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不離頃刻間覺得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中,遇到的變態(tài)加起來都沒有黎漾一只王八變態(tài)。
誰能想到拉屎啊?
其實黎漾也只不過是開個玩笑。
她單純覺得這部電影的氣氛不夠好,如果不做點什么沒辦法讓觀眾熱情起來。
所以當(dāng)著場外的面,她擺出以下姿勢。
黎漾:
黎漾:
“……”樓棄為數(shù)不多的頭發(fā)在無形中又飛出來幾根,猶如一只炸毛卻又毛少的海膽。
齊不離尖叫。骸澳阋墒裁,到底要干什么?黎漾,你是一個女孩子,不……你是一個女王八,你給我……”
莊楚然淡定的攔住了他。
憑借對黎漾的了解,她顯得最為淡定,很是輕快的隨口說道:“你要敢拉屎,我就敢揍你。”
一句話,簡短卻有效。
黎漾立刻王八乖乖,尾巴也不搖了,一動不動的像極了一只毛絨娃娃。
屏幕外面的莊楚然面露微笑,一字一頓的威脅:“可,以,辦,正,事,了,嗎?”
饒是齊不離,也跟著打了一個寒顫。
來自二師姐的血脈壓制,此時比任何東西都有效,小王八一改常態(tài)麻利的感覺像是尾巴上有火在燒。
她開始翻找她那猶如哆啦A夢百寶袋一般的空間,找來找去,忽然停頓了一下。
齊不離跟著著急:“怎么樣,找到什么了嗎?”
“嗯,是有個東西,”
黎漾繼續(xù)扒拉:“不過暫時用不上的哈~”
她在猶如小山的垃圾中,總算翻找到了有用的垃圾,抬起爪爪亮給外面的人瞧:“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外面的人期待的放眼望去。
只見小王八爪爪里捧著一個干干凈凈小飯盒。
“……”
齊不離僵硬的臉,此刻有一巴掌拍死自己的沖動。
虧他那么期待,覺得黎漾認(rèn)真的樣子看起來有那么一丟丟的靠譜。
但她是真的不爭氣鴨。
齊不離磨牙道:“你是拉不出來,所以要先多吃點飯補充一下存貨嗎?”
黎漾頗為無辜的眨眼,羸弱的往旁邊一跌,擺出一個徐司青的經(jīng)典造型,跌倒在地上掩唇開始嚶嚶嚶,聲淚俱下的控訴:“你怎么可以這么想我呢?我是那種在大難臨頭還惦記著吃飯的王八嗎?”
齊不離沒回復(fù)她。
但從少年的表情里仿佛是看到了答案,他眼睛里就寫了一個大字:“是”
你就是這樣的王八。
她撇了撇唇,選擇退出與齊不離的聊天界面,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打開飯盒。
里面不是飯,而是一種淡紫色的粉末。
齊不離倒是沒想到她用飯盒裝這種東西,好奇詢問:“這是什么?”
黎漾在心里把他拉黑了,不跟他說話。
樓棄又問:“這是什么?”
她乖乖回答:“是一種毒蝎的粉末,我在魔族撿破爛的時候順便撿到的!
“……”
齊不離:“為什么不理我?”
黎漾還是沒搭理他,轉(zhuǎn)身悄咪咪的把粉末往巖漿里倒,
巖漿滾燙的火光映在黎漾臉上,
她猙獰邪惡的樣子像極了給白雪公主吃毒蘋果的惡毒后母。
齊不離嚇得摸了摸手臂。
他小心翼翼的問:“黎漾,這個粉末有什么用?”
這次黎漾沒有再將他屏蔽,大大方方的介紹給他們:“這種毒蝎并沒有太大的攻擊性,被蟄到的人會感覺渾身麻痹,用不上力氣,同時靈力喪失,直到死亡,就這樣而已。”
就這樣,而已?
他又一次打了個寒顫。
由衷的覺得,在這個暗黑魔淵里,黎漾才是那個最恐怖的存在。
但其實魔蝎粉的作用,黎漾介紹的較為夸張,不會死的很快的。
粉末的麻痹和降低能力的功效,正好摻進怪物的身體里。
望著深不見底的巖漿,黎漾覺得自己的粉末可能加的有些少,稍稍思索了一下,又摳摳搜搜的開始從空間拿飯盒。
一個飯盒,
兩個飯盒,
……
整整拿出六盒一模一樣的粉末。
齊不離感覺人都跟著這些粉末開始發(fā)麻了。
鳳程表示好奇,友好詢問:“黎漾,你把這些東西都用飯盒裝,不怕弄混嗎?”
