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為盛太太,在這個身份之下,會有很多塑料朋友。
但是作為姜蜜,并沒有幾個朋友。
人們往往,只跟身份跟金錢做朋友。
尤其是這種上流圈子。
所以姜蜜把沈微瀾帶到了這個房間里面,沈微瀾人很熱情,姜蜜希望她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盛太太了,如果是因為盛太太這個名號對她好,那么,就不必了。
她也還不上這份情。
姜蜜的聲音暗啞,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微瀾姐,如你所見,這就是我現(xiàn)在的處境了。”
沈微瀾一時間百感交集,眼睛竟然紅了,她緊緊的握著姜蜜的手,“你是不是缺錢,盛先生沒給你錢嗎?那個男人,身份這么矜貴,就看你這個樣子嗎?果然啊,男人都沒有什么好東西,方津倫那個老東西也這樣,上次吵架的時候,方津倫指著我的鼻子喊,我的東西都是他給的!離開他我什么都不是!”
說著,沈微瀾忍不住掉眼淚。
“所以啊,我們女人還是要靠自己,有自己的一番事業(yè),一番天地!鄙蛭懘蜷_包包,從里面拿出一張卡,“這里面有四萬塊,我零用的,方津倫那個老東西對家里的生活費(fèi)開支也看得緊,你先拿著,姐回頭把幾個不用的包包賣了,多少也是一點錢!
姜蜜沒有想到,沈微瀾竟然真心待自己。
一時間,胸腔一陣暖流。
“微瀾姐...”
“你都喊我姐了,我兒子都是你救得,我們兩個人,也算是同病相憐。你現(xiàn)在還年輕,你所經(jīng)歷的,我當(dāng)年也經(jīng)歷過!
沈微瀾抱著她,拍了拍姜蜜的肩膀,“什么盛太太方太太的都是狗屁,你喊我一聲姐,你的事情,我能幫的一定幫。哪里能讓自己妹子受了委屈!
姜蜜再也忍不住了。
緊緊地抱著對方。
才不過見過幾次,她已經(jīng)被沈微瀾的真摯感動。
雪中送炭溫暖了她。
“微瀾姐,這錢,就是我先借你的,我給你算利息!
“算什么利息啊,見外了,我當(dāng)時都絕望了,要不是你來救我兒子,給我兒子獻(xiàn)血,我兒子怕是...”沈微瀾哽咽著,“可不準(zhǔn)提錢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正好在,并且愿意過來,那怕是我出再多的錢,或許,都沒人來救我兒子。”
沈微瀾在酒店里面呆了一會兒。
十一點左右的時候離開。
姜蜜簡單的沖了個澡,躺在床上再也撐不住困意。
喝多了酒,其實挺好的。
因為這樣,就能快速入眠。
也不會做噩夢。
自從被綁架之后,她就經(jīng)常做噩夢。
并且入睡困難。
她甚至去買了安眠藥。
—
第二天上午。
安嫂的電話打到了秦馳這里。
“秦助理,不好了!太太...太太不見了,還留下了一封離婚協(xié)議書!
秦馳不敢耽誤。
這一段時間,秦馳也看出來了。
離婚這件事情,盛霖淵比他想象中的都在乎姜蜜。
秦馳立刻走入了會議室。
原本結(jié)束了這一場會議,還有一個小時,就直接趕飛機(jī)回北城。
會議室里面。
舒從銘看了一眼秦馳,畢竟秦馳貿(mào)然進(jìn)來。
雖然是助理,但是,這種場合,他的助理都只在會室外。
秦馳在盛霖淵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男人的面色一變。
盛霖淵站起身,“舒總,預(yù)祝我們這次合作成功,以后我會經(jīng)常來東城看望舒老,但是我現(xiàn)在有點私事,要先回北城了,在這里的兩天打擾了!
舒從銘跟舒從容對視一眼,“既然是私事,那么就不耽誤了!
