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兄長沒有滿足你嗎,讓你還有精力在這里偷吃?”龍冥澤摸著自己的下頜,咂舌道,“長成這模樣你也能下得去口,真是饑不擇食啊!”
王爽抬頭,以為是我的男人回來了,剛想開罵,卻在看清龍冥澤的那一刻,眼中浮現(xiàn)出深深的恐懼。
“是……是你?那天在龍王廟里看到的就是你!”
我聞言,看向龍冥澤。
他姿態(tài)懶散的站在角落里,月光從窗欞射入,映在他那張賞心悅目的臉龐上,嘴角噙著邪佞的笑容,眸光令人生寒。
“你這么一說,我好像有點兒印象……當初剁了你一根小指,看來你還沒長記性,竟敢覬覦龍王的女人!”
我這才發(fā)現(xiàn),王爽的右手上缺了一截小指。
王爽臉色通紅,身體不斷向墻角縮,嘴唇因害怕而囁嚅著,“不要,你別過來……”
龍冥澤眼底染上層陰戾,抬手一抓,隔空把王爽吸了過去。
他扼住王爽的喉嚨,毫不費力的將他舉在半空,冷哼了聲,“我最討厭你們這些不識好歹的人類,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說罷,指間持續(xù)收緊。
王爽如脫水的魚在空中使勁掙扎,卻無濟于事。他的瞳孔被迫放大,臉也漲成了青紫色。
隨即,清脆的斷裂聲在房間里響起,王爽癱軟在地。
我被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嚇傻了。
龍冥澤竟當著我的面,殺了王爽……
龍冥澤見我一臉錯愕與呆滯,嫌棄道,“你這是什么表情,怪我打擾到你們的好事了?”
我把視線從王爽的尸體上轉移,目瞪口呆的對龍冥澤問道,“你為什么要殺了他?”
龍冥澤滿不在乎的擦了擦手,語氣還帶著幾分小傲嬌,“他想要強暴你,我?guī)湍銡⒘怂,你難道不應該謝謝我嗎?
“我可真是謝謝你啊,直接把我變成殺人兇手了!”我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來。
龍冥澤不解其意,偏了偏頭。
我深吸一口氣,給他解釋道,“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隨便殺人是犯法的!”
最可怕的是,他居然在我的家里殺人!
龍冥澤發(fā)出嗤之以鼻的低哼,“殺人又怎樣,我可是龍王,人類在我眼中無非螻蟻,隨便捏死幾只,又有誰敢定我的罪!”
我忍無可忍,又驚又怒,“是沒人敢定你的罪,可是警察會找上我的,我逃不了干系!他們會把我抓走關起來,我可不想后半輩子都在鐵窗里踩縫紉機……等等,你知道警察是什么不?”
龍冥澤被我這頓瘋狂輸出弄得眉心緊擰,對我施了個閉口法決,冷聲道,“聒噪!”
我張不開嘴巴,只能拼命用手比劃。
他眉頭皺得更死,極其不耐的說道,“行了,我知道了!尸體我來處理,不會讓你被警察抓走的。”
看到他拂袖一揮,將王爽的尸體收走,凌亂的房間恢復如初,我才稍稍松了口氣。
龍冥澤在臨走之前又向我湊了過來,離得極近,鼻尖都快貼到我的臉上。
薄唇微挑,笑得有幾分邪,“下次你若是再深閨孤寂,可以來找我,我會勉為其難滿足你!”
我怒視著他從我房間里消失。
想到王爽死時的模樣,我也不敢在臥室再待下去,跑回靈堂里為奶奶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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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一聲肝膽俱裂的叫喊驚醒了正在睡夢中的所有人。
‘啊——’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穿上外套匆匆跑出去。
離得老遠便看到一群人圍在村尾的大槐樹那里,有幾個人還捂著嘴巴做出嘔吐狀。
村長更是叼著煙,眉頭擰得都能夾死蒼蠅,一籌莫展的樣子。
我悄悄擠進去,只見樹下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尸體被野獸撕扯的支離破碎,渾身上下沒一塊好皮。
內臟和腸子從腹腔中流了出來,又被凍成了冰粘黏在皮膚上,死狀慘不忍睹。
要不是我這兩天沒吃什么東西,現(xiàn)在可能也跑出去吐了。
雖然那張臉已經(jīng)被利爪撓爛,但我依然辨認出來,他正是王爽!
龍冥澤答應我會處理掉尸體,他就是這么處理的?
住在村尾的馬叔把手揣進袖子里,唏噓道,“今早上我和村長結伴去后山砍柴,在亂墳崗里發(fā)現(xiàn)了他,不知是被什么野獸給啃的,都拼不成個全乎樣了!”
我久久不能平靜,心內對龍冥澤的痛恨又加深了一層。
這時,王爽的父母從人群中擠了過來,見到自家兒子的慘狀險些昏了過去。
王爽媽媽撲到那具尸體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是哪個天殺的畜生,害死了我的兒子。俊
村民們全都緘口不語。
因為王爽一家早在幾年前就搬離了守龍村,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jīng)不算我們守龍村的人了。
甚至還有人站出來說風涼話,把責任往外甩。
“你們也算是在村里待過的,不知道初春時期不能獨自上山嗎?”
這條規(guī)矩是村長定下來的,野獸傷人的事故以前也出現(xiàn)過兩次。
我們這片林區(qū)很大,山上有很多野獸,什么黑熊、猞猁、野豬,還有東北虎。
尤其是黑熊,它們冬眠了好幾個月,出洞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食物,看到活蹦亂跳的東西就會往上撲。
而且熊這種動物,一旦沾了人血,就會把人當成食物鏈中的一環(huán),以后會經(jīng)常下山抓人。
村長害怕再出現(xiàn)這樣的事,所以禁止村民在初春獨自上山。
而王爽身上的傷并不是黑熊留下的,熊不吃死物。
從那七零八落的傷口來看,多半是野豬。
王爽媽媽聽了這話,抬起頭,視線從人群中掃到我,厲聲詰問,“林見鹿,你給我說清楚!昨天晚上我兒子跑出去找你,一宿都沒回來,怎么今早上他就死了?”
村民們一聽這事跟我有關系,迅速從我身邊退開十米遠,都在用驚恐和畏懼的目光看著我。
唯有王爽媽媽還不知情,上前扯住我的衣領,邊搖晃邊破口大罵,“你這個狐貍精,當初就是因為你,害得王爽連學都沒念完,我們家迫不得已搬去了廣東!
這才剛回來,你又使狐媚功夫纏上了他,昨天晚上吃過飯他就吵著出去找你,我攔都攔不住。
你到底對我兒子做了些什么?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就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