“不怕鴨!崩柩^也不回。
“我用丹爐裝飯!
鳳程:“???”
這是器修黎漾發(fā)明物品失敗的后遺癥,自從那個會吃飯一天哐哐炫三頓的飯盒被她親手炸掉之后,她就悲從心來,再也不用飯盒吃飯了。
想到那個悲傷的畫面,黎漾心酸的抹了一把眼淚,背對眾人,格外滄桑的抬頭看著天空。
大概是想耍帥,她想著像一個成熟的大人一樣雙手背后,握在一起,露出那個滄桑的姿態(tài)。
然而兩只爪爪努力的往后伸,他們像是兩條平行線上的陌生人,怎么也碰不到一起。
黎漾默默努力。
最后,她放棄了這個念頭,又不想讓別人發(fā)現(xiàn)她王八爪爪太短互相摸不到的這個事實,便朝著外面的人晃了晃小綠殼。
“你們看,我的殼是不是很好看~”
齊不離:“……”
鳳程歪著腦袋,不懂她為啥忽然問這個:“哈?”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黎漾,說好看吧,他確實說不出口,畢竟他沒有王八腦的審美觀,說不好看,他又覺得會傷黎漾的心。
見所有人都沉默,鳳程覺得他應(yīng)該做點什么。
他問小甜甜:“你覺得好看嗎?”
小甜甜想也不想的點頭:“好吃。”
就這兩個字,口水掉一地。
鳳程:“……”
也怪不得小甜甜,實在是黎漾的誘惑力太大了。
她在鏡頭里先是拿出飯盒,讓小甜甜有了食欲,又靠近巖漿倒粉末。
在小甜甜眼里,這只腦子不好的王八像是在往一口熱氣騰騰的大鍋里下調(diào)料包。
巖漿咕嘟咕嘟冒泡,他肚子也開始咕嘟咕嘟叫,黎漾在他眼里變成一只水煮王八。
鳳程緊張的向后看看,生怕御風(fēng)宗那幾個師妹腦的聽到。
見無人注意,他嘆了口氣,從芥子袋里掏出食物塞給小甜甜:“下次餓了就直說。”
再回頭的時候,屏幕又呈現(xiàn)出那股不管他人死活的綠光。
鳳程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又搞什么幺蛾子呢?”
黎漾:“……”
黎漾什么也沒搞,
她只是找了一個相對隱蔽的角落,偷偷的變回人型。
變回人形的黎漾,就顯得比王八型太正經(jīng)了很多。
她那干凈無辜的眸子望向面前,就好像隔著屏幕在與鳳程對視。
少年一陣心慌,心虛的小聲嘀咕:“你怎么變成人了?”
黎漾擺出擼起袖子就是干的農(nóng)民工形象,笑起來格外的樸實憨厚,老老實實的樣子:“我要出去幫忙干架啊~”
“啊?”
鳳程懵懵的。
一時半會,還真沒懂黎漾的腦回路。
莊楚然第一時間,下意識的反應(yīng)了一句:“你沒有劍。”
長生劍還在球球懷里睡大覺呢。
要說普通玄劍,黎漾倒是有很多把,空間里藏著一個兵器庫,但這些劍真的不好用啊,沒有靈魂的劍,如同機器人一般,完全跟著她的步驟走,不像長生劍,還能和黎漾打些配合。
莊楚然覺得以黎漾這種人見人罵的性格,不適合普通玄劍,很危險。
黎漾笑瞇瞇的擺了擺手:“問題不大,而且我還有另一把劍的鴨~”
另一把?
莊楚然恍惚了一下。
黎漾的劍,她記憶很深,好像確實還有一把。
不過現(xiàn)在回想起來,卻又想不到了。
其他人也是一樣。
樓棄皺眉:“你哪來的劍?”
白玉:“小師妹,我覺得你先冷靜一下,有沒有劍都可以另說,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要怎么過去打呢?”
他問:“用什么身份?”
