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戈看到那女子的一瞬間,就有些坐立不安,臉色緊張無比,不過斗笠遮擋了一切,還是一副高人模樣。
那女子繞過紙人蘇格,直接對著蘇戈問道,“不知閣下請我前來一敘,是為何事?”
至于為什么繞過蘇格,就蘇格這紙人之身,人家第一眼就把它定義為靈寵或者隨從了。
所以蘇戈想要不動如山,完全看蘇格表演是不可能的,人家第一眼就以為蘇戈才是邀請發(fā)請人。
蘇戈沒想到那女子居然直接對他詢問,完全無視了蘇格,他心臟砰砰直跳,即便有斗笠遮擋,也不敢直視那女子眼睛。
他不知道該如何來回答,一時間氣氛尷尬不已。
他不停的朝紙人蘇格看去,希望他能解圍,但是紙人蘇格偏偏退到一邊,完全當(dāng)起了靈寵的職責(zé)。
那女子有些疑惑,眼前這名修士干嘛老是看向自己的靈寵,并且問了他話,他也不答。
那女子見狀便直接像自己家一樣,毫無拘謹(jǐn),走到另一排豪華座椅前坐下。
她坐姿端莊,俏臉粉嫩,紅袍緊貼身材,人見之,倍絕驚艷,養(yǎng)眼誘魂,似魅魔親臨,具有無限風(fēng)情。
她再次開口問道,“閣下邀請我前來,拒不回話,一派高人模樣,莫不是讓我來為你斟酒倒茶?”
蘇戈頓時大囧,臉色通紅。
他正想要解釋,紙人蘇格卻提前說道,“我大哥確有此意!
蘇戈頓時氣得要吐血,蘇格那家伙作壁旁觀就算了,居然還故意制造矛盾。
那女子聽了這話,火氣直接上來了,毫不客氣的道,“這影市還無人敢叫我像侍女一樣陪客,閣下你是第一個!
蘇戈臉都成了醬紫色,他心跳加快,腦袋錯亂成一團,面對那名女子,他竟不知所措。
紙人蘇格這時又補刀道,“我大哥不想要讓人說第二遍,還不快倒酒!
蘇戈瞬時感覺五臟具焚般難受。
這攪屎棍是真不怕出人命啊。
蘇戈正要出言解釋,那女子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俏麗的臉龐英氣逼人,“放肆!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叫我胡思玉給你倒酒!莫要以為你是貴賓就可以如此肆意妄為,今日之事沒法善了!
蘇戈連忙站起來解釋,“不……不是這樣的,你別誤會,我沒這個意思!
氣氛正要緩和,紙人蘇格又補刀道,“我大哥讓你來,是給你面子,莫要不知好歹。”
蘇戈感覺自己心都要塌了,這攪屎棍是真要鬧得天下大亂不可嗎。
那女子更加憤怒了,胸膛起伏得厲害,“你一靈寵也敢對我胡思玉,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遜,今日,這黑市你們主仆二人誰也走不了!
蘇戈心焦肝灼,慌不成樣,急忙大喊道,“胡姑娘,不是這樣的,全是那小子在胡說八道,你別聽他的,他就是個攪屎棍。我哪里敢讓你給我倒酒啊,全是那小子瞎說的!
胡思玉被搞得一臉懵,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閣下縱容靈寵對我大放厥詞,如此管教不周,你已釀成火拼之禍患。你邀我來此,到底是為何,若是想要輕薄于我,今日怕是你們走不了了!
蘇戈魂都要被折騰沒了,憋屈不已,“不是我叫你來的。∈悄切∽咏心銇淼,他也不是我的靈寵,是我弟弟的一個分身!
胡思玉有些驚訝,那小玩意居然不是靈寵,而是一道分身。
這分身貌似有故意攪局之意!
他哪來的膽子,難道他不知道她胡思玉是什么身份嗎?
她望向紙人蘇格,火氣直冒的問道,“是你這小東西,邀我來此敘事?”
紙人蘇格飛到去,直視她,沒有絲毫懼意的回道,“對,正是我!”
“那你為何不直接與我對話,卻偏偏要退至一邊,假裝靈寵攪局?”
“因為我哥喜歡你!”
蘇戈聽到這話直接懵了。
這他娘的,蘇格是要讓他丟臉丟到家啊。
胡思玉也懵了。
那小東西的哥,也就是那頭戴斗笠的男子,居然喜歡她。
胡思玉望向那頭戴斗笠的男子,打量了許久,沒法見其相貌便作罷,她回轉(zhuǎn)過頭去,有些惱怒的望著紙人蘇格道,“你們這般無禮行徑對待我,還說你哥喜歡我,我怎么可能信你們的鬼話。”
紙人蘇格腦袋飛速轉(zhuǎn)動,想圓融此事,便說道,“我哥確實仰慕思玉仙子,此事絕無虛假之意。我退至一邊,是想給我哥創(chuàng)造和你相談的機會,但他太愚鈍了,不知怎么和你開口!
“那就算你哥喜歡我,而你卻在旁邊攪局,你到底是為何意?”
“因為我也喜歡你!”
這下胡思玉又懵了,并且懵得更厲害,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紙人他哥喜歡她,紙人也喜歡她,紙人特意創(chuàng)造她與他哥相談的機會,卻又要在旁邊攪局,這究竟是什么情況,怎么感覺亂七八糟的。
蘇戈也聽懵了,蘇格也喜歡這女的?怎么聽著感覺不靠譜呢。
他是不是為了解圍,在胡謅?
