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高大的如同一堵墻的楊將軍也順勢進(jìn)了房間,并順手關(guān)上門。
馬良趁著最后的光亮再次對王秀秀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這時外面的巡邏的偽警察的談笑聲正在逼近。
在見過馬良手中的槍后,再結(jié)合馬良在有意躲著外面的偽警察,聰明的王秀秀迅速做出了這兩人不是小鬼子那邊的人,快速的點點頭。
之后天色迅速暗下來,馬良,楊將軍三人都沒有說話,都靜靜的待在黑暗的王秀秀家中。
“小妹~”
在天色徹底的暗下來之后,外面沒有什么動靜之后,楊將軍剛要從王秀秀口中了解一些信息,馬良突然用手按住了楊將軍的手。
也是在刀尖上殺出來的楊將軍哪里還不明白,手中一直握住的駁殼槍迅速輕輕的掰開擊錘,跟馬良一左一右,靜靜的等著。
果不其然,過了六七秒之后,一陣在雪地上行走的腳步傳來。
楊將軍心中一驚,以為是偽警察。
因為日軍為了管理集團(tuán)部落,規(guī)定了部落里的居民夜間不準(zhǔn)插門、點燈,也不準(zhǔn)談話,隨意離開自己家,日軍和警察們經(jīng)常以檢查戶口等名義闖入民宅。
晚上天徹底黑了后,除了日偽軍外面是不會其他人的。
就在此時,也一直靜靜的聽著外面的腳步聲的王秀秀,在仔細(xì)辨別了一下之后,小聲的說道:
“兩位好漢,外面的是我二叔,不是警察!”
馬良也在此時補充道:
“只有一個人!”
果不其然,過了一小會,門外就有一個年齡稍大的聲音傳來:
“秀秀?”
“二叔,快進(jìn)來吧!小心外面的二狗子!”秀秀小聲說。
外面的王二河這次沒有進(jìn)來,在確定自己的侄女還沒有餓死或者是凍死后,將四個從一家人嘴里省下來的雜合面窩頭放在門口。
想了想家里嗷嗷待哺的家人,王二河咬著牙說:
“秀秀,這是二叔最后一次給你送糧食了,二叔家也不富余,你弟弟整天叫餓········”
王秀秀聽到自己親二叔幾乎是判了自己死刑的話,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懂事的說:
“知道了,二叔!”
王秀秀的語氣平淡就像是不知道王二河這話代表著什么。
聽到王秀秀此時還在叫自己二叔,王二河的心在顫抖,想起了自己大哥之前對自己的照顧,幾次想要改口,可想到家里的光景,還有家人。
“唉!”
千言萬語,最后只化成一聲飽含血淚的嘆息。
“二叔!方便進(jìn)來聊聊嗎?”
就在王二河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時,一個陌生的,但卻不容拒絕的聲音在王二河背后響起。
幾分鐘后,在馬良出去了一圈之后,抱回了他和楊將軍偽裝用的柴火之后,王二河點燃了熄滅了快半個月的冷爐子。
“咕咕~~~”
隨著爐火的燃起,房里的溫度上升,兩天沒吃東西的王秀秀肚子開始響起。
王二河這才想起來王秀秀還沒吃東西,趕緊將四個烏黑的雜合面窩窩頭遞過去。
“秀秀,快吃吧!”
王秀秀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接過手后,剛要吃,看了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馬良和楊將軍之后,猶豫了一下,把手在身上僅存的破小褂上擦了幾下后,抓起兩個雜合面窩頭,遞給馬良。
馬良此時也不管什么保密不保密了,就這黑暗,從空間里取出四個白面饅頭遞給懂事的王秀秀。
“小姑娘,我還沒吃過這種窩頭,我跟你換?”
說完不分由說,直接將王秀秀手中的四個雜合面窩頭奪過來,將四個白面饅頭遞過去。
爐膛的微光下,王秀秀沒有看清手中的是白面饅頭,餓極了她立刻咬了下去,只是咀嚼了幾下,眼睛一亮,久違的記憶涌上心頭。
“白面饅頭?好甜!”
馬良啃著手中的此時集團(tuán)部落里的老百姓的主要食物“雜合面”窩頭,像是在吃衛(wèi)生紙,喇嗓子。
饒是馬良經(jīng)歷過野外求生訓(xùn)練,必要時蚯蚓,昆蟲都能當(dāng)?shù)鞍踪|(zhì)吃下去的狠人。
此時嚼著這個所謂的“雜合面”窩頭,還是吃的有有些難受,最后三兩口直接往嘴里塞。
王秀秀在吃了快速的吃了一個白面饅頭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剩下三個饅頭,果斷的將三個饅頭包起來遞給王二河。
“二叔,這是好漢給的白面饅頭,我用不上了,弟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留給他吃吧!”
王二河看著懂事的王秀秀,老眼中淚水頓時就噴涌而出。
馬良開口道:
“可以講講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王二河才想起來這里還有馬良兩人,警惕的問道:
“你們是什么人?土匪嗎?你也看到了,我們除了命之外,什么也沒有!
馬良看著這個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能拿出寶貴糧食接濟(jì)侄女的王二河,語氣淡然的說:
“抗聯(lián)!”
王二河一聽是抗聯(lián),眼睛一亮的同時,又瞬間暗了下去,失望的說:
“你們現(xiàn)在自身都難保了!”
說完就悶頭伺弄爐火,不再跟馬良搭話。
心中也不再擔(dān)心自己和王秀秀的生命安全,因為在南滿這個高壓地區(qū),有人肯承認(rèn)自己是土匪都不會有人敢假冒會被日軍死追到底的抗聯(lián)。
馬良笑冷酷的笑了笑,也沒有解釋,而是對一旁的楊將軍說:
“楊軍長,看來,咱們再不打一場硬仗,再也沒有老百姓肯支持我們了!”
楊將軍嚴(yán)肅的點點頭,倍感愧意的對王二河說:
“是我們讓鄉(xiāng)親們失望了!”
過了一會兒,王二河才反應(yīng)過來,驚訝的反問道:
“楊軍長?”
“你叫他楊軍長?是那個大英雄楊軍長嗎?”
楊將軍這時取下一直在臉上的防寒圍巾,露出了那張堅毅的臉,肯定的點點頭說:
“我是!”
聽到眼前的大漢承認(rèn)自己是楊將軍,作為長期在第一局游擊區(qū)腹地生活過的王二河呆愣了一秒,隨即帶著哭腔說:
“楊將軍,你們怎么才來!”
視力異于常人的馬良清楚的看見,楊將軍這個如鐵人一般的無雙戰(zhàn)士,一雙虎目中也已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