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6、2、1、4、4”
“3、4、9、0、7、9”
盯著畫稿看了半天,陳陽終于發(fā)現(xiàn)了其中秘密:那些隱藏在陰影中的一只只眼睛里,竟然隱藏著一個個數(shù)字!
他拿出車座椅上掛著的乘客意見簿,刷刷將這些數(shù)字記了下來。
只是,這些數(shù)字看起來凌亂不堪,陳陽研究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意義。
難道是他過于敏感了?
“不對不對!标愱柮碱^緊鎖,自言自語道:“每一次畫稿出現(xiàn),都預言著下一次災難的發(fā)生,這些數(shù)字被用這種隱秘的方式藏在畫稿中,絕對不會毫無意義,肯定跟柔柔和孩子有關……”
咚!
話音未落,車子忽然一個急剎車,陳陽身子猛然前傾,腦袋重重撞在前排車座椅上,撞的生疼。
“臥槽!”陳陽剛要質問,司機罵了一句娘,然后猛然瞪大了眼,看著前方用極其夸張的語氣說,“好大的坑啊!”
剛要問發(fā)生了什么事,車外傳來亂糟糟的聲音:
“不能走了?怎么回事?”
“路面塌陷了?這豆腐渣工程!”
“這坑真大,直徑得有四五十米了吧?”
陳陽朝車窗外一看,四周已經停了不少車,不少車主都出來查看發(fā)生了什么狀況。
罵娘聲。
吵鬧聲。
喇叭聲。
還有議論聲。
僅僅十來分鐘,整條路已經徹底癱瘓了。
“從22號到今天為止,這已經是咱們?yōu)I河市第二個大坑了!彼緳C搖搖頭,一副嘆民生多艱的表情,“這些路政的錢,恐怕都讓那些狗日的貪完了。外頭不太平,里頭也不太平,這個世界遲早要完!”
第二個大坑?
陳陽心頭猛然一動。
他跟司機打了個招呼,推開車門下了車,順著人流朝那個大洞跟前擠去。
大概四五分鐘后,他終于站到了那個大坑跟前。
盡管他從司機和眾人的反應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在看到眼前的大洞時,還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在路面上,橫亙著一個橢圓形大坑,直徑足足有四五十米,幾乎將一整條路全部覆蓋了。
因為突然塌陷,坑四周的路面皴裂出一道道可怖的裂紋,像老樹的虬枝一樣向四面八方延伸;
往洞里看,坑的四周塌陷的層疊不一,中間有一個很深、很黑,足足有幾百米的、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洞!
與其說是坑,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洞!
站在洞邊往里面看,會產生一種強烈的、要被吞噬的錯覺。
“你在凝望深淵,深淵也在凝望著你!辈恢涝趺,陳陽腦海里忽然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如果是之前,他一定會把這樣的塌陷跟豆腐渣工程聯(lián)系到一起。
但現(xiàn)在,他盯著那個碩大無比、深不見底的大洞,內心隱隱冒出一個念頭,“這個世界不會也塌陷吧?”
“請讓開一下!
“這里危險,請離開!
“因為路面忽然塌陷,這條路已經被封鎖,請司機朋友調頭,有序離開!
……
就在大洞邊圍滿了路人時,幾輛不起眼的工程車駛來,二十來個身穿帶有“市政”二字熒光服、訓練有序的年輕人從車上下來,態(tài)度客氣卻不容置疑的將圍觀的人群勸退了,說是會盡快恢復正常。
堵滿車的路上也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個交警,在忙著疏通堵塞的道路。
陳陽也不得不離開。
但就在他要上車時,意外瞥到大洞的對岸來了幾輛軍綠色的車子,里面下來幾個派頭十足的人,快步走向大洞。
“市政”的人;
忙著疏通的交警;
軍綠色的車;
有條不紊,讓人覺得早有應對……
“這世道要變嘍!彼緳C隨著車流調轉著車頭,用那種悲觀的調子說,“曾老早就預言過,今年到明年是個大劫,老天爺要收人嘍,一堆一堆的收呢。你瞅瞅,國外到處在打仗,各種地震、洪水、泥石流,極端天氣,說不定很快就要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嘍,”
陳陽聽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小伙子,你聽說了沒,有個村子出現(xiàn)了三個腦袋的蛇。”被夾在車流中,進退都慢的烏龜似的,司機沒話找話的聊著天,“要我說吶,時局大亂,必有異像!說不定那天起來都有僵尸喪尸了呢!”
“你注意到了沒有,這太陽和月亮都像是假的一樣,天也沉的難受,老感覺這世界不像是這世界一樣!
……
司機絮絮叨叨說著。
陳陽心里很亂,偶爾禮貌性的接一句話。
他腦海里,一直浮現(xiàn)著那個深不見底的神秘大洞,以及那些從軍綠色車上下來的人。
又磨蹭了四十來分鐘,擁堵不堪的路面終于被疏通了,陳陽改了主意,讓司機將車開到了老馬家那個老小區(qū)門口。
現(xiàn)在,唯有老馬可以依靠了。
“怎么樣了?”開門看到陳陽,老馬一把將他拉到屋里追問。
“柔柔出事了。”
“還有,我朋友也莫名失蹤了!
陳陽無比沉重說。
說完,他簡單將去找吳姓客人的經過講了一遍。
“人鬼守門人?”老馬的臉沉了下去,表情異常凝重說,“你們年輕人天不怕地不怕,沒什么忌諱,這下出大事了吧?”
聞言,陳陽懊惱無比,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如果當時照老馬吩咐的去做,是不是就不會出這些事了?
“你扇自己也沒用!币娝铑^垢面,胡子拉碴的,老馬讓老伴兒給陳陽煮了點面,看著他三口兩口吃完,老馬嘆息著說,“有句老話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你的,總會來的。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想想怎么救你媳婦兒和你朋友吧!”
陳陽抬頭看向老馬,“師父,無論用什么辦法,我都要救柔柔和我朋友!您見多識廣,幫幫我!”
他把吳姓客人說的“十二扇門”、“關門”、“湮滅”的事,以及守門人讓他關門的事跟老馬說了一下,問老馬知道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認識一個人,或許可以幫你!背烈髁似,老馬終于說,“只是,他的身份不一般,不知道愿不愿意見你,我先幫你問問再說!
陳陽擔心江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心急如焚。
可他再著急,也只能耐心等著。
從老馬家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
換做以前,這個時候他應該和江柔在家看肥皂劇或者在書房忙碌了,可他想到還處于危險之中的江柔,又想想失蹤了的楊浩城,以及畫稿上那一堆看似毫無意義的數(shù)字,心亂如麻,干脆步行著朝自己家的方向溜達
路上,陳陽給韓子琪打了個電話,想問問她現(xiàn)在什么狀況。
對于楊浩城的失蹤,他心里異常內疚。
可不管陳陽打多少次,韓子琪都是秒掛。
“她應該還在生我的氣!
陳陽內疚嘆息。
喵!
這時,耳邊傳來一聲尖銳的貓叫。
陳陽猛然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意間竟然轉悠到了一條黑深的小胡同內,一只碩大的黑貓正炸著毛跳上墻頭離開。
他愣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近兩個月有三個女生被變態(tài)跟蹤、女干殺了,案發(fā)地點正是這條小胡同!
“臥槽,我怎么走這里來了?”
陳陽心里咯噔一下,轉身就要離開。
剛一轉身,就看到身后不遠處站著一道黑影。
“你好!蹦堑篮谟爸贝4U局,低著頭,聲音生硬嘶啞,“我迷路了,能向你借一點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