片刻,試圖與黎漾溝通,得到了一個還算寬慰的答案。
他感覺疲倦,將林涯遞給鳳程,拜托他先幫忙照顧著。
樓棄道:“小師妹說,不出意外的話她應(yīng)該快出來了!
不過就是不知道是人出來,還是靈魂出來。
樓棄不打算回去繼續(xù)看電影,既然電影里的黎漾在努力,他們也不能只當(dāng)觀眾,總要做些什么。
莊楚然:“我們過來的時候走了這條路,和現(xiàn)在有很大的不同!
“嗯,可能是因?yàn)樾熋玫呐!?br>
過去的變動,會在某種意義上牽扯到未來。
樓棄分析:“林涯的回憶應(yīng)該快過去了,我們現(xiàn)在要去的地方,和小師妹在的地方一樣!
是真正的暗黑魔淵,也是不同時空的暗黑魔淵。
莊楚然握緊驚鴻劍,想到電影里暗黑魔淵巔峰期的可怕,輕聲道:“樓棄,你有幾層把握?”
樓棄想了想。
他毫不猶豫的往前走,同時給予了莊楚然一個他心里確切的答案:“零。”
莊楚然蹙眉,冷冷罵了一句:“找死!
罵完,她拍了拍冥甲龜?shù)男∧X袋,也跟過去一起找死了。
巖漿崩開,黎漾低頭便能看到地面上的裂痕,猶如蜘蛛網(wǎng)一般無限蔓延。
她努力平穩(wěn)呼吸,被打的身子都軟了,腿也跟著發(fā)顫,唯一剩下的就是命硬了。
花柔劍的光也跟著淡了很多。
黎漾握不住她,她便主動在她身邊飛來飛去,緊張的繞圈圈。
少女終于抬起眸子,歉意一笑。
黎漾伸出滿是血污的手,輕言細(xì)語的問道:“可能在打下去,你就要死了哦~”
她在問花柔,靈力耗盡,靈魂破碎的結(jié)局,能不能承擔(dān)的起?
花柔劍毫不猶豫的再次躺進(jìn)她的掌心。
暗黑魔淵一步一步靠近。
他仰頭看向因巖漿炸裂,而摧毀掉的一半秘境,與隨時一同毀滅的靈魂,煩躁的再次給了黎漾一下。
這次黎漾沒有硬撐,選擇用龜殼擋住,
等級之差太過明顯,黎漾聽到碎裂的聲音,撐著劍站起來。
與之前的傷比起來,后背再次觸發(fā)的疼痛感倒并不強(qiáng)烈了。
黎漾甚至咧開嘴笑了笑。
利用暗黑魔淵的憤怒,她一路跑一路逃,將對方的攻擊全部送給了這里的各地景點(diǎn)。
幾個來回之后。
好消息,暗黑魔淵的家被小屁孩拆嘍~
壞消息,黎漾見到太奶嘍~
她晃晃腦子,把插著翅膀飄在腦門前方對她發(fā)出關(guān)懷的太奶晃出去,呲牙開心一笑,熊孩子基因啟動,陰陽怪氣的開始嘲諷:“嘿,你家沒嘍~”
暗黑魔淵:(▼ヘ▼#)
萬萬沒想到抓個黎漾,害的他把自己家拆了不說,靈魂也飛的滿地都是,這些靈魂順著剛剛被打出來的縫隙開始漫游,直接往第三層第二層的幻境里飛。
雖然他們飛不出幻境,但暗黑魔淵一想到自己還要去把離家出走了靈魂一個個再抓回來,他就腦仁疼。
他本來就是一個兢兢業(yè)業(yè)混不到好處的打工人,這一下子工作量還翻倍的漲,工資沒有多少,為數(shù)不多的休息時間也沒了。
暗黑魔淵恨不得將黎漾生吞活剝。
他也確實(shí)付諸行動了。
那長相俊美的青年臉色變得格外猙獰恐怖,就好像臉上打了針做了醫(yī)美之后,手術(shù)失敗露出比極為驚恐丑陋的面容。
暗黑魔淵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你是故意的,你想放跑這些靈魂?”
他又笑:“可他們離不開這里,我遲早能抓回來!
黎漾同樣得意的笑:“不用你抓,過不了多久,我姐夫會過來抓的!
過不了多久,魔翊就要被關(guān)進(jìn)這里嘍~
黎漾朝著暗黑魔淵做了個鬼臉,吐舌嘲諷:“我姐夫肯定幫我把你治的服服帖帖。”
暗黑魔淵炸毛了。
這下他想罵的人不光只有黎漾一個了,還有她那個姐夫。
也不知道是怎么教育,才把小屁孩教育成這樣的熊孩子。
暗黑魔淵氣的想笑,用兇狠的口吻,說出對黎漾最惡毒的懲罰。
“沒關(guān)系,既然這些靈魂走了……”
他抬手召喚巖漿,無數(shù)火焰凝聚的小紅火珠自地底升騰而起,密密麻麻鋪滿整張畫面。
黎漾被巖漿包圍了,四面皆是濃火,沒有一處生機(jī)。
暗黑魔淵如同審判的聲音在她耳邊徘徊。
“既然他們都被你放跑了,那……便由你代替他們留下來吧!”
黎漾無助的眨了眨眼。
哎呀呀,小王八我呀,要變成烤王八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