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馬良正在辦公室處理一些文件,主要是釋放那群被馬良扣在手里再教育的還沒爛透的兵役署中層軍官。
“楚婕,這些人都逐步放了,他們留下的證詞和自述書都存檔,由你的情報分析科來負責監(jiān)督他們,什么時候啟用這些存檔,我想不需要我單獨再教你吧?”
楚婕自然是知道馬良的意思,接過馬良簽署的命令,趕緊點點頭說:
“我一定嚴密監(jiān)視他們!”
過了一會,楚婕在鼓足勇氣問馬良:
“六哥,難道沒有其他解決辦法了嗎?”
楚婕知道馬良在交代后事,她直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如日中天的六哥為何會在那天做出如此不理智,自毀前程的事來。
當然解氣歸解氣,但是這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特工,尤其是六哥這種人應該做出的事。
此時大樓外一陣汽車轟鳴聲,十幾輛卡車載著裝備精良的稅警護送著幾輛小汽車來到了反諜處本部大樓外。
聽到動靜的馬良只是笑了笑,說了句:
“理由來了!”
“弟兄們,抄家伙!”
面對大量稅警出動,這幾天一直枕戈待旦的反諜處特工們立刻毫不示弱的把長槍短炮都扛了出來,一副要火并保下自己六哥的意思。
軍統(tǒng)也是一個準軍事組織,長槍短炮真不缺,尤其是在要武裝反諜的反諜處,大量裝備沖鋒槍的他們,火力比任何一支國軍部隊都不弱。
此時收到消息的局座也來到了反諜處,看著反諜處這些特工刀槍齊出要死保馬良的態(tài)勢,原本答應了孔家?guī)兔Υ榈乃樕蠀s帶著幾分莫名的凝重。
馬良也知道這一天的會到來,面對向自己走來,面色有些陰沉的局座,馬良剛要開口說自己將要主動引咎辭職,結(jié)束這段兼職時。
局座那張撲克臉突然如同一朵盛開的菊花一樣綻放開來,滿臉喜氣的對馬良說:
“恭喜老弟,賀喜老弟了!”
面對突然變了態(tài)度的局座,饒是馬良的這種人都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自己給軍統(tǒng)惹了這么大的禍,不應該拐彎抹角的勸自己離開嗎?
何來的恭喜呢?
還沒等馬良繼續(xù)問,此時反諜處的楚婕等人懷里抱著巧克力和糖果等東西一臉曖昧的走了進來,哪里還有剛才殺氣騰騰的表情,手槍都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馬良撥開人群,來到窗邊,掀起常年拉下的窗簾的一角,看向樓下。
只見樓下稅警們原來是被當做苦力在用,一個穿著洋裝,高跟鞋,畫著精致妝容的女性在幾個女傭的幫助下,在給反諜處的特工們發(fā)糖果,巧克力之類的禮物。
“弟兄們辛苦了,來吃點糖果!”孔二小姐一改往日的彪悍,語氣極為溫柔的大把大把給沖出去的反諜處特工發(fā)糖果。
這些扛著長槍短炮的反諜處特工此時正在手忙腳亂的把自己的槍收好,一臉不好意思的接糖果。
一個反諜處特工有些沒有轉(zhuǎn)過彎來,小聲的問自己的組長:
“組長,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
組長猛地一敲這個沒回過味來的手下的頭,小聲罵道:
“這還沒看出來?這是看上咱們六哥了!”
“孔二小姐?”
馬良仔細觀察了兩秒之后,這才確認樓下這個笑靨如花,主動彎著腰給自己手下分發(fā)糖果的女人是幾天前那個彪悍到拿著槍跟人當街對射的男人婆。
這場面意味著什么,對于馬良這個系統(tǒng)學過心理學的特工而言并不難猜測。
“這劇本是不是拿錯了?還是這個孔二小姐是斯德哥摩爾患者?”
馬良有些不可置信的轉(zhuǎn)身看向局座。
局座此時哪里還像一個特務組織首腦,像極了一個說媒拉纖的老輩子,一臉曖昧的對馬良說:
“別人都來了,你作為男人,不該主動出去迎一下嘛!不要小肚雞腸嘛!別人女方都那么主動了!”
局座確實是高興,原本以為的大禍事,現(xiàn)在直接變成了大好事。
要是有著軍統(tǒng)背景的馬良跟孔財神家結(jié)上親了,那以后軍統(tǒng)的經(jīng)費問題還是問題嗎?
要不是孔二小姐看不上他,局座自己都想去和親了,無奈只是一個干臟活的特務,別人看不上。
而代表夜叉組織的馬良跟孔二小姐結(jié)婚了,那夜叉組織不就跟國府深度綁定了嗎?
這門婚事,無論是孔家,軍統(tǒng),黃山別苑還是其他人,甚至是包括馬良手下的不少人都滿意的不得了。
只有馬良一人在風中凌亂!
只過了一秒,馬良直接轉(zhuǎn)身就對楚婕說:
“幫忙擋住她,就說我出外勤任務也好,還是死了也好都行!”
說完馬良拿起自己的風衣一溜煙的從他親自監(jiān)督監(jiān)理的第二逃生通道逃生了,情急之下馬良連控制自己的速度都忘了,都快跑出殘影了。
只留下一幫人在原地凌亂。
“六哥跑的可真快!”
一個腦子慢半拍的家伙第一次見到跑的這么快的人,腦子一抽,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把現(xiàn)場人搞得想笑卻不能笑,都快憋出內(nèi)傷了。
在場的人一批人對馬良果斷選擇跑路的做法表示認同,畢竟作為情報組織,他們對孔二小姐的抽象深有了解,哪個男人也不想自己的老婆這么抽象。
至于另一批人,則功利的表示如此絕佳的少走三十年,乃至一輩子機會的就在眼前,居然不知道珍惜,要是給自己多好。
無論現(xiàn)場的人如何想,不過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涉及的太廣,局座冷著臉下令道:
“今日之事為絕密,誰敢外泄一個字,家法嚴懲不貸!”
“是!”
楚婕等人挺身應是,只留下局座一人想著如何收場。
不管此事如何收場,馬良連自己那個在山城的家都沒回,直接就連續(xù)變裝,出城了。
為了避免麻煩,馬良直接沒有走人多眼雜的水路,直接走的是陸路。
“真TMD寸,本想搞個礙于權(quán)貴威逼,無奈退場,體面離開的戲碼!”
“好了,現(xiàn)在成了逃婚的戲碼了!還是在逃的那一個!搞得這么狼狽!”
兩天后,全力前進的馬良已經(jīng)進入了日占區(qū)的一處公路旁的山林中,直到現(xiàn)在一想起這個事,馬良就在心里大罵自己。
時不時的馬良掏出地圖和指北針調(diào)整自己的方位,馬良在尋找他一年多前臨時丟在這個區(qū)域的那隊前線女狙擊手了。
“也不知道她們還有沒有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