過往的歷史不可輕易改寫,這是對天道規(guī)則的不尊重和蔑視,若是黎漾以一個未來人的身份插進這場戰(zhàn)爭中,一切變動的結(jié)果,恐怕現(xiàn)在的世界都是亂套。
黎漾卻不是這么想。
她刮刮鼻子:“放心好啦,這種事情,我最有經(jīng)驗了。”
穿越嘛,又不是第一次。
而且這次本就不是穿越,一切都是在浮光劍的引導(dǎo)下進行的。
黎漾在穿書的時候就有過這樣的問題,她覺得她改變歷史對某些人來說并不公平。
但后來仔細(xì)想想,一切都是定數(shù),她之所以能穿書,也許是書中的那個故事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是這本書需要她去改變。
正如現(xiàn)在,之所以被帶到這里,黎漾覺得是這段過去需要她一起參演。
可能是在內(nèi)心里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才會有這種假設(shè)。
但黎漾也真心希望,她能幫忙改變些什么。
至于白玉的另一個問題,她以什么身份插進這個故事里,黎漾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
十一名劍修與暗黑魔淵正面交戰(zhàn)。
魔淵的能力遠比那這個怪物要強,他畢竟才是這片天地真正的主宰。
光靈根劍修的靈魂已然有了即將破滅的跡象。
互相照亮彼此的光,也好像逐漸黯淡下來。
仿佛勝局已定,暗黑魔淵唇角勾起一抹滿載殺氣的微笑。
忽如其來的黑氣攻向那個即將破碎的靈魂。
“咚”的一聲,
似乎是被劍擋住了攻擊,
只不過這把劍的聲音很悶,有些不像劍了。
暗黑魔淵擰眉不解。
之所以他贏得很快,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這些靈魂的本命靈劍都不在身邊,他們都死了又哪里會有召喚本命靈劍的能力?
他們用的劍,都是靠犧牲部分靈魂的能力而化形出來的虛擬之劍。
而剛剛這忽然出現(xiàn)的劍,被黑暗襲擊的時候,有些明顯與黑暗觸碰到一起的感覺,強大到不像虛擬的劍。
劍被光芒籠罩,竟有些看不清樣貌。
暗黑魔淵倒是先行看到藏在劍后的倩影。
黎漾出現(xiàn)的時機剛剛好,給了那個險些陣亡的靈魂一次喘息的機會。
他同樣對她表示好奇,低聲問:“多謝,你是?”
黎漾抓住那道光,回眸一笑:“看不出來嗎?”
她友好的朝著旁邊人招手,順帶著擺動手上那個被光籠罩的“劍”
黎漾道:“我也是一個光靈根劍修鴨~”
黎漾露出滄桑的笑:“我死了好久了,多虧了你們的戰(zhàn)爭,才把我喚醒的!
樓棄:“……”
鳳程麻木的揉臉:“她這個故事編的……還挺像樣的哈~”
這些靈魂都是一樣死后被暗黑魔淵吸收掉的,其實對他們來說,彼此本來互不相識,畢竟光靈根一輩只有一個,他們也不知道對方是哪一輩的。
可能只有年輕一點的劍修,看過關(guān)于前輩們的書籍畫像,才能做一個簡單的排列,不過歷史是殘缺的,他們也不知道具體有多少光靈根,更不知道誰是誰了。
黎漾憑借一個“光靈根劍修”身份順理成章的加入了他們。
對她這種自來熟的行為,樓棄做出一個精準(zhǔn)評價:“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以一個死去光靈根劍修的身份加入戰(zhàn)爭,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齊不離問:“她哪里來的劍?”
那把劍還能吸收光,真的像個光靈根的劍,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樓棄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
忽然松下眉眼,勾了勾唇:“確實是她的劍。”
莊楚然點頭:“沒想到她還能想起這把劍來,我都以為她弄丟了!
畢竟讓一次徐司青渡劫的時候,這把劍被扔到后山,還是被莊楚然撿起來的,她頗為懷念。
白玉晃了晃神,小聲問了一句:“可這把劍,從前就是光靈根嗎?”
樓棄搖頭:“我記得是木靈根!
這把不明身份的劍,在靠近光靈根的時候,自發(fā)的開始吸收他們的光,并且很不要臉的借用他們的光來偽裝自己。
不得不說,這不要臉的性格,和某些人出奇的相像。
幾人就著劍的屬性開始議論。
這讓始終不明不白還插不上話的齊不離感覺很不舒服,視線死死盯著幻象里面,開始炸毛:“到底是哪一把劍?”
他作為萬劍宗的首席,怎么會有他不認(rèn)識的劍?
就在黎漾朝著暗黑魔淵揮劍的時候,齊不離終于看清楚了。
有一瞬間光芒散去,劍的本身是……
他呆頭呆腦,有一種世界即將崩塌的即視感:“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