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才我并不確定第二條線索在你的“寶寶”身上。”陳陽微微一笑，“謝謝你，我現(xiàn)在可以確定了�！�
老人愣了一下，猛的回過神來，頓時惱羞成怒朝陳陽張牙舞爪撲了過來，面目猙獰如厲鬼一般，咆哮著吼道：“你小子，竟敢詐我？”
剛撲到陳陽跟前，她又踉蹌后退了回來。
因為，陳陽什么話都沒說，只是舉起了手中的菜刀。
那把菜刀閃著森然寒光。
還是她硬塞到陳陽手里的。
“你，你是怎么猜到的？”老人陰沉的目光從眼底射了出來，有些歇斯底里質(zhì)問陳陽，“我藏的那么嚴(yán)，你怎么可能猜的出來？”
陳陽清楚，越是聰明的人，越難以接受自己的失敗。
老人太過自負(fù)，失敗足以讓她發(fā)狂。
“你確實很聰明，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將第二條線索藏在了“寶寶”身上，為了打消我的猜疑，還堂而皇之叫我?guī)兔Γ⑶耶?dāng)著我的面砍掉了他的腦袋�！标愱柧従忛_口道，語氣帶了贊賞。
“少廢話，說，你是怎么猜出來的？”
老人急于知道答案，不耐煩打斷了陳陽。
陳陽越是夸她，諷刺的意味就越強(qiáng)。
“很簡單，根據(jù)我找到第一個“碎片”得出的經(jīng)驗：無論“碎片”還是“線索”，都是你們背后的人替我準(zhǔn)備的，所以必須存在我所在的空間。你很聰明，選擇了“魂亡屋”，衍生出一個個一模一樣的屋子，用相同的、混亂的東西來混淆我的視聽……但是，最大的漏洞，卻是你！”
“你的執(zhí)念太深了，你失去了孩子，執(zhí)著于用各種方法“找到”他。這個“寶寶”不如意，你就將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你急于讓他“退出”我的視線，甚至當(dāng)著我的面砍掉了他的腦袋，反倒引起了我的懷疑，所以我才出口詐你。”
陳陽嘆息道。
老人臉上的惱怒一點一點潰敗，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踉蹌后退，猛然跌坐在座椅上，喃喃道：“原來是這樣……想念自己的孩子，是我的錯嗎？”
陳陽沒有理會她，而是趁機(jī)蹲下身子在年輕男人身上搜索了起來。
很快，他從年輕男人緊攥著的手里找到了一樣?xùn)|西，用力抽了出來。
竟是一張塔羅牌。
命運之輪。
逆位。
三個圓圈。
從中心發(fā)散出的線條指向各個方位。
牌的四角分別是天使、老鷹、牛和獅子。
“塔羅牌，命運之輪，逆位，第二條線索是什么？”陳陽盯著手里的塔羅牌，認(rèn)真回想著江柔跟他講過的這方面的知識。
在江柔失蹤的兩個月前，她忽然開始沉迷于玩塔羅牌了，還時常讓陳陽參與，連帶著陳陽也懂了不少相關(guān)方面的東西。
等等。
命運之輪是第10號牌。
天使代表風(fēng)元素、老鷹代表水元素、牛表帶土元素、獅子代表火元素。
方位在東……
“我好像知道第二個病人在什么方向了�！标愱柦弑M全力回憶著跟命運之輪的相關(guān)東西，最后眼睛一亮，匆匆走向那扇小門。
“這張塔羅牌是命運之輪，各個輪子分別代表生命、規(guī)律、命運和變化。”就在陳陽要掀開門簾時，老人忽然意味深長嘆口氣道：“小伙子，你的命運之輪開始轉(zhuǎn)動了，你要小心行事。最好，時時刻刻保持清醒，記住你的目標(biāo)是什么�！�
回想老人那具“都到這里了，你還是什么都沒想起來嗎”的話，陳陽猜測，這個老人肯定知道什么，而且想隱晦的提醒陳陽一些事。
只是出于某種限定，她不能明確的告訴陳陽。
而現(xiàn)在，陳陽難以明白她話里隱藏的深意。
“謝謝您。”陳陽真誠向老人道謝，想了想，還是謹(jǐn)慎的勸慰道：“失去了，或許也是一種歸宿，您過于執(zhí)著，未見得對他不是一種打擾。好了，再見！”
老人猛然一怔，嘴里喃喃道：“歸宿，歸宿，失去也是……歸宿嗎？”
陳陽沒有再看老人，而是閉上了眼，輕輕掀開了門簾，試探著朝前走了幾步——任何一間屋子都會有門，這間“魂亡屋”應(yīng)該也不例外。剛才他之所以看不到，只是某種障眼法而已。
果然，預(yù)想中撞墻的疼痛果然沒有出現(xiàn)。
陳陽猛的睜開眼一看，他果然已經(jīng)從“魂亡屋”里走出來了，站在了最先看到的藍(lán)色的門前！
“心中無墻，果然就沒墻了，我又蒙對了一次。”
陳陽猛然松了一口氣。
低頭看了看，他手里還拎著那把菜刀。
想了想，他還是拎在了手里——至少，菜刀可以壯膽。
他警惕觀察著四周，腳下快步走著，穿過一道門，又穿過走廊，等終于可以看到醫(yī)院大堂中的方形柱子時，陳陽才猛然松了一口氣。
“910號，東邊……”
他快步上了電梯，眼睛緊盯著不停變動的數(shù)字。
很快，電梯到了九樓。
叮！
電梯門開了。
陳陽小心翼翼從電梯里走了出來，警惕觀察著四周。
讓他不安的是，整個九樓竟然一盞燈都沒有，到處黑洞洞的，只能借著樓下隱約的燈光隱隱看到九樓的整體輪廓——跟之前的樓層沒什么區(qū)別，一條走廊延伸向黑洞洞的兩端，兩邊都是密密麻麻的病房。
更奇怪的是，之前一直鬼鬼祟祟隱匿在暗處偷窺著陳陽的人尸，在九樓竟然像是忽然間消失了一樣，一個都沒有了！
陳陽松了一口氣。
但片刻后，他的精神又猛然緊繃了起來。
這是不是意味著，九樓那個病人，甚至比“人尸”還要恐怖，所以人尸壓根不敢在九樓現(xiàn)身？
此刻，陳陽暗暗感激自己沒有扔掉手里的菜刀。
有了菜刀依仗，他的膽子確實大了很多。
“東邊……”陳陽快速辨別了下方向，立刻轉(zhuǎn)身朝電梯右手邊，挨著一間病房一間病房找尋了起來。
902、904、906……910！
“找到了！”看到910的門牌時，陳陽眼睛一亮。
“來了沒有？”
“也該來了！”
“等的我都著急了。”
……
誰料，陳陽剛在910病房門口站定，門內(nèi)忽然傳來幾個人的聲音，像是等什么人等了很久似的，語氣帶著不耐和焦躁。
陳陽掃了一眼，910病房的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怎么聽著病房內(nèi)有好幾個人？”
陳陽頓時心生警惕。
吱呀。
就在這時，910的門忽然開了。
“看什么看！”就在陳陽遲疑時，病房內(nèi)伸出一雙手，猛然將陳陽拽了進(jìn)去，“既然已經(jīng)來了，還不趕緊進(jìn)來，我們都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