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立刻喜笑顏開,店里很久沒有出過這么大的單子。
聞祈的目光落在姜蜜的身上,此刻她正陪著一個小男孩在玩積木,女人微微低垂著眸子,靜謐空靈。
聞祈玩過很多女人,一眼就看出來面前這個女人是一張素顏,很精致,清冷感十足,但是眼睛長得格外的好看,水光漣漣,很有誘惑。
這一雙眼睛看向自己的時(shí)候,像是一汪春水。
卻熱的他內(nèi)心發(fā)燥。
他朝著姜蜜走過去,“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聞祈,不知道小姐怎么稱呼?”
他對自己的外表跟財(cái)力都格外自信。
他看上的女人,幾乎,從未有失手的時(shí)候。
只不過他最近看上的那個彈鋼琴的江小姐,讓他有點(diǎn)點(diǎn)失望,他想象中那個女人,天使面具之下,應(yīng)該是這樣清冷又帶著魅惑力的臉。
“媽媽——”旺仔撲倒在姜蜜懷里,大喊了一聲。
姜蜜立刻抱緊了旺仔輕聲哄著,“嗯,媽媽在呢。”
聞祈面色一僵。
她有兒子了?
他在怎么對一個女人有興趣,也不會饑不擇食的喜歡有夫之婦,而且還是一個有孩子的女人。聞祈保持著他的紳士風(fēng)度,丟下一句‘打擾了’就轉(zhuǎn)身離開了童心親子樂園。
姜蜜看著聞祈走了,才松了一口氣。
她低頭捏了一下旺仔的臉,“我們旺仔真聰明!”
“姨姨,剛剛那個叔叔,你不喜歡他嗎?”
姜蜜,“我不認(rèn)識他!
她摸了一下旺仔的瓜皮頭,“小孩子,懂什么喜歡不喜歡的!
她不想惹麻煩。
她又不是不知道,聞祈是什么樣的人。
聞祈的桃色新聞,是豪門圈里面最多的。
下了班之后。
姜蜜跟溫霓帶著旺仔做了最后一班回去的地鐵,旺仔已經(jīng)困了,換乘的時(shí)候趴在溫霓的肩膀上朝著姜蜜揮手,“姨姨晚安。”
姜蜜回到傾海城。
安嫂遞上了一碗蓮子羹,說盛霖淵今晚上沒回來。
聽到他今晚上不回來。
姜蜜反而放松了很多。
她一邊算著自己剩余的存款,一邊算著時(shí)間。
距離盛奶奶壽宴,還有十來天,就在這個月底。
盛老太太82歲壽宴,肯定會大肆舉辦,尤其是老太太剛剛手術(shù)成功,壽宴舉辦,喜慶一些。
她的卡里,只有三萬塊。
這三萬塊,甚至都不夠陳婉心的住院費(fèi)。
以前的姜蜜,姜家小姐,從未想過,賺錢竟然這么難。
她以前從未想過,自己以后的有一天,竟然會為了錢而發(fā)愁。
第二天上午。
姜蜜去醫(yī)院看望陳婉心。
推開門,就看見姜正饒也在病房里面。
正端著一碗小米粥,關(guān)懷備至。
她皺了眉,但是看向陳婉心的笑容,姜正饒來看陪她,陳婉心臉上的笑容是這么開心。
姜蜜的心里堵得慌,她抿著唇走過去。
“媽!
陳婉心的臉上都是笑意,“霜降,我剛剛準(zhǔn)備給你打電話,你爸爸來了。”
姜正饒握著陳婉心的手,“我這段時(shí)間公司里面的事情忙的我是焦頭爛額的,要不然啊,我一定在這里陪著你!
“正饒,我知道,公司的困境,你的壓力太大了!
