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容追求者眾,自視閱人無數(shù),均不符合心中要求,但是此男子,乍一下,就讓她恍了神。
他黑發(fā)束冠,五指如同青蔥,衣著潔凈干練,其面容俊俏非凡,如同神祇之子,氣血旺盛,風(fēng)采襲人。
劉月容一下看癡了,眼神迷離,但下一瞬的眼神碰撞接觸,就如同烙鐵一般,印在她心上,她迅速調(diào)轉(zhuǎn)目光,故作矜持之態(tài),然而一雙小手已經(jīng)起微汗,有無處安放之窘態(tài)。
蘇戈想與之聯(lián)絡(luò)感情,由于情勢所迫,不能流露真名,他就說道,“我是西海城散修,名為蘇格,有幸與月容仙子相識。我本遇投鬼神宗,但奈何鬼神宗功法有腐蝕人心的作用,我不愿性情變得殘酷暴戾,仙子可否能指點一二!
劉月容想要撫平心中漣漪,心臟反而像小鹿亂撞似的猛跳,只好略帶羞澀回道,“魔道功法確……確實對性情影響很大,尤其是鬼神宗一脈功法,有強形提升修行速度,和斗法威力的功效,故而,對性情影響非常大。其中取舍還是要看蘇兄自己了!
蘇戈裝出一副猶豫不決,內(nèi)心掙扎的樣子,他抓起桌上茶杯一飲而盡,似遇澆滅心中愁緒。
劉月容看他杯中已空,便起身提起桌面茶壺,給蘇戈茶杯續(xù)上了一杯。
她動作輕柔,玉指凝光,雙側(cè)鎖骨如玄譚冰岸,圈禁皓如白雪的肌膚,縱是鎖仙機禁玉骨的青袍,也難以遮擋全部風(fēng)光,幾縷秀發(fā)不經(jīng)意滑落頸邊,玉頸如柳,更添幾分溫婉風(fēng)情。
蘇戈不禁大膽多看了幾眼,其麗質(zhì),勝過江山堆雪,山河銀裝素裹,他心中驚嘆暗贊,這劉月容不僅修為不俗,容貌氣質(zhì)亦是出眾。
尤其那雙清澈明亮雙瞳,在這殘酷無比的修仙界,仍然未沾染俗世污垢氣息,如同紅塵仙超脫,出淤泥而不染,難能可貴。
蘇戈連忙拱手道謝,“仙子天生麗質(zhì),又是貴堂高層,讓你給我續(xù)茶,我怕是要折損道行,被天劫追著劈了!
劉月容嬉笑著道,“在下一杯茶要是能引來天劫的話,那我可要為蘇兄多斟幾杯了,這地主之誼必須到位!
蘇戈聞聽此言忍俊不禁,笑聲陽光燦爛,能融堅冰。
劉月容也是被帶得咯咯直笑,容顏動人心魄。
蘇戈笑容可掬,隨之說道,“此次我從西海城而來,本欲投鬼神宗,但看仙子如此熱情,我都有點想投你們百曉堂門下了。哈哈哈!
劉月容知此只是戲言,但一任魔修能如此談笑自如,她便有幾分欽佩之意,道,“道友性情灑脫,是我見過的魔修里面,最性格活躍的一位,以往遇到的魔修,要么沉悶,要么兇神惡煞,道友心性讓我佩服!
蘇戈溫眸似暖陽,打趣道,“仙子如此花容月貌,我見猶憐,縱是塊頑石也要裂紋生花,枯木也要綻放花蕊,他們還板著個臉,那是他們太不解風(fēng)情了!”
劉月容聽得此言,俏臉微紅,雙眼羞怯不已,她略微低下頭去,心里卻有幾分竊喜。
她這副模樣,少女羞澀之態(tài)盡顯,真是九幽寒冰也要倒涌成泉,寂滅星骸也要重燃道火。
蘇戈心內(nèi)都有幾分動容,但他心有所屬不敢逾越,只當(dāng)是朋友之交。
蘇戈理了理心緒,又開口說道,“仙子盡知天下奇聞詭事,可謂是修行界的百科全書,我冒昧的問一下,仙子自身機緣應(yīng)該也有不少吧?”
劉月容沒有避諱,直說道,“我是堂內(nèi)子弟,功法武技都是靠功勞換取。修行界的大部分機緣,還是要靠去拼去搶,我不喜斗法,故而謀了這么一份差事!
“我真是羨慕死你們這些大宗門的子弟了,機緣有宗門供應(yīng),我們散修尋覓機緣,就跟撿破爛差不多。機緣殘寶,都是大宗門勢力挑剩不要的。我修道本遇超脫世俗,沒成想最后竟然成了個乞丐,撿起了修仙界破爛。”
劉月容被逗笑了,道,“散修獲得逆天機緣的也有不少!蘇兄器宇軒昂,絕非泛泛之輩,太過妄自菲薄了!
蘇戈也沒太過自謙,而是開玩笑說道,“你們開店是金幣快到店里來,我們散修是機緣快到碗里來,機緣若真能快到碗里來,仙子你還別說,我還真想當(dāng)個修仙界乞丐!
劉月容又被逗笑了,道,“若是機緣真的能快到碗里來,甭說你想了,我也想當(dāng)個修仙界乞丐!
這回是蘇戈樂了,道,“仙子改行當(dāng)乞丐,這可是曠世奇聞,你不怕登上修仙界詭事奇聞頭條?”
