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拍了一下聞祈的后背。
聞祈叼著煙,此刻咬了一下,猛地吸了一口。
他看著姜蜜臉頰的粉紅。
看著她幫盛霖淵整理領(lǐng)帶。
胸口悶著一口氣。
他看上的女人,哪怕是他老子的小四小五,他看上了,也能搶過來。
唯獨,盛霖淵的老婆,他動不了。
小姜小姐,竟然是姜蜜。
似乎是察覺到聞祈的情緒不對,裴川摟住他肩膀,“怎么了祈少?從進(jìn)來你就不說話,你看淵哥跟他太太,以前就從淵哥嘴里聽過這女人,現(xiàn)在親眼見了,也難怪淵哥不想離婚,家里有個這么漂亮的妻子,誰愿意離婚!
盛霖淵朝著他們二人走過來。
裴川過去遞了一杯酒,“淵哥,你不仗義啊,你以前可沒說過,有個這么漂亮的太太,不介紹我們認(rèn)識一下?”
“改日聚會的時候帶上她,跟你們認(rèn)識一下!
“是啊”聞祈微微瞇眸,掃過姜蜜,余光看著她端著餐盤再取餐,他不摘痕跡的收回視線,“有這么漂亮的太太,難怪呢,婚都不想離了!
“嫂子漂亮,恭喜你啊淵哥!闭f著,聞祈端起酒杯,一口飲下。
盛霖淵并沒有察覺到聞祈有什么異樣,聞祈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依舊是那副浪蕩公子哥的樣子,三個人小聚了片刻,裴瑤拉著小姐妹走過來,聞祈說自己喝的有點多了,想去休息區(qū)坐會兒,步伐有些虛浮的就走了。
姜蜜低頭吃了一塊蘋果派。
這味道,盛家廚房的黃叔叔做的。
她一下子就嘗出來了。
因為盛老太太血糖有些高。
平日里面,會吩咐廚房做無糖的糕點。
姜蜜也不愛甜食,黃叔的糕點口感特別好,今天老太太壽宴,后廚應(yīng)該是黃叔忙活,蘋果派表皮松脆,但是不甜,黃油的味道很香,夾心果味很濃。
她不由得多吃了兩個。
“小姜小姐!
一道沙啞略顯得輕佻的男聲。
聞祈走過來,端著半杯酒,走路的步伐虛浮,手工高定黑色皮鞋踩在煙灰色的地毯上,發(fā)出悶悶的聲音,顯然是喝了點。
俊臉上帶著淡紅。
她放下叉子,“聞少爺。”
“原來你是盛太太,上次見面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說。”他有些微醺,但是聞祈知道自己的思緒很清楚。
“你也沒有問過我,不過,我是不是盛太太,好像跟您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吧。”
他自言自語,又有些自嘲,“是啊,是沒有關(guān)系,是沒有。”
姜蜜微微蹙眉,“聞祈少爺,你有什么事嗎?”
她覺得這位公子哥兒有些怪怪的。
竟然一臉,哀怨的神情看著自己。
好像自己是什么始亂終棄的渣男一樣?
姜蜜被這個想法嚇得愣了一下。
聞祈搖了頭。
身形搖晃著走了。
一抬手一位千金走過來撲倒他懷里嬌滴滴的喊著祈少。
聞祈擁著女人。
抬手挑著對方的下巴,“喜歡我嗎?”
“喜歡啊。”那千金也是有身份有臉面的人,尋常的小商壓根沒有資格拿到邀請函,她能過來參加盛老夫人的壽宴,已經(jīng)說明身份不一般。
但是此刻面對聞祈,溫雪芮羞赧的臉紅心跳,平日里面,她也是名門淑女,但是此刻,她大著膽子勾上了聞祈的腰,“祈少,不如我們...我們?nèi)巧系男菹⑹野,那里安靜!
聞祈微醺的看著面前臉紅的女人,模樣精致,穿著得體,家境也不錯。
但是,他卻提不起興趣。
也不知道怎么了。
“嗯,我累了,先走了!狈凑龎鄱Y也送了。
他二叔也在這里。
他呢,混球二世祖,不如去酒吧逍遙去。
出格的事情他做多了。
不差這一件了。
—
姜蜜本想著安靜的坐在這里吃點東西。
填飽肚子。
但是沒想到,送走了一個聞少,馬上又來了一位孟小姐。
孟聲笙走過來,細(xì)高跟聲音清脆,她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一身高定白色暈染人魚姬珠光長裙,奢侈包裹著美麗的外表,她做到了姜蜜對面的位置,“盛太太,不介意我坐在這里吧!
姜蜜知道她沖自己來的。
她很介意自己的安靜被打攪,直接問道,“有什么事嗎孟小姐?”
“盛太太,哎呀,你這條珍珠手鏈蠻不錯的,是盛先生給你的吧。”盛霖淵給姜蜜帶手鏈的過程孟聲笙都看到了,她咬牙道心酸。
那晚上,盛霖淵買了手鏈就走了。
她抬起手,手腕上帶著一條跟姜蜜手中一樣款式的手鏈。
準(zhǔn)確來說,不僅僅款式一樣,幾乎是一模一樣。
姜蜜愣了一下。
手腕上的手鏈,仿佛著了火一樣。
烈火燒著她的手腕。
孟聲笙笑著,“是啊,那天霖淵哥來東城,我們晚上逛了街,沒想到他也給你買了一條啊!
她說話的時候,臉頰帶著一抹嬌羞,似乎是想到什么甜蜜的事情。
姜蜜的心里被灌了一盆冷水。
即使她已經(jīng)麻木了。
依舊悶得她喘不動氣。
原來,原來盛霖淵買了兩條一樣的,一條送給孟聲笙,一條送給自己。
她的手,都忍不住顫抖。
孟聲笙見目的達(dá)到了,笑著站起身,“盛太太,你也別怪盛先生,畢竟...我跟你身份懸殊,任何正常的男人,面臨這樣選擇的時候,都會無條件的選擇我。這條手鏈,我覺得廉價,但是呢,他送的我就喜歡,不過這種廉價的手鏈跟你的家境很配哦!
說完,她就走了。
如同高傲的孔雀。
姜蜜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她深呼吸這一口氣。
明明是夏天。
但是仿佛一口冷氣從口腔進(jìn)入,一直竄到心口。
她刺痛了一下。
然后姜蜜把手鏈取下來。
她看著這條珍珠手鏈,只覺得可笑可悲。
站起身,姜蜜走到了垃圾桶前,扔了進(jìn)去。
不遠(yuǎn)處,盛霖淵跟幾個朋友聊完轉(zhuǎn)身尋找姜蜜的蹤跡,忽然他視線定住,看著女人的舉動。
看著她把手鏈扔了。
手指猛地捏住玻璃杯,杯中的液體濺出來。
裴川只覺得身邊一陣壓抑的冷氣。
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淵哥...”
盛霖淵的眼底漆黑濃郁,化不開的墨色。
冷的像是一塊千年寒冰。
周圍誰也不知道誰惹了盛家這位爺。
忽然就見到他面色冷的嚇人。
眾人都噤聲,也不敢多說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