提到這里,姜正饒忽然買起慘了,“婉心啊,你都不知道,我這段時(shí)間有多難,明明盛家動動手指頭,就能讓我們渡過難關(guān),我們可是親家啊,但是我們的好女兒,一點(diǎn)不向著我們這個家,眼里也沒有我這個爸爸了!”
陳婉心看了一眼姜蜜,又看向了姜正饒,“正饒,你應(yīng)該理解霜降,她在盛家也不好過,我們家要破產(chǎn)了,多少人都看不起她,盛家那樣的頂級豪門,多少人盯著她,正饒,霜降不是不幫你...”
“但是我問盛家借點(diǎn)錢,她從中插手不讓我去,有她這樣的女兒嗎?一定要看著我們家破產(chǎn),看著我背著幾個億的債務(wù)她才開心嗎?婉心啊,你就是太縱容她了!我們從小把她寵到大,越大越不聽話了...”
陳婉心看著姜正饒此刻痛心難過的樣子,她忍不住咬著蒼白的唇,猶豫了一下,她還是看向姜蜜。
她試探性的哀求,“霜降,要不然,你打個電話給盛霖淵,幫幫你爸爸...他也說了,是借錢,等到公司回轉(zhuǎn)了,就把錢還上!
姜蜜緊緊的咬著唇。
“媽....”
她知道姜正饒正是利用了媽媽,姜正饒的嘴臉?biāo)呀?jīng)看透了,這樣的人,不配當(dāng)自己的父親,可是,可是姜蜜沒有辦法拒絕自己母親的要求。
“霜降,媽媽知道這讓你很為難,你爸爸也說了,就是借,可以打借款條的!边呎f著,陳婉心看了一眼姜正饒,姜正饒也只能點(diǎn)頭,“是啊,就當(dāng)是我們家借的,這可以了吧,蜜蜜,你說說你,怎么能提防著爸爸呢,我們是一家人啊!
他心里盤算著先把錢騙來,還不還的,是以后的事情了。
對上了陳婉心哀求的目光。
姜蜜還是拿出了手機(jī),緩緩的按下盛霖淵的號碼。
她心里祈禱著不要接,不要接。
響了三聲之后,她馬上要掛斷,這個時(shí)候,那端忽然接通了——一瞬間,她呼吸都放輕了。
姜蜜沒有想到,盛霖淵會接電話。
現(xiàn)在是上午十點(diǎn),他不應(yīng)該在開會嗎?
那端傳來男人清冷的嗓音,“有什么事?”
姜蜜還沒有出聲,姜正饒就迫不及待的湊過來說道,“賢婿啊,是我!
“賢婿啊,我之前跟你提起過的,現(xiàn)在姜家還缺點(diǎn)資金,不多,就三千萬,投入進(jìn)去,馬上就能周轉(zhuǎn),這三千萬對于你來說什么都不算,你就抬抬手,我們姜家就有救了!
聽到這個數(shù)額,姜蜜立刻皺著眉要制止他。
三千萬?
姜正饒瘋了嗎?
她以為姜正饒就要幾百萬,以前的時(shí)候姜正饒也問盛家要過錢,但是每次都是幾百萬,今天竟然獅子大開口。
聽到這話,姜蜜立刻想要關(guān)掉通話,但是被姜正饒搶先一步。
“把手機(jī)還給我!”
姜正饒拿著她的手機(jī),“賢婿啊,我們都是一家人,再說了這點(diǎn)錢對于你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
三千萬對于盛霖淵來說,確實(shí)不算什么。
但是他不想給姜正饒這種貪得無厭的人。
“你讓姜蜜接電話!
姜正饒無奈,只能把手機(jī)遞給姜蜜,并且用眼神威脅她讓她要錢,姜蜜一把拿過手機(jī),她剛想說什么,就看到了母親祈求的目光,她咬了一下唇瓣,“我爸說了會還錢的,我們可以打欠條,只要你愿意借錢,我們分期,分期還款也可以。”
“姜蜜,是誰前幾天告訴我,不需要我一分錢!是誰想要跟我離婚,寧愿凈身出戶,也不要當(dāng)盛太太!”
