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關(guān)上。
秦馳看著盛霖淵的神色越來越差。
“需不需要我去看一下太太!
盛霖淵眸光深邃冷凝,“說不定她現(xiàn)在正開心,你過去豈不是打擾了她的好事了!
說完,盛霖淵轉(zhuǎn)身直接離開上了電梯。
秦馳連忙跟上。
電梯內(nèi),盛霖淵說道,“查一下那個男醫(yī)生是誰。”
秦馳,“是。”
電梯的門緩緩的要合上,這個時候,一只手猛地將兩扇門扒開,男人修長的因為用力碰撞出夾痕,他離開了電梯,大步朝著徐清時辦公室的方向走過去。
徐清時扶著姜蜜坐在沙發(fā)上,遞給了她一杯溫水。
姜蜜抬手揉了一下眉心,“我沒事,就是有些低血糖!
“徐醫(yī)生,我媽媽現(xiàn)在...只有換腎一條路嗎?”看著徐清時點了頭之后,姜蜜的臉色越發(fā)的蒼白了。
“我知道你擔(dān)心陳阿姨的病情,但是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毙烨鍟r的聲線溫和,忽然他看到姜蜜手腕上的疤痕。
姜蜜穿著長袖長裙,此刻袖口松散捋到了上面,也露出了女人小手臂上的疤痕。
原本白皙光潔的皮膚,六七個煙蒂燙傷的疤痕。
如同扭曲的蜈蚣一樣。
徐清時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這是怎么回事?”
姜蜜愣了一下。
然后她猛地往回抽手。
她有些不堪,唇瓣顫了一下,她不愿意,不愿意讓自己的傷口被別人發(fā)現(xiàn)。
還是這樣丑陋的疤痕。
這是她的丈夫,讓綁匪留下的。
給她一個教訓(xùn)!
給她的羞辱!
此刻,被一個陌生的男醫(yī)生發(fā)現(xiàn)了?
她一直都極力的掩蓋著的疤痕,就這么暴露了。
一瞬間姜蜜站起身,手中的紙杯也落在了地上,溫水打濕了長裙。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徐醫(yī)生,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guān)系!闭f著,姜蜜似乎是躲避一樣,拎著包連忙轉(zhuǎn)身走到了門口,打開門要走出去的那一刻。
卻跟門外的人撞了一個滿懷。
充滿消毒水的空氣中,淡淡的雪松跟煙草混合的味道。
熟悉的讓姜蜜感到害怕。
盛霖淵怎么在這里?
她還沒有反映過來,男人的手就緊緊的扣著她的腰,盛霖淵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兩米開外的徐清時身上,徐清時一身白大褂,笑容和煦,一身白雪的站在這里。
而盛霖淵,眼底帶著某種冷意的警告。
他帶著姜蜜往外走,一路上男人的步伐很大,姜蜜踉蹌了兩步跟不上,他像是裹著她走一樣,手指緊緊的扣在她的腰上。
在醫(yī)院的大廳里面,姜蜜推開了他。
盛霖淵抓住了姜蜜的手臂,正好是她傷口處。
那些傷口雖然愈合結(jié)痂,但是此刻,卻細(xì)細(xì)密密的疼了起來。
姜蜜掙扎著,“你放開我!”
“想跟我離婚,是因為找到了下一家?徐氏醫(yī)藥家族的小少爺?”看著她掙扎躲避,越發(fā)讓盛霖淵覺得不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姜蜜只覺得自己手腕上燙傷的疤痕,此刻就像是被人用針挑開了愈合的疤痕,重新露出血肉,她看著面前的男人,對于他的羞辱,她原本不想理會。
但是此刻還是喉嚨沙啞的解釋了一句,“徐醫(yī)生是我媽媽的主治醫(yī)生,是以一名很好的醫(yī)生!
姜蜜穿著淺藍色的長裙,被水打濕了胸口,隱約可見里面細(xì)膩的肌膚,因為掙扎,胸口的扣子松散了一顆,露出胸前,白皙晶瑩的皮膚上,一顆細(xì)小的紅痣,這個位置,此刻有幾分勾魂的嫵媚。
盛霖淵眼眸瞇了一下。
喉嚨卻有些干啞。
“穿成這樣,去徐清時的辦公室勾引他,不過你眼光不怎么好,徐家當(dāng)權(quán)的是徐家大少爺徐晉行,可不是這位徐清時!”
