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蜜晚上回到了賓館。
這個小賓館人員嘈雜,三層樓都住滿了,洗手間忽然停水了,連澡都沒法洗,姜蜜試著給前臺打了個電話,交流無果,姜蜜也沒有辦法,索性將就一夜。
她這幾天雖然累,但是入睡困難。
每次都是只是合著眼睛短暫的淺眠。
所以當她意識到門把手在轉動的時候,整個人都驚醒,處于緊繃的狀態(tài),她盯著門,黑暗中,女人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拿著手機,緊緊的捏著手機,似乎尋找一絲安全感。
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十分。
這里隔音很差。
外面走路的聲音,交談的聲音,幾乎都能聽到。
外面,兩個男人對話的聲音很明顯,即使他們已經刻意的宰壓低聲音,但是姜蜜還聽到了。
“應該睡了吧,都這么晚了!
“你快點,行不行啊,這么點小鎖都打不開,要是里面的女人醒了跑了怎么辦!
“跑?她能跑哪里去?這里是三樓,她往哪里跑?”
“這個妞兒漂亮,雇主可是一眼就看上了,老大說了,這個女的能賣出去一個好價錢,到時候咱倆,也能分一筆!
“也不知道是不是個雛兒,要是雛兒,價格更高,要不是的話...嘿嘿,咱們倆先玩玩!
“媽的,老子這么多年,就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這次落在咱們手里了,不試試,豈不是虧了。”
門鎖,在轉動。
仿佛外面的人隨時就能推門而入,姜蜜死死的盯著門鎖,心臟懸在了嗓子眼里面。她害怕極了,一瞬間大腦空白,她幾乎沒有任何能應對這件事情的反應,只是本能的緊張驚慌的看著門口。
她不敢想,如果自己深度睡眠,一覺睡到天亮。
是不是早就在睡夢中被人綁架。
這種情形,驚恐包圍了她。
姜蜜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一點,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的那一刻,她看著最上面的一則通話記錄,那是昨天,昨天她跟盛霖淵的一則通話。
幾乎沒有猶豫,危險迫在眉睫。
她點了一下這個號碼。
凌晨兩點了,她不確保他是不是會接她的電話。
但是幾乎是一秒鐘,那段就接通了。
姜蜜喉嚨梗住,全身發(fā)麻。
她搬起來沙發(fā)堆到了門上,也就是這個聲響,驚動了外面的人,外面的人開始拍門。
“里面那個女人醒了,快一點!”
“知道了,馬上就好,這個鎖有點難搞,十分鐘,就十分鐘!”
而手機那段的盛霖淵也發(fā)現(xiàn)了姜蜜的異樣,“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很明顯,他也聽到了陌生的敲門聲,還有男人說話隱約的聲音。
盛霖淵猛地站起身,“姜蜜,你等我!”
“盛霖淵救救我,外面有人,有人要開鎖進來!苯垡贿咁澏吨ひ粽f話,一邊把能搬過來堵門的東西都搬了過來。
害怕是本能。
沒有任何女性在深處這樣的環(huán)境下不害怕,但是害怕的同時,姜蜜讓自己努力的冷靜下來,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想到脫身求救的方法。
當姜蜜打開窗的那一刻,她有些絕望了。
外面兩個男人正在用最快的時間撬鎖開門,發(fā)出的聲音不小,但是沒有任何人來制止,很明顯,要么這個地方他們是一伙的,蛇鼠一窩。
能夠公然綁架,且鬧得這么大都沒有人管的,整個賓館說不定都是一路人。
而他們利用這個據(jù)點,來挑選綁架的對象。
聽他們的對話,要把這些綁來的女人高價賣掉。
打開窗戶的那一刻,外面都是加固的鐵窗,最老式的防盜窗,姜蜜幾乎無路可逃。
黑暗中,門鎖轉動的聲音越來越發(fā),如同一只大手,狠狠的揪著她的心臟。
插翅難逃。
當外面的兩個人真的撬動了門鎖猛地撞開門沖進來的時候,姜蜜真的感受到了絕望。
盛霖淵沒有來,她也等不到了。
兩個強壯的成年男子,拿出毛巾,幾乎是輕易的就控制住了她,身體緩緩的往下滑,乙醚的味道充斥著鼻腔,姜蜜倒下的那一瞬間,眼底的最后一抹光也消失了。
黃毛扛著姜蜜走出了房間,左右看了一眼,從賓館的后門離開,另一個人留在房間里面善后,把所有的東西都歸位,順便拿走了姜蜜的錢包,里面有證件跟錢,左右找了一圈,在地上找到了姜蜜的手機。
一看手機的型號,已經很老舊了的款式。
看來是個沒錢的女人。
這種沒錢的女人最好善后了,親戚家人找過來的時候直接就說退房了,沒有人會懷疑。
窮人,事兒少。
住在這里的,幾乎都是沒錢的來看病的。
連尾房都住都不嫌棄的,說明是真正的窮人。
男人又搜刮了一些東西,最后把姜蜜的東西都歸于原位,然后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房間。
走到二樓的時候。
跟一個穿著煙灰色運動休閑裝,面容英挺的男人擦肩而過,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個男人手腕上價值百萬的表,眼睛都亮了一下,要是能搞到,豈不是發(fā)財了,但是這個男人氣場冷的可怕,讓黃毛很忌憚。
盛霖淵幾乎是快步跑到了姜蜜房門口。
推了一下門,緊縮。
他皺著眉,路上,他給姜蜜撥打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十分鐘的時間,他馬上從醫(yī)院跑過來。
“姜蜜!”他喊著,敲著門。
他的聲音似乎是驚動了賓館的人,賓館的一個前臺走過來,“喂,你做什么?大晚上的都幾點了你讓不讓人睡了,客人都投訴了!”