蘇戈覺得八成是這樣子。
胡思玉思來想去,都理不清這是什么情況,感覺腦袋中一團亂麻,便質(zhì)疑問道,“你也喜歡我?”
紙人蘇格絲毫不羞澀,回道,“對,我也喜歡你!
“那你為什么要創(chuàng)造我和你哥相談的機會?”
“因為他是我哥,我必須幫他!
“那你為什么又要攪局?”
“因為我也喜歡你,我不能讓他成功!
這話讓胡思玉頗為震驚,這世界上居然存在如此行徑的撮合,和攪局,太過匪夷所思了。
此兄弟二人行事太過于奇葩,讓她理不清其中關(guān)系,腦袋亂成馬蜂窩一般,嗡嗡響個不停。
他那話貌似有理,但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胡思玉思慮得頭目暈眩,便說道,“你們此種荒唐行徑,還意欲結(jié)識表白!本小姐才不會相信你們的鬼話。這其中必然有問題,你們是不是故意在戲弄我?”
紙人蘇格冷靜應(yīng)對,回道,“不是的,我哥是真心喜歡你!
“那你呢?”
“抱歉,我不是真心喜歡你的!
胡思玉正要發(fā)火。
蘇格又補充了一句,“我是違心喜歡你的!
胡思玉徹底的蔫了下去,她被這家伙給整得內(nèi)分泌都要錯亂了。
但她還是在乎那個答案,便問道,“違心是什么意思?”
“因為你并非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是我的內(nèi)心卻又控制不住的喜歡上了你。”
胡思玉被這事搞得有些煩躁,但還是卻挺介意那句你并非我喜歡的類型。
她什么身份,什么身材,什么臉蛋,竟然還并非他喜歡的類型!
他哪來的這么大底氣!
不過她也不愿在想這些了,這里的邏輯關(guān)系,真的思慮得她頭疼。
她內(nèi)心頗為煩躁的說道,“我暫時從你們的說辭里面找不出什么問題,但是沒見你們這樣魯莽奇葩行事的,搞得我頭都在疼,麻蛋,你們兩個給我倒酒,趕緊給我倒酒,否則別想走出這影市。”
蘇戈和紙人蘇格自知惹怒這姑娘了,心中有愧,就連忙跑到桌前,蘇戈篩酒,紙人蘇格則是捧著滿滿一杯酒,飛到胡思玉面前,像上貢般呈上去。
胡思玉接過酒杯,仰頭就咕嚕一聲喝盡。
一杯酒下肚,她臉色微紅,本想壓制心中雜亂的情緒,沒曾想,遇壓更亂。
她憤憤不平的道,“我胡思玉在武旗城,有誰敢輕易招惹我!你們兩個二貨兄弟,竟然敢讓我胡思玉給你們倒酒,你們真是膽大包天,活得不耐煩了。你們給本姑娘倒酒,再倒酒!
蘇戈便接過杯子,又倒了一杯酒過來。
只要這胡思玉火氣能消下去,他們倒幾杯酒都沒什么。
胡思玉接過酒杯,仰頭又是一口悶,已有些微醺,但還是嚷著,“你們給本姑娘接著倒酒,再倒酒!
她好像想將剛才被冒犯的顏面,全都給掙回來,所以故意讓蘇格他們不停的倒酒。
蘇戈看胡思玉還在氣頭上,也只好又接過她手中酒杯,給重新倒?jié)M。
紙人蘇格捧著酒杯到胡思玉面前,胡思玉伸手來拿酒杯,紙人蘇格卻縮了回去,道,“這酒后勁很大,你還是不要再喝了,喝多了不好,我哥心疼!
胡思玉臉色微紅,確實有些酒氣上浮,聽到這話感覺還蠻貼心的,但是一想又不對,便問道,“你說我喝多了他心疼,你不是說也喜歡我嗎?怎么我喝多了,你不心疼?”
“我跟他不同,我的心嘎嘣疼!
林思玉有點被這句話逗到了,心中郁氣頓減,但她還是心存謹(jǐn)慎,他們兩個一定有問題,只是她琢磨不出來是哪不對勁。
不過大致可以判斷出他們并無惡意。
她俏臉微紅,略有酒精亢奮之態(tài),道,“你們兩個說的話,我找不到破綻,但是說你們兩個都喜歡我,騙鬼呢,我才不信。管你們是真心,還是違心,本小姐告訴你們,我是不會喜歡你們其中任何一個的。”
紙人蘇格裝出痛惜之感,說道,“那如果我們其中有一個很帥呢?”
“很帥?……”林思玉明顯的停頓了一下,她其實無法抗拒帥氣飛揚的男生,但還是說道,“很帥我也不喜歡!
紙人蘇格進一步誘惑道,“那如果另一個更帥呢?”
“更帥?”
“對!”
胡思玉遲疑了起來。
一個很帥,另一個居然更帥?
此話多半是謊言,但萬一是真的,如此帥氣俊朗的男子,她倒想掌掌眼。
她便問道,“那你們兩個中誰更帥?”
聞此一言,蘇格蘇戈都互相指著對方。
胡思玉又頭疼了,這兄弟倆是成心讓她腦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