姜蜜只是緩緩的閉了一下眼。
面對他語言上的嘲諷,她手指骨緊繃著,甚至深深的陷入了肉中。
無論他怎么想自己都無所謂。
“姜蜜,你還是我盛霖淵的妻子,就公然勾引男人?你是把我當(dāng)做空氣嗎?”
她只是唇瓣輕輕的顫了一下,“盛霖淵,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
這三年來被當(dāng)做空氣的,一直都是自己。
說完,她用力掙了一下沒有掙開他緊握著的手,她越是掙扎,盛霖淵越是緊握。于是姜蜜低頭,狠狠的咬下去。
一邊的秦馳愣住了,“太太!”
盛霖淵愣了一下。
虎口處傳來疼痛。
但是他依舊沒有松手。
而姜蜜也愣住了,她害怕的看著他,仿佛在看一頭洪水猛獸一樣,她也后悔剛剛沖動咬了他。
女人整個身體都在害怕的顫抖。
似乎是想到了那五天她是怎么被折磨的,她幾乎是要哭出來了,“對不起,對...對不起我不是....我不敢了....”
她說著,哆嗦著身體要給他跪下。
盛霖淵愣了一下,一邊的秦馳連忙扶住了姜蜜,“太太!”
這個時候盛霖淵也松開了手,姜蜜幾乎是頭也不回,轉(zhuǎn)身就往外面跑,生怕自己跑的慢了。
盛霖淵看著自己手背上的齒痕。
往外滲血。
又回想起剛剛女人顫抖驚懼的樣子,被咬的是自己,她至于嗎?
一幅自己是洪水野獸的樣子?
幾秒鐘的時間,電梯來到了22層。
這里是北城第一院高級病房區(qū)。
來到了病房門口,秦馳在外等候,盛霖淵走進去。
病房是兩戶型,說是病房,其實就跟酒店差不多,有獨立的廚房衛(wèi)浴,一間主臥,一間次臥,服侍的傭人住在次臥里面。
還有一個小的客廳。
看見盛霖淵走進來,于媽連忙迎上來,“今上午夫人氣色很不錯,狀態(tài)也很好,醫(yī)生說,她的情況在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達到手術(shù)標(biāo)準(zhǔn)了!
病房里面?zhèn)鱽硪坏缆曇簦笆橇販Y來了嗎?”
盛霖淵走進去。
看著坐在病床上的中年女人,他喊了一聲,“媽”然后他扶著那女人坐起身,拿了枕頭靠在她背后。
那女人約莫50多歲出頭的樣子,因為生病,面部浮腫,膚色帶著不健康的病態(tài)。但是目光很銳利,她看著盛霖淵,眼底露出一絲慈愛還有扭曲,“我還以為是歐芩不讓你來看我!
提起‘歐芩’這個名字,顧雪荷的臉上露出一絲很明顯的嘲諷跟恨意。
盛霖淵坐在了病床邊,他似乎也知道顧雪荷跟歐芩的恩怨,只是抿著唇。幫著顧雪荷整理了一下被角,“過幾天陳教授回國,到時候安排給您做檢查,他是腎內(nèi)科方面的專家,有他在,你的手術(shù)會更有保障!
“我要是死了,盛家估計就更開心了。我也不想治療了,我的身體我知道,也就這樣了,換了腎還能活多久?最好的也就十幾年存活率,不如就這樣了!闭f著,顧雪荷似乎是傷感起來,擦了一下眼角,“反正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的親兒子死了,我養(yǎng)的兒子也回到了他的家庭,也有他的父母,哪里還記得我這個養(yǎng)母呢!”
說道這里,女人越發(fā)哽咽著。
盛霖淵的手微微的攥成了拳,然后又松開。
虎口處的傷口有些火辣辣的脹痛,只是被潦草的包扎了一下。
男人的面色凝沉,他握住了顧雪荷的手,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情,“在我的心里,您一直都是我的母親。”
顧雪荷唇瓣顫抖了一下,“你的母親是歐芩,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