盛霖淵的面容沉下,目光冷如寒冰緊緊的盯著對方。
那前臺心虛的結巴了一句,被男人強勢的氣場震懾的不敢動彈。
盛霖淵看著被破壞的鎖芯,上面帶著的劃痕,眸光中怒火更甚,猛的抬腳,連著踹了幾腳直接把房門踹開。
里面空無一人。
姜蜜不在。
而且她的號碼也打不通。
那前臺似乎是沒有想到前腳那兩個黃毛剛剛踩點好把這里面的女住客綁走,下一秒她的朋友就找上來,這可麻煩了,而且面前這個男人看上去很得罪,正準備暗戳戳的逃走。
但是他左腿剛剛邁出去一步,下一秒,直接被盛霖淵掐住了喉嚨。
“說,姜蜜在哪!”
姜蜜要是出了事,盛霖淵無法想象他會做出什么過激瘋狂的舉動。
“啊——”那前臺面色蒼白,脖子被狠狠的捏住,喘不上氣,只能狼狽的掙扎著,他看著盛霖淵瞳仁里面的怒火,連忙顫抖的求饒,求饒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
盛霖淵極力克制自己掐死對方的沖動,松開手,轉而救助了對方的衣領,“她在哪!如果她出一點事,你們就死定了!”
“我我我...我不知道啊。”前臺只不過是這里打下手的,老板是他大舅,大舅跟那幾個黃毛有往來,這幾年,出過幾次這樣的事情,好幾個單身漂亮的女性,而且是那種看上去很窮沒多少錢,在這里被綁架了的。
后來警方查到這里,家屬來鬧,也沒有辦法。
畢竟不是他們綁架的。
他們這里,不過是一個中間站點。
大舅交代了,出了事兒,東窗事發(fā),只需要也要死不知道就是了,“我就是一個打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也是聽著這里有聲音才趕過來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嗎?”盛霖淵的眼眸危險的瞇起來。
他的手指骨節(jié)緊繃,眼底冷漠如刀,他一步步朝著這個前臺靠近,身上迸發(fā)出強大的壓迫力,那前臺似乎是扛不住了,跪在地上,“我....我就是一個打雜的,你饒了我吧!”
一腳,猛地踹向了他的腹部,前臺痛苦的趴在地上。
但是他還是咬牙不說。
因為如果打死不認,頂多就是一頓毆打,如果認了,那么這就就是賊窩,要坐牢的!
盛霖淵抬腳,直接揣在了他的胸口,狠狠的往下一壓,“姜蜜要是少了一根頭發(fā)絲,你們這個賓館的人,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他的時候已經打電話給了歐長聿,白江市是歐家的地盤,他手腳伸展不變,歐長聿得知姜蜜出事,立刻命令歐家的人在整個白江市搜尋。
“你是誰,你對我外甥做什么!”一道渾厚的中年男性嗓音,接著,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不高,很瘦,眼底帶著精光打量著盛霖淵,似乎是覺得對方身份顯貴,他不敢輕易得罪,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來路,只能試探性,“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這位貴客,是我這個外甥犯了什么錯嗎?”
他身后帶了兩名手下,此刻兩人已經沖過去,想要把前臺救出來。
盛霖淵冷哼一聲,這兩個人,絲毫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兩分鐘,就趴在地上慘叫連連,他抬腳,從一個手下的大腿上直接踩過去,對方猛地哀嚎一聲。
盛霖淵朝著那個中年男人走過去,“你就是這家賓館的老板?”
“再下秦山海,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這位貴客,我替我外甥道個歉,我們這里就是一個小賓館,一個小廟,希望莫怪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