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平時,一身白衣,春風和煦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他第一次遇見姜蜜的時候,還是在高中。
他寫過一封情書,放在她的桌洞里面。
他沒有寫自己的名字,只是匿名訴說自己的愛意。
因為他的身份不配,姜蜜是姜家的小姐,公主一樣。
再見到姜蜜的時候是在大學,她追逐著盛霖淵的身影,想到這里,他的眼底逐漸轉(zhuǎn)化為陰暗,同樣是北城兩大家族的少爺,盛霖淵就是盛世集團的繼承人,而自己,徐家一個私生子,他的出生就是陰暗的,即使他那個哥哥雙腿殘廢,徐家也不愿意放權(quán)給自己。
他只能當醫(yī)生,連北城集團的門都進不去。
他的繼母曾指著他鼻子笑,哪怕是在北辰集團當看門狗,也輪不到他徐清時。
一切美好的東西,都不屬于自己。
他想要的東西,他遲早都會得到。
包括面前這個女人。
—
金雪蘭包廂。
徐晉行坐在輪椅上,手腕上帶著一串檀木佛珠。
面前放著琉璃瓷的茶具,清透的琉璃上映刻著男人輪廓深邃清雋無雙的臉,這一張臉平靜隨和,但是眼底蘊含波濤。
云州四大城市,北城徐家的家主。
也是北辰集團的CEO。
他17歲就雙腿殘疾,需要終生坐在輪椅上,現(xiàn)在33歲,叱咤商界,無人不知北城徐家,那是跟盛家相鼎的兩大家族。
徐晉行跟盛霖淵同時入選了全球時代影響力人物。
一個33歲,一個27歲。
“盛總,預(yù)祝我們的合作順利!彼钠つw比尋常人要白一些,端起茶盞的時候,隱約看見手背上青紫的筋脈。
今天雖然是來談生意,但是徐晉行穿了一身米白色的高領(lǐng)毛衣,看上去格外的隨和平靜。
一身檀香煙火氣。
“本來,我弟弟也跟過來的,不過他忽然有點事情,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盛霖淵面上帶著淡淡笑意,“哦?徐二少,我想我應(yīng)該見過他幾面!
“他在第一院當醫(yī)生,但是我覺得他是個經(jīng)商的好苗子,我這雙腿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以后有機會,我再引薦盛總見見我弟弟。”
徐晉行笑著,其實他早就知道盛霖淵認識自己那個弟弟,若不然,水星島的合作,不會這么快達成。
水星島是今年北城旅游開發(fā)的大項目,并非他徐家一家吃不下,只不過這種項目,兩大家族合作,才是上乘。
盛家之前本就有意,只不過前幾日盛霖淵很爽快的投了20億,只是要求是,讓徐清時,離開腎內(nèi)科。
“徐總客氣了。”
盛霖淵喝了一口茶水。
北辰集團主要經(jīng)營的是醫(yī)療開發(fā)跟房地產(chǎn)項目。
今天盛霖淵來,除了合作,還有一個要求也是為了顧雪荷,顧雪荷的病情目前只是控制住。而北辰控股的幾大醫(yī)院,有很優(yōu)秀的專家團隊。
“徐總,蘇教授是不是要回國了!
“盛總放心,蘇教授回國,我第一時間約見你。”
這個時候,盛霖淵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打開郵箱,看著一則匿名號碼發(fā)來的圖片。
點開第一張圖的時候,他愣了一下,男人的眼底迅速的卷起了波瀾。
狹長漆黑的眸子瞇了一下。
圖片上,兩人的動作很親密,擁抱在一起。
女人穿著紅色的裙子,露出一雙修長的腿。
白皙的晃眼。
而那雙腿,貼著男人黑色的長褲。
她整個身體,都被人抱在懷里。
那是她妻子,姜蜜!
而那個男人,就是徐清時!
這幾張圖片,一瞬間點燃了他。
一向冷漠自持的盛霖淵,猛地攥緊了手機,眼底一片陰沉。
秦馳也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跟在盛總身邊五年,很少看到他情緒外露,忍不住小心的詢問,“盛總,有什么事嗎?”
盛霖淵站起身,“徐總,臨時有點事情,先失陪了!
說完,他大步離開。
徐晉行看著他的背影,唇角輕輕掀動了一下,“再會!
他身后的女助理商珂說道,“這盛總就這么走了?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徐晉行只是道,“他是個難得的對手,也是難得的朋友!
喝了一口茶,他道,“讓你查的,徐清時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得罪了盛家這位爺!
商珂緩緩的低下頭,“手下的人說,二少爺...二少爺跟盛太太...曖昧不清。”
徐晉行微微挑眉。
盛太太?
他對那個女人并沒有什么印象,盛霖淵很少帶那個女人出來參加聚會活動,市面上關(guān)于那個女人的圖片也沒有幾張。
只是記得,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
這個徐清時,真的有本事...商珂,“要不要敲打一下二少爺。”
“你不覺得,這很有趣嗎?”
商珂,“啊....”
“跟陳院長說一聲,把徐清時調(diào)到急診部!
—
姜蜜的手機響了。
在寂靜的房間里面,手機鈴聲被放大。
但是她在藥物的作用下,睡的很沉。
一只修長的手,拿走了手機。
看著上面顯示著‘盛霖淵’三個字的時候,徐清時淡淡的勾著唇,只是把手機放在了一邊,并沒有接通。
看著手機在桌面上震動。
男人眸光閃了一下,薄薄的眼鏡片透出一抹冷意。
想起來他透過手機,聽到姜蜜的呻吟聲。
盛霖淵走出了電梯,他連著跟姜蜜打了三個電話,她都沒有接。
秦馳也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只知道此刻盛霖淵隱忍著怒火,打開車門,盛霖淵做進去。
他薄唇緊抿,“回傾海城!
安雅歡坐了進來。
淡淡玫瑰香的香水味充斥著車廂。
男人抬手捏了一下眉心,“下車。”
安雅歡愣了一下。
她是盛霖淵的秘書,平時出席活動或者酒局,她跟隨,都會坐在他車上。
安雅歡柔弱的說道,“盛總,我剛剛不小心扭到了腳!
盛霖淵淡聲吩咐,“秦馳,給她打輛車送她回去!
秦馳一愣,“是!
明眼人都看出來,盛總現(xiàn)在情緒不對,這個安秘書還往上湊。
盛霖淵開車回到了傾海城。
走入客廳,安嫂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沒有想到他竟然回來了。
“盛先生!
“姜蜜回來了嗎?”
“沒...沒有...”
盛霖淵大步走上樓梯,打開主臥的門,看著里面空蕩蕩的,一瞬間他壓抑的怒氣到了臨界點,“好,很好!
這一夜盛霖淵沒有睡,他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一直等到清晨七點,安嫂小心翼翼的過去遞了一杯茶。
盛霖淵打翻了這杯茶。
這一夜,姜蜜徹夜未歸。
而盛霖淵等了她一夜。
男人的眼底帶著紅血絲,聲音暗啞。
“告訴姜蜜!盛太太這個位置,不是她說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但是在這個位置上做一天,就記住自己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