男人的話,平靜淡漠。
但是如同一塊冰凌,狠狠的扎入了姜蜜的心里。
她的手指猛地攥住。
一種屈辱的感覺涌上心頭。
是啊,她說不需要花他一分錢,而現(xiàn)在,還要祈求他...“姜蜜,你想要錢可以,只要你保證以后乖乖聽話,當(dāng)好你的盛太太,不想在像之前那么胡鬧,這三千萬,我馬上打到姜正饒的卡上!”
姜蜜握緊了手機(jī)。
她的手指,因?yàn)橛昧Χ枪?jié)泛白。
姜正饒還一邊小聲催促她,“你快點(diǎn)說幾句好話讓賢婿把錢打過來啊,蜜蜜你還在等什么呢!你要是要不來錢,你別怪爸爸用自己的手段!這錢我遲早能要出來,沒有著三千萬,我們的公司怎么辦?”
姜正饒見姜蜜不出聲,他也聽不到手機(jī)那段說什么,有些急了,此刻也顧不得其他,就要沖上去搶手機(jī)。
她看著姜正饒,“這錢,我不會幫你要的!
說著,她就要掛斷電話。
“你這個白眼狼!”姜正饒沖過來,他有些急了,一巴掌打在了姜蜜的臉上,她的身形踉蹌了兩步,手機(jī)也從手里跌落摔在了地上。
姜正饒連忙把姜蜜的手機(jī)撿起來,通話已經(jīng)掛斷了。
“霜降!霜降你沒事吧!”陳婉心嚇了一跳,連忙從床上下來想要查看姜蜜的情況,但是她的身體條件不允許,女人從床上跌落,但是姜正饒不管不問,只是顧著從地上撿起來姜蜜的手機(jī),勒令姜蜜繼續(xù)給盛霖淵打電話借錢。
姜蜜心疼媽媽,連忙扶住了陳婉心,“媽你沒事吧!
陳婉心心疼的看著姜蜜紅腫的臉頰,“正饒,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打女兒呢!”
姜正饒現(xiàn)在也不裝了,“我也是一時(shí)情急,偌大的公司都需要我撐著,姜蜜這個胳膊肘還往外拐,你讓我怎么辦啊,婉心,你應(yīng)該理解的我難處啊。”
“我公司還有事,就不在這里陪你了,婉心啊你也要好好的勸勸女兒,你的寶貝女兒鬧著要跟盛霖淵離婚呢,這真要是離婚了,怎么不得狠狠的敲上盛家一筆!
姜蜜看著姜正饒走了之后,緊繃的身體才松懈下來。
她扶著陳婉心躺在床上,幫她蓋好了薄被。
陳婉心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霜降,你跟媽媽說說是怎么回事,離婚?你不是很喜歡盛霖淵嗎?”
姜蜜輕垂著的睫毛顫了一下。
“那是以前,以前我不懂事!
多年的愛慕,她只用了一句不懂事來劃過。
“是不是,你跟霖淵吵架了?”
“沒有,是我想明白了!苯鄄幌M麐寢寭(dān)心,她笑了一下,牽動了唇角的傷口,“或許三年前,我就不應(yīng)該一意孤行,嫁給盛霖淵。”
陳婉心感覺自己的女兒好像變了。
但是有說不出哪里變了。
她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姜蜜紅腫的臉頰,“只要你以后開心幸福,你做什么,媽媽都支持你!
陳婉心嘆息了一聲,“你不要怪你爸爸,他也不容易,我跟他一手創(chuàng)立了姜家,眼看著,高樓坍塌,而我又生病住院幫不上他,他一個人扛著公司的壓力...他也沒有辦法!
可是,姜蜜也知道,陳婉心一直都愛姜正饒。
愛情是會讓人盲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