“能上頭條,那可比當(dāng)仙子風(fēng)光。我還寧愿當(dāng)一個名揚天下的乞丐呢。”
蘇戈興奮了起來,道,“能遇上一個志同道合的乞丐不容易啊。但是,仙子改行當(dāng)乞丐,那你這店不開了?”
“開店哪有當(dāng)乞丐賺得多。
聽聞此言蘇戈忍俊不禁爆發(fā)大笑。
劉月榮也是捂住嘴大笑不已。
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去想當(dāng)一個乞丐。
蘇戈笑完之后,又打趣說道,“看來我還是蠻有蠱惑人心的潛質(zhì)!仙子都能被我忽悠了跑去當(dāng)乞丐,也許我可以去試試忽悠鬼神宗少主,沒準(zhǔn)他也想入伙呢!
劉月容眉飛色舞,覺得蘇戈想象力是真豐富,她捂嘴輕笑道,“以他的性情,我估計他會把你那個破碗給摔了!
“看來還是仙子比較解風(fēng)趣一點。鬼神宗少主估計不會識逗!
劉月容笑了笑,然后拋出橄欖枝道,“要是萬一哪天,你的乞討碗真被鬼神宗摔了,不被他們待見,無處容身,不知蘇兄可否考慮一下我百曉堂?”
蘇戈有些驚訝,不知怎么婉拒,便開玩笑道,“我都想在修仙界組建一個丐幫,邀請你這位仙子幫忙撐撐場面,沒想到,倒是你先向我伸出了橄欖枝!
劉月容好不容易才壯著膽子發(fā)出邀請,沒想他還在開玩笑,她便略顯焦急的說道,“我是說真的!我堂正缺精干人才,蘇兄要不要認(rèn)真考慮一下?”
劉月容都如此說了,蘇戈便捏著下巴,略作沉思后說道,“按理來說鬼神宗摔我的破碗,我還是要記仇的,不過,我想問一下,我若是入了百曉堂,能否直接知曉鬼神宗一派絕密呢?”
“這還是需要熬資歷的,大概要個三五年!
“三五年時間我應(yīng)該早就達(dá)到結(jié)丹境界了!
蘇戈嘆息一聲,又說道,“仙子,不是我薄你的情面,只是我這一身魔道功法,入了百曉堂,總不能廢掉重修。所以,我還是想投一個適合我功法的去處,鬼神宗目前來看,是最適合我道途的選擇。但我又不愿心性被侵蝕,所以,我想多了解一下鬼神宗的信息。仙子,今日我們能相談甚歡,他日我若心性瘋癲成魔,恐怕就無法再來與你品茶閑聊了,所以萬望能夠通融一下,我愿意花高價購買鬼神宗一脈絕密!
劉月容心中頗為失落,自身向他投出橄欖枝,沒想到他還是渴望投靠鬼神宗。
對于他的請求,劉月容本想直接拒絕,但她抬頭看了一眼蘇戈,那頗為在意的面龐,一下就淪陷了。
劉月容知道已經(jīng)無法挽回,但又怕讓他失落,薄了他情面,致使兩人再無瓜葛。
本來都已經(jīng)聊得這么投機了,卻偏偏他心向別處。
最后她咬咬牙一拍大腿道,“蘇兄,本來堂內(nèi)規(guī)定只有結(jié)丹境強者才能購買鬼神宗絕密。但是你我聊得投機,我就交你這個朋友了。鬼神宗絕密我賣與你。只是這絕密的價格定價比較高,需要100萬金幣,不知道蘇兄能不能接受?”
蘇戈聽到100萬金幣的時候,嚇一跳。
鬼神宗絕密信息居然這么貴!
但是好不容易聯(lián)絡(luò)起來的感情,好不容易讓她開的口子,總不能就這樣浪費掉。
于是他就咬咬牙,答應(yīng)了下來,“鬼神宗絕密,價值100萬金幣,確實貴得超乎我意料之外,但是仙子都給我開了口子,我就不能作罷。我相信其中有我需要的信息。多謝仙子融通,我現(xiàn)在就將金幣轉(zhuǎn)給你!
說完,他就略微有些顫抖的勾了下手,桌上的金幣卡,其中金幣嘩嘩啦啦的進(jìn)入到了劉月容的儲物袋中。
劉月容感知到進(jìn)賬,有了這些金幣的慰藉,她的心情才好了些許多。
雖然此舉逾越了規(guī)矩,但對于她的身份來說問題不是很大。
最主要的是他們兩人關(guān)系沒有分裂冷落,有了后續(xù)可能。
她將儲物袋收起,然后為蘇戈講述道,“鬼神宗非一般宗門可比,一般宗門傳承幾百年,上千年,再強橫點的上萬年,但是鬼神宗傳承卻有十幾萬年。在它最強盛的時候,曾屹立天元大陸,萬宗臣服。后來鬼神宗勢力逐漸衰退,到得如今,也統(tǒng)御百城之地,仍是一方霸主。蘇兄你可知道他們是憑什么能夠傳承十幾萬年嗎?”
蘇戈頗為震驚,鬼神宗底蘊居然如此雄厚,傳承十幾萬年不曾斷絕。
看來這價值100萬金幣的消息真的非同一般。
同時他內(nèi)心生出一股絕望感,他竟然惹上了此等超凡勢力,憑其老烏龜般不死的延綿傳承,以后別說報仇,人家熬都可以把他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