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昊的耳朵耷拉下來,一副哈士奇郁猝狀,“行吧,那你給我爸帶個話,就說兒子不孝,不能給您養(yǎng)老送終了!”
我不再逗他,正色道,“我也沒說不救你,你好歹是我奶奶的繼承人,你要出點什么事,我怕奶奶真的會死不瞑目!
再說,我還等著你與神徹底融合之后,幫我找回奶奶的魂魄呢。
我只是打算先等龍冥淵回來,讓他帶著咱們一起去。
俗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雖然咱倆是免費贈送的,但好歹能當倆腿部掛件,湊個裝分不是!”
安言昊又問,“那你男朋友啥時候能回來?”
我沉默了。
自從龍冥淵回到水底龍宮,我就與他失去了聯(lián)絡。
我現(xiàn)在非常擔心,怕他中了龍冥澤的詭計。
畢竟龍冥淵是正人君子,不會使那些陰招手段。
可龍冥澤毫無下限,什么骯臟齷齪的事都干得出來!
“總之,你先等等吧,龍冥淵回來之后我會聯(lián)系你的!
說完我便往寢室的方向走,還不忘朝他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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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塔娜就把我堵在柜子上,神神秘秘的壞笑,“好啊小鹿,你膽子見長啊,這學期都敢逃課了!”
我緊張問道,“老師點名了嗎?”
“算你走運,沒點!彼鹊男θ萦鷿u揶揄,“聽說,你是跟體院院草安言昊一起逃課的,你們?nèi)ゼs會了?”
聞言,我大驚失色,立刻抬頭望向江佩雯。
上鋪的江佩雯冷冷掃了我一眼,拿起高數(shù)書擋住了自己的臉。
我連忙給塔娜使眼色,讓她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塔娜并不知道江佩雯暗戀安言昊的事情,反而笑嘻嘻的撞了我一下,“哎呦,怎么還害羞了!
我就說嘛,剛開學我就發(fā)現(xiàn)你不對勁,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熟女的味道,原來是談戀愛了!”
“咳咳……”我差點被口水給嗆到,小聲哀求道,“姑奶奶,算我求你了,別拿我打趣了行不行?我和安言昊真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然后我從包里拿出一疊錢,塞進她的懷里,立刻轉(zhuǎn)移話題,“這是張瑩瑩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
塔娜接過,隨手點了點,驚訝道,“她這么快就還完了,那個外賣小哥賠她錢了?她現(xiàn)在恢復得怎么樣?”
我和江佩雯暫時達成和解,把今天中午去醫(yī)院探望張瑩瑩的事說了一遍。
塔娜氣得不輕,“這個張瑩瑩,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遇上這樣的母親還不趕緊逃!
你倆怎么也不勸勸,我又不急著用錢,她寧可偷錢也不愿意欠人情是嗎?”
“這種事,外人又如何評判得了呢!”江佩雯搖頭嘆道。
“等我下次再看見張瑩瑩的,非得好好說說她!”塔娜憤慨道。
我朝塔娜借走了聽課筆記,趕在天黑前回了出租房。
推開房門,屋內(nèi)陳設一切如舊,龍冥淵還是沒有回來……
魚擺擺正在玻璃魚缸中百無聊賴的打哈欠。
見我回來,它興奮地從魚缸里蹦起來,搖著巨大的尾巴,嘴里發(fā)出‘噗噗’的聲音。
似是在埋怨我為什么把它自己留在家中。
我抓了幾粒魚食喂給魚擺擺,它卻明顯食欲不佳,吃了兩粒就不吃了。
“你是不是想龍冥淵了呀?”我趴在魚缸旁邊,輕聲問道。
其實,我也想他了,只是不能說出來罷了……
魚擺擺隔著魚缸與我貼貼,似在安慰我不要擔心。
入睡前,我把龍鱗握在掌心里,低聲喚道,“龍冥淵,你不是說只要我召喚你,你就一定會出現(xiàn)的嗎?你說話不算話……”
黑色龍鱗在月色下流溢著淡淡光華,卻始終沒有回音。
我內(nèi)心逐漸被慌亂填滿,決定最晚等到周末。
龍冥淵現(xiàn)在肯定遇上了危險,所以他才會與我斷了聯(lián)絡。
如果周末他還不回來,我就帶著魚擺擺潛入龍宮去找他!
他救了我那么多次,也該輪到我英雄救美一次了!
甚至還迷迷糊糊的幻想,救出龍冥淵之后,該如何騙他以身相許。
然后拍拍屁股說:對不起,我不愿意每一世都跟同樣的男人在一起,我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咱們就此別過!
讓龍冥淵也深刻體會一下,剛要心動就被嫌棄的感覺!
可惜好夢沒做多久,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
我從被子里伸出手,去拿枕邊的手機。
大半夜的,誰會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當我看清來電顯示,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心里有種不詳?shù)念A感。
“喂,安叔叔?”我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的安韋博急切道,“林大師不好了!言昊剛才趁我睡著,開車溜出去了,我懷疑他又被那邪祟給附身了!”
我聽得腦瓜仁子嗡嗡的。
這個安言昊,多等兩天會死嗎!
他只身去那么危險的地方,難道嫌自己的命太長?
我平生最恨豬隊友,咬了咬牙,無情說道,“安叔叔,你得學會尊重他人命運,安言昊想做什么就讓他去吧,這事兒我管不了,再見!”
“喂,林大師……”
我狠心掛斷電話,倒頭繼續(xù)睡覺。
當然,我沒有睡著。
電話鈴一聲接一聲的響起。
最后我忍無可忍,接起來慍怒道,“我現(xiàn)在去找你的兒子,如果明天早上太陽升起還沒見我們兩個回來,就到華僑飯店給我們收尸吧!”
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后,我找出奶奶留下的神鼓和打神鞭,一股腦塞進包里。
路過奶奶的臥室,我腳步稍頓。
來到奶奶床前,握著她的手幽幽說道,“奶奶,我知道你能聽見。你那么善良,如果今天換作是你,肯定會去救自己的親傳弟子對不對?”
奶奶雙眸緊閉,毫無反應。
“我沒你那么善良,可我不想讓你失望。如果你真的還有一點意識,就讓神保佑我,平平安安的把安言昊帶出來吧!”
我蹭了蹭她干枯的掌心,仿佛能從中汲取力量。
半晌,我嘆了口氣,拿上羅盤準備出發(fā)。
關(guān)門之前,我瞥見玻璃魚缸里睡得正香的魚擺擺。
一把將它從魚缸里撈了出來,快速說道,“龍冥淵讓你留下是來保護我的,現(xiàn)在該你上場帶飛了吧?”
魚擺擺一臉懵逼,“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