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中央大街,我找了家門面裝修時尚的理發(fā)店走了進去。
想著長這么大都沒做過一次造型,打算染個頭發(fā)試試!
我聽從了店里造型師的建議,選了目前最流行的榛果奶咖色,坐到旁邊等候。
Tony老師很年輕,跟我的歲數(shù)差不多大,飛機頭染的非常張揚,長相還算清秀。
輪到我的時候,他剛剛送走上一位客人。
是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衣著光鮮靚麗,手里拿著一只Lv包包,頭發(fā)做得錫紙燙。
Tony老師給她開門的時候,小聲說道,“田姐,今晚老地方見!
那位田姐給他拋了個媚眼,笑著離開。
我裝作視而不見,坐到鏡子前。
tony小哥在涂染料膏的過程中不停跟我搭訕,一會兒問我是哪個學校的,一會兒又問我有沒有男朋友。
我的耐心已經(jīng)耗盡,便說自己已婚。
他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你這個年紀,又在上學,怎么可能結(jié)婚呢!就算是結(jié)婚也沒關(guān)系啊,你看剛才那位田姐,她都結(jié)婚快二十年了,照樣風騷!”
我閉上眼睛,充耳未聞。
他又開始推薦我辦卡,勸我充值五千塊,就能成為店鋪svip。
五千塊……怕是我到死都花不完!
“不用了!蔽依渎暬亟^。
然而,那tony老師似乎想對我展開色誘。
給我剪頭發(fā)的時候,手指沿著我的耳后逐漸向下,流連在我白皙的脖頸,又在我耳旁吹著氣,“美女,辦一張嘛,以后你有需要,我隨叫隨到!”
我實在受不了他,剛想起身給他一拳,腰間卻有一縷涼風拂過。
緊接著,那些雜亂無序的電線竟然自己動起來,像蛇一樣纏住了tony老師的雙腳,讓他平地摔了個狗吃屎。
“哎呦……”
我知道是龍冥淵這條醋龍所為,別過頭忍不住偷笑。
我嚴重懷疑,他之所以能變成黑龍,是因為在陳醋缸里泡透了才爬出來的。
這時候,理發(fā)店的老板娘走了出來,驚訝道,“怎么回事?”
Tony老師疼得趴在地上起不來,咬牙切齒道,“真是見鬼了,那吹風機的線居然自己動了!”
我對老板娘說道,“您好,麻煩給我換一位發(fā)型師,這位我不滿意!
老板娘見狀,似乎猜到了什么,狠狠瞪了tony老師一眼,又找來了一位女發(fā)型師過來,并且親自給我倒了杯茶。
我本就不想為難他們,做好發(fā)型后便付錢離開。
染頭耗費我一上午的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多,我不想回家吃外賣,索性找了家俄羅斯餐廳,進去點餐。
服務(wù)生拿來菜單,我翻看了幾頁,選了上面那個情侶套餐。
“女士,請問您這邊是一位嗎?我家情侶套餐是兩人份的,您可能吃不完!狈⻊(wù)生友好提示。
我微笑道,“沒關(guān)系,吃不完我打包帶回去,不會浪費的。”
服務(wù)生聽我這樣講,立刻去后廚下單。
坐在我對面的龍冥淵表情極盡無奈,可現(xiàn)在只有我一人能看見他。
“我如今吃不了人類的食物!彼p嘆了聲。
“我知道啊,但我就想給你點!”我笑瞇瞇地看著他。
今早醒來我就已經(jīng)想明白了,只要龍冥淵還在我身邊,魂魄就魂魄!
觸摸不到?jīng)]關(guān)系,隔著空氣也能親吻擁抱。
既然他心里對此有隔閡,那我就主動去打破這份隔閡,讓他不要再把魂魄掛在嘴邊!
吃完飯后,我打包了他面前那份食物,準備留著晚上吃。
路過電影院時,看到暑期檔有很多新電影上映,又買了兩張電影票。
我特意選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這樣即便我占了兩個座位,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影院昏暗,無形中為龍冥淵棱角分明的側(cè)臉輪廓鍍上一層柔光,將他與生俱來的冷峻朦朧了幾分。
我緩緩湊近他,在下頜處落下一吻。
他偏過頭,視線微怔。
或許是我眼底流動的情意感染了他,他聲線低柔下來,“看電影!
我翹起嘴角,輕聲道,“電影沒你好看!”
龍冥淵薄唇微抿。
我不再逗他,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電影。
一陣微涼的風陡然從我側(cè)臉拂過,是他的吻落在我的臉頰。
明明像冰,又灼烈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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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xù)看完兩場電影,出來已是華燈初上。
太陽已完成了它今天的使命,沉入地平線內(nèi)。
龍冥淵不必再隱回我腰間,而是走在我的身側(cè)。
這一天的努力沒有白費,他總算不再把自己當成一個孤魂野鬼。
霓虹閃爍,人潮涌動,下班的路人形色匆匆,趕著回家吃飯。
我驀地想起前世的二月初二,燈火闌珊,我們也是這樣逆著人流并肩而行。
龍冥淵似是心有靈犀,偏頭與我對視,難以遏制的情愫在眼底蔓延,纏繞難解。
他像前世一樣,主動牽過我的手。
我配合地與他隔空相握,朝家的方向走去。
擰開大門,卻發(fā)現(xiàn)玄關(guān)的燈居然亮著。
我還沒反應過來,龍冥淵便已閃身擋在我面前。
玄關(guān)上的壁光昏暗,映出客廳中央一道人影。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立刻將手邊總控打開,待看清了那人的臉,又瞬間松了口氣。
“龍冥澤,你還敢來?”我既驚訝又惱火。
幾日不見,龍冥澤的面容憔悴了不少,幾綹凌亂的劉海垂在眉眼間,遮住他略顯偏執(zhí)的視線。
“哥……”他啞聲喚道。
龍冥淵眉心微蹙,“滾出去!”
龍冥澤委屈地閉上嘴。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開垃圾車拖你走!”我氣得牙根癢癢。
這個龍冥澤,一來就把我精心搞好的氛圍全毀了!
龍冥澤眼底閃過一抹傷痛,連忙開口,“我有事要對你們說!”
“心月出事了?”龍冥淵眉頭蹙得更緊。
“不是心月,她在龍宮里好好的,就是不愛搭理我……”
龍冥澤語氣有那么幾分失意,“你們不是在查龍骨的線索嗎?我恰好不久前從水族那里得知到一個消息。近幾年來,青海湖‘龍吸水’現(xiàn)象頻發(fā),很不對勁!
“龍吸水?”我疑惑道。
龍冥淵垂眸,若有所思,“‘龍吸水’是我們龍族的求救信號,只有龍族才能懂!
“求救……它遇到危險了?”我問。
龍冥淵平靜道,“應當不只是遇到危險這么簡單,‘龍吸水’意味著它已然性命垂危!
我不由心驚,龍已經(jīng)是地表最強存在了,除了原子彈,還有什么東西能傷到它?
難不成是敖順?