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看路啊黎漾,”孟璋聲音帶顫。
除了劍修的黎漾之外,其他四個人都是被拎著飛的,腳下一片空空蕩蕩。
加上少女那個飛死人不償命的速度,遠超身后血族守衛(wèi)八條街,誰跟著她誰能不害怕呀。
孟璋問:“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方一舟回過神,率先回答,稍稍帶了一些命令的口吻:“去血族陣法那里,黎漾,我有辦法!
黎漾翻了個白眼:“少爺您還挺會命令人的!
但吐槽歸吐槽,若是方一舟不說這句話,她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應(yīng)該帶著幾名廢物丹修去哪里流浪。
黎漾目不轉(zhuǎn)睛的向前,加速。
一路徑直飛飆到血族陣法之外。
洛青陽抬頭看天,忍不住的嘴角抽搐:“那……是個啥?”
直到此時,樓棄已經(jīng)維持了很久的防御陣,疲憊不堪,聞言微微抬眸,瞥見天空中以詭異姿勢人拉著人猶如開屏孔雀向他們撲騰過來的五人。
他一眼注意到最中間那道渾身浴血的纖影,眸光微暗。
見不到后面血族守衛(wèi)的蹤影,黎漾便將迅速落了地,就在最靠近陣法的地方,將幾人都放下,趕忙活動一下手臂,抱怨:“毛驢拉磨都沒有我拉你們累!
方一舟瞪了她一眼,卻是看著少女血淋淋的凄慘模樣,沒有說話,抬腳走向陣法前面,有模有樣的伸手去摸了一下。
孟璋手忙腳亂的將兩顆冰清丹分給方一舟和安易,嘿嘿傻笑:“多虧了黎漾他們在,我才煉成丹的。”
方一舟點頭,不知從什么地方拿出一塊屬于通黑染血的令牌,試探的貼在陣法之上。
血族陣法仍在,卻好像看不清面前的人一般。
方一舟手持令牌,順利通過。
他又將手伸出來,將令牌遞給安易,給其他人解釋道:“血族陣法對血族人是無效的,我在秘境里撿到這塊令牌,原本歸屬于血族,它上面的血也是血族人的!
正是有了令牌的氣息在,陣法把他們當(dāng)成了自己人。
幾人反復(fù)靠著令牌穿進陣法里。
黎漾不用令牌,直接穿過去,贊嘆了一句:“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的呀。”
他愣了愣,別扭轉(zhuǎn)過頭:“你也……挺厲害!
眾人一同進到樓棄的防御陣法里。
黎漾跟孟璋動作相同,玄劍一丟,一屁股坐在地上。
少女“嘶”了一聲,后背一道猙獰的劍傷猛然裂開,有血流出來。
小黑胖子嚇得靈活在地上打了個滾兒,緊張兮兮的戳了戳黎漾:“你沒事吧?”
眾人這才注意到少女的傷有多嚴(yán)重。
劍傷深可見骨,血肉翻飛,樣子極為凄慘。
最后一顆元靈丹給了小熊貓,黎漾只吃了兩顆低等級的回血丹藥,還在沒心沒肺的笑:“沒事,還能活下去。”
不光活下去了,經(jīng)過三番五次的亡命之后,她還有了些感悟。
《金剛訣》成功悟到了第二層。
面前忽然多了一束銀光。
方一舟將染血的玄劍撿起,遞到她面前,聲音盡力的溫和:“辛苦了。”
她怔了怔,抬手接下玄劍。
觸碰的一瞬間,一道瑩綠色的微光從男子指尖處蔓延開來,順著劍刃融進黎漾的四肢。
方一舟在傳承中領(lǐng)悟了一招《往生術(shù)》,他用在了黎漾身上。
神凰丹體的丹修,本就有著超脫凡人的恢復(fù)力與治愈力,搭配上往生覺,黎漾能感覺到傷口在緩慢愈合,像枯木逢春,再現(xiàn)生機勃勃。
孟璋雙手托著下巴湊過來,樣子格外的認(rèn)真:“黎漾,我大師兄很少會這么主動的救人哦,你賺大了!
男人持劍的手晃動一下,一邊給黎漾治療,一邊面無表情踹向孟璋,冷酷命令:“去煉丹!
“哦……”
他揉了揉屁股,終于想起正事,把丹爐往地上一放,有這么多人保護自然而然的就不怕了,直接原地?zé)挼ぁ?br>
剛把靈植甩出來,面前突然閃現(xiàn)一條染血的粉色抹布。
抹布精鳳瑤從戰(zhàn)場而來,也不可避免的受了些傷,看到他們眼淚直流:“大師兄,我好擔(dān)心你們啊!
眼瞧著面前有一幕感人重逢,黎漾盤腿而坐,一手拿劍,另一只手悄咪咪的拿出……幾顆大棗,無情開啃。
大棗一咬下去聲音咔嚓咔嚓的。
方一舟緊緊皺眉:“你不能消停一會兒?”
“可是我餓!崩柩侠蠈崒嵉幕卦。
他強忍怒氣,別過頭去,手上的治療動作卻不停,源源不斷的將靈力送進少女體內(nèi)。
鳳瑤整個人都愣住了。
過了幾秒,才顫巍巍的喚道:“大師兄,我也受傷了!
方一舟:“你等一下!
她一向被宗門師兄當(dāng)成寶貝寵,什么時候等過別人。
鳳瑤抿著唇角,很不開心。
而在外面,血族三人組再次集結(jié),追到了這里來。
血族少主也注意到了局勢的變化。
那幾個不起眼的丹修,竟然都逃了出來。
他眸光晦暗,一道超出境界的威壓朝著眾人施了下來。
距離最近的莊楚然和齊不離同時跌落。
眾人紛紛變了臉色。
他們一直都能猜到,血族少主憑借金丹后期的修為,不可能在戰(zhàn)場上與這么多劍修抗衡仍舊毫發(fā)無傷,他一定是藏著一定手段。
但真正感受到對方的真實水平后,幾乎所有人都陷入了絕望。
少年一直在壓制修為,和他們玩玩罷了,他不是金丹后期,而是貨真價實的元嬰期。
加上血族獨特的提升能力方式,戰(zhàn)場中血蠱的修士源源不斷為其供給,他現(xiàn)在的修為恐怕已經(jīng)到元嬰后期,比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要高上至少兩個小段。
血族六長老出現(xiàn)在少年后方,彎腰告罪:“少主,屬下無能,讓這幾個人跑了!
“無事!
他猙獰的笑了笑,抬手間,厚重的血霧從地底升起,化作無數(shù)烏鴉,盤旋身側(cè)。
血族少主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回旋。
“一群小老鼠而已,多幾個,少幾個,并無大礙!
防御陣上裂了一道細紋。
樓棄控制不住的噴出鮮血,單膝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