盛霖淵大步朝著會議室外面走,孟聲笙走過來,她眉眼含羞帶笑的看著他,喊了一聲盛先生,還沒說什么,盛霖淵看都沒看她,越過她直接走了。
仿佛,她就是空氣。
孟聲笙的臉色一瞬間僵了一下。
—
“盛總,最近的機(jī)票是兩個半小時后!
盛霖淵抬手,看了一眼腕表。
坐在車上,他撥著姜蜜的號碼。
連著撥了兩次,第三次的時候那端接通了。
女人的嗓音莎莎的。
“盛霖淵,你回來了嗎?那你應(yīng)該看到我留給你的離婚協(xié)議書!
姜蜜的話還沒說完,盛霖淵就冷酷堅定的打斷了。
“我不同意,你別想了。”
盛霖淵還想在說什么,那端,直接掛了。
他看著被掛斷的通訊,深呼吸一口氣,再次撥過去的時候,拒接。
“秦馳,開車回北城。”
秦馳,“開回北城,要接近四個小時!
他面色冷沉,只是吐出一個字,“開!
“是!
回去的途中,遇見小雨。
盛霖淵沒有關(guān)窗戶。
太陽被遮掩,一片烏云漫天。
雨絲飛快的飄進(jìn)了車內(nèi)。
打濕了男人的西裝。
盛霖淵只是看著外面陰沉的天氣,他的面色跟天氣一樣沉,一道閃電,劃破了灰沉沉的白日。
男人緩緩的抬起頭。
秦馳搖上了車窗。
“盛總,下雨了,路面濕滑,回去的時間,應(yīng)該比預(yù)計的要多一個小時!
車子是下午下午兩點的時候駛?cè)肓藘A海城。
秦馳下車的時候打了傘。
還未打到盛霖淵頭頂。
男人就下了車,黑色的皮鞋踏入水里,徑直大步走入了別墅內(nèi)。
安嫂看見他回來了,連忙道,“太太三天前拎著行李箱走了,說要去旅游。我這幾天一直打掃主臥,床面平整,沒有留意到枕頭上放的離婚協(xié)議書,我還以為那是太太收集的資料什么的...”
盛霖淵沉著臉。
推開了主臥的門,他看著空蕩的臥室。
幾乎,什么都沒有少。
拿起文件,看著上面‘離婚協(xié)議書’幾個字,盛霖淵的臉比窗外的烏云都要陰沉,他的手不著痕跡的抖了一下,胸腔起伏,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上面姜蜜的簽名。
一筆一劃工整。
秦馳站在主臥外。
就看見盛霖淵僵手里的離婚協(xié)議書撕碎扔在地上。
“秦馳,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查清楚這個女人現(xiàn)在在哪里!把這份文件送過去!告訴她,休想!”
“是!鼻伛Y不敢耽誤。
主臥里面的氣壓,低沉的可怕。
他連忙打了幾通電話,然后立刻彎腰把地面上散落的碎紙張撿起來放在文件袋里面。
“盛總,太太就是...一時間沒有想開!
盛霖淵坐在沙發(fā)上,扯了一下領(lǐng)帶扔在一邊,“姜正饒的公司最近怎么樣!
“姜正饒上周二的時候,連續(xù)兩次去盛世找你,但是當(dāng)時你都有會議,他提出,想要盛總你給他的私人賬號匯入八千萬,要不然他就...就來找老太太。姜氏珠寶最近多了一批融資,勉強(qiáng)維持住!鼻伛Y道,“不過我的手下查出,姜正饒這幾日,頻繁進(jìn)出地下賭城,應(yīng)該是輸了不少!
“他想要錢!笔⒘販Y抬手壓了一下眉心,“八千萬,他胃口不小。還敢用老太太威脅我!
“盛總,我覺得太太...太太應(yīng)該不知道這件事情。”
秦馳撿起地面上的碎紙,這里宣泄著盛霖淵的怒氣。
他撿起來的這一片。
上面寫著,姜蜜愿意,‘凈身出戶’
秦